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洗好的十几个器皿应声而碎。
李菲的脸,惨白如纸。
伊倩办公室。
“经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粗心大意,现在这种天气让我用冷水洗器皿,搞得我感冒了,一个不小心才会把那些贵重的实验器材给摔碎了……”
“你的意思是,是我不好,让你大冬天用冷水洗器材,所以你摔碎器材都怪我?”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说……”
伊倩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环抱双臂,“够了,董事长说你要学习我才放你进来科研部的,本以为你有上进心是真的想要学习,从底层一点点做起,把事情都做好,可你看看你,第一天就把事情搞砸了,一口气摔碎了这么多器材,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用你?”
李菲脸色灰白,要是被赶出科研部就完蛋了,好不容易进来了,千万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要是离开了科研部,拿不定中药配方,她的庄园女主人梦想就泡汤了,以后还怎么扳倒卓斯年!
李菲不停道歉,“我知道错了,请经理消消气,我以后一定努力改正,请经理不要让我离开科研部,我做什么都愿意,经理怎么惩罚我都好!”
就等你这句话呢。
伊倩计谋得逞,微微一笑,转向李菲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严肃,“我可以不把你赶出科研部,但是你必须为你做的的事情负责,以后你不用洗器材了,万一再摔碎我可承担不起。看你认错态度好,先罚你打扫科研部这层楼的实验室卫生一个月吧,要是再做不好,你就自己收拾东西走吧。”
“是,经理。”打扫卫生间也比被赶出去好,先留下来再说。
李菲郁闷死了,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从伊倩办公室走出来,谭乔森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只有黄连能让她吐苦水了。
李菲拿出一部手机,打电话给黄连,“小妞,你在哪里啊,我难过死了,今天打碎了一堆器皿,手还被冷水冻肿了……”
“不好意思哈菲菲,今天我请假,早上外面下雪太大了,路面上结了冰,斯年怕我冻着了或者车子抛锚打滑出事故,我现在正在家里头呢。”
那头传过来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丫头,快过来到壁炉这里来,窗边冷。”
“好哒,等会,我正和菲菲说话呢。”黄连对李菲道:“菲菲,等我回公司看你,你在科研部好好学习啊,拜拜。”
“黄连……”李菲被黄连挂了电话。
伊倩的秘书走过来把一些清理的工具交给李菲,“这些事打扫卫生间的工具,你好好做吧,打扫卫生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要是再做不好,伊经理真的会赶人了。”
李菲伸出红肿的手接过,“知道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你趁大家都休息,赶紧去打扫卫生吧,不然大家醒了你再打扫,就要等到晚上了。”
才打扫了一间实验室,李菲就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手痛得快要断了,还差卫生间没有打扫。
实验室有暖气还好,李菲走进卫生间,
这里又臭又冷,呼啸的风雪从小窗口一阵阵呜呼地灌进来。
李菲拿着清洁液和刷子,咬牙切齿地打扫着。
她在这里打扫又臭又冷的卫生间,黄连却躺在卓斯年怀里,坐在壁炉面前谈情说爱,温暖舒适。
一想到这些,李菲就嫉妒得要死,所有的嫉恨都写在了那猩红的眸子里。
……
几天后,正阳集团顶层。
谷遇东和伊倩一前一后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跟在谷遇东身后的伊倩,目光接触到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先生!”
谷遇东的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卓斯年抬眸,“你们两个怎么了?一起笑成这样,有什么开心事?”
谷遇东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地笑道:“的确算是开心的事,让伊经理亲自向你汇报吧。”
伊倩点点头,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如潮道:“先生,您还记得吗?之前我们用您岳父黄志文老爷子解酒配方研制出来的那个中成药,上市后不仅效果惊人的好,市场购买率高大百分之八十,远远超过了同期同种类型的药物的百分之五十之多,患者和百姓的反响都很好,口碑好评直线上升!不仅如此,还申请到了独家专利,药物成分不对外公开,绝无仅有!”
因为这个药物,和鸣药业在百姓的心中可谓是一炮而红,其知名度几乎快要超过全国排名前三的某药。
先生和少奶奶,最近因为私生女的事情,出现了各种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
这是近期以来的最好的一个消息,就犹如久旱逢甘霖般难得。
卓斯年贯来冰冷的英俊脸庞上,有了点难得的悦色,点了点头,“嗯,的确是个好消息。”
谷遇东笑道:“我说卓总,和鸣和科研部做出这么大的贡献,不请客意思意思一下么?”
