渫芷兮直视覃爷爷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我说只因为我敬佩您呢!”
这句话不用说完,敬佩他的为人,敬佩他的原则,敬佩他的作风……都包含在这句概括性的简短话语中。
覃爷爷笑了,不是夸张的大笑,也不是微微的小笑,而是介于两者之间释然的笑,此时他硬朗的眉眼居然能看出一丝和蔼可亲。
他说道:“我很满意这个回答,我能认可你,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你能把话说绝了,说得滴水不漏,说得不给别人一丝可乘之机,徒留别人的认同。”
能让覃爷爷说出这一句不亚于夸奖赞美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渫芷兮还是有幸听到了。
覃爷爷朝渫芷兮摆了摆手,阻止她的再次发言,他自顾自地说道:“想必这段时间你也了解了一些关于二十六年前的事,但一直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所以才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我说的可对”?
简直是对极了!
渫芷兮笑了,为覃爷爷还在为刚才的事心里泛着酸而笑,“对错只占一半,爷爷,您可不是什么糟老头子,您可是国民心中大大的英雄”。
不知不觉中,渫芷兮就将与外公说话和相处的模式渐渐套在了覃爷爷身上,从本质上讲,两位老人有着很多相通之处。
覃爷爷抵不过渫芷兮言语上的炮轰,跟外公一样也败下阵来,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覃爷爷无奈地说道:“好了,别在嘴上卖乖了,你就是摸透了我的性子,打定主意要在我身上套话了。芷兮啊,芷兮,看来劭骅今后免不了命运多舛。既然你想知道前尘往事,我也不介意跟你明说,这件事确实事关你外公和唐家所有人的命运,也关乎华夏的机密。”
对于覃爷爷突然间提到覃劭骅,渫芷兮心里产生了些许异样,她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覃爷爷接下来的说话中。
覃爷爷接着说道:“二十六年前是有人设计了陷阱让唐家往下跳,此人肯定是你外公相熟之人,他向当时的政府告密唐家与大和国暗中来往企图卖国求荣,政府在调查中确实发现唐家的二小姐唐凊兰也就是你的母亲与大和国首相的孙子夜乃晨琭生交往密切,还有私相授受的嫌疑,又在唐宅发现了你外公写给大和国首相的亲笔信。坏就坏在这封信上,除了你外公外没有人看过这封信的内容,但是你外公直言不讳地承认确有写信一事之说,也没有任何地为自己辩护,这无疑更加证实告密者所言非虚。我当时对此事也很讶异,一是以我对你外公的了解,绝对不是什么卖国求荣之徒,但是他却没有为自己澄清事实,这让人很难理解;二是事后我派人找过这封信,却发现其实这只是一封空信封;三是政府对外封锁了告密者的身份,就连我也没查出告密者的真实身份。”
从覃爷爷所述来看,疑点有三个,信、外公的态度和告密者。
空信封说明信被调换了,或是被人偷偷拿走了。
至于外公的态度,渫芷兮倒是可以理解。基于她对外公的了解,外公必定是对告密者很失望,对自己识人不清,以及对当时的政府认人不清的痛心,才不愿说出实情。可就算外公说出实情也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唐家,远离京城的是非之地,对当时的唐家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忆起小时候外公总是望着窗外直叹气,或许就跟此事有关吧!
告密者的身份,从当时政府对告密者的维护程度可见,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还有一个被她刻意忽视的疑点,那就是她的母亲,唐凊兰。先是从齐爷爷口中得知此事与母亲有关,现在又从覃爷爷口中得到相同的答案,渫芷兮不得不怀疑此事确实与母亲有关。
难道真的要打电话询问那个可怜的女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吗?
覃爷爷看出渫芷兮在出神,出声提醒道:“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母亲,她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婉贤淑”。
渫芷兮细细思量着覃爷爷的话,觉得很有必要打个电话回家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妈,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