“当然要请!”卓斯年欣然答应。
这个结果,其实他早就有所料到。岳父研制出来的这个解酒药,是他自己亲自尝试过的,上市效果自然不会差。
只不过,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传来的好消息,岳父母和丫头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伊倩,配方虽然是斯年岳父开出来的,你也是个大功臣,要是没有你在实验室日夜操劳,也没有今天和鸣的这个成就,你想吃什么,海参鲍鱼,我想斯年都会让你随便点的。”谷遇东心情不错,开了句玩笑。
伊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帮先生做事,不求回报。”似是想到了什么,伊倩顿了一顿道:“我听说少奶奶喜欢吃火锅,现在冬天这么冷,不如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火锅也挺热闹。”
“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谷遇东笑道:“包下火锅店,把和鸣科研部的员工全都请过去一起吃火锅。”
“嗯嗯。”伊倩兴奋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斯年你觉得怎么样?”谷遇东问。
卓斯年默许,“嗯。你们喜欢就去安排吧!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跟大家一起聚一下,最近大家都辛苦了。”
伊倩点头,“好,那我去给员工发邮件和庆功宴的日期地点。”
……
和鸣大厦,董事长办公室。
黄连咕咚咽了咽口水,“火锅?”
谷遇东笑着道:“嗯,您父亲给的重要配方研制出来的解酒药,一上市就好评如潮,举办一个庆功宴,吃火锅,热闹。”
黄连抱住了身侧卓斯年的手臂,低声撒娇:“斯年,我也想吃火锅!”
“不行。”卓斯年斩钉截铁的拒绝,毫不留情面,“孕妇要少吃辣。”
平常时酸酸微辣的凉菜他都只给黄连吃两三口,还用温水过滤一层,任是黄连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卓斯年也不给第四口。
黄连委屈地撇了撇嘴,退而求其次,“那我吃清汤!”
“可以。”
可以个什么啊,吃清汤火锅还有什么火锅的意义么?
既然不能吃,只有望梅止渴了,看看也好。
谷遇东走出黄连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在走廊上碰面,“李秘书,科研部周末一起聚餐,你要不要一起参加?”
李菲笑着摇摇头,“你们吃得开心点,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不好意思。”
她现在在低谷,才不想看到卓斯年和黄连秀恩爱的样子。
一看到他们两个幸幸福福,你侬我侬,李菲就嫉妒得牙痒痒,恨不能立刻让他们两个分开下地狱去做一对苦命鸳鸯,巴不得看到他们受苦受难。
“没事,好好养好身体吧,冬天冷了要注意身体。”谷遇东客气地说了两句关心的话,转身离开。
视线从李菲脸上离开的一瞬间,看到她一脸的不爽,谷遇东的嘴角不由地勾了一抹弧度。
这个伊倩,还真是有办法。才几天时间,就把李菲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以前的精气神一点都看不到了。
果然是,针尖才能对麦芒。
黄连过于温柔,对付李菲,自然是重拳打棉花,无计可施。
是夜。
这家有名的火锅店的位置刚好能坐得下邀请的人数,所以火锅店已经被谷遇东提前好几天就包场了,和鸣受邀请的员工三五成群,陆陆续续坐满了。
火锅店内像一锅煮沸腾的开水,热热闹闹,和鸣的员工聚在一块庆祝和鸣制药的产品上市大卖,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洋溢。
伊倩拍了大家吃火锅的照片,并且截图了和鸣新上市的药物最近一段时间的销售数据,发到了和鸣药业的微信公众号上去,并配文字:“和鸣药业新上市药物大卖,如果没有董事长父亲的中药配方,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成就,感谢,感恩。”后面加了个鼓掌的表情。
一时间点赞转发的人很多。
包厢内。
黄连眼巴巴地望着火锅,使劲地咽口水,“斯年,我就吃一小口,就一小口,一丢丢……”
可馋死她了,本以为来这里望梅止渴一下,谁知道简直就是折磨啊,看着近在眼前的食物却不能吃,不是折磨是什么?
卓斯年黑沉的脸好像写着两个大字:
不!行!
谷遇东笑道:“董事长,你已经问了八遍了,孕妇不能吃辣,容易引起身体的不适,喝点高汤,饮食清淡一些,才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说着,谷遇东夹了一片麻辣毛肚,像是故意的一样,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黄连看得眼馋死了。
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黄连见吃不到,偷偷吃也不行会被斯年发现,干脆不白费功夫了,找点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好了。
“算了,你们吃吧!”黄连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刷刷微博看看朋友圈。
忽然,黄连扫见了伊倩几分钟之前在朋友圈的发在微信公众号上的文章。
黄连点进去看,心底有些欣慰。
爸爸开诊所这么多年,那些药物的价格基本都是按照购入价卖给病患,遇到一些没有钱看不起病的患者,爸爸甚至送药,或者允许他们欠账,更多的是,低价给那些穷困患者开药,虽然家里人不愁吃喝,但是家里的积蓄并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
经济上只是一方面,爸爸妈妈这些年除了在周围的邻里邻居间留下了好口碑,他们的所为并为受到过任何官方的褒奖,哪怕只是名誉上的肯定。
人再无私无欲,也不可能对自己所爱的行业上能获得的成绩无动于衷。
爸爸这么热爱医药这个行业,现如今终于得到了回报。
黄连发自内心为爸爸感到骄傲。
于是,黄连点了个赞,并且转发了伊倩的文章:“我家黄大夫好样的!”
转发完,刚好伊倩推门回来了,“董事长,您要不要出去给大家敬个酒。”
黄连不确定地看向卓斯年:“斯年,这样合适吗?”
这个中药配方的研发又没她的什么功劳,她去敬酒妥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谷遇东站起来笑道:“你是黄大夫的女儿,这个药的成功基本全都是黄大夫的功劳,你代替你父亲去敬酒,再说,你是董事长别忘了,简直再合适不过。”
“行。”黄连非常爽快答应了下来,端起桌上的水杯,“斯年,遇东,你们继续吃,我很快回来。”
其实她出去跟员工们坐一起,是不是可以趁机偷吃点麻辣味的菜啊?
黄连心里窃喜。
“我和你一起去。”卓斯年说着,站起了身。
黄连汗颜,不要吧他跟在身边,还怎么吃啊?
卓斯年藏住嘴角腹黑的笑意,端起了酒杯,搂过黄连的腰,“走。”
整个火锅店的厅堂,都是自己的员工,黄连看着大家有说有笑吃吃喝喝的热闹场面,瞬间觉得喉间有点堵,“斯年,这场面真的好热闹,这些都是为和鸣辛苦付出的员工,也都是你培养的人才。”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这样一个精英团队的带头人。
尽管,她这个带头人是最没技术含量的一个。但是,这段时间上班以来,即便她只管一些管理上的皮毛事务,她也会乐在其中。
跟遇东,跟伊倩,跟这些可爱的钟爱于医药研究的员工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
就像此刻一样,她完全忘记了连日来的一些不开心的事,只剩下了深深的感动。
“不存在谁培养的,大家都是有共同的目标,所以能走在一起。”卓斯年揽在黄连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揽紧在怀里。
此刻的他,何尝不是心中充满了感恩和满足。
倘若不是真心对医药事业有热情,有几人能在那单调枯燥的实验室里一呆就是好几年的。这些人,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有姑娘,有小伙,来自五湖四海,说着不同口味的普通话,却有着一样的爱好和梦想。
那就是:探索中医药,研究中医药,发扬中医药。
“我们去谢谢他们吧。”黄连对卓斯年说。
“恩。应该的。”
卓斯年应道,揽着黄连一起走向人群,一桌一桌敬他们的员工。
快到腊月,窗外飘着小雪,寒风刺骨。
可室内,不管是人的心里,脸上,还是整个气氛,都是暖融融的。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和鸣科研部的员工们都非常自律,到了该散场的时候,都没有贪杯的,大家吃喝尽兴,就各自回家了。
黄连和卓斯年把所有人都送走之后,才坐上了回家的车。
“累不累?”卓斯年将黄连揽在怀里,轻声问。
黄连摇了摇头,“很开心!”
说起来,这是她上班以来参加的第一次集体性活动呢,平时大家都很忙很严肃很拘谨,这样一放开来,她发现气氛很好,以后,集体性的活动一定要多策划几次。
“没吃到辣也开心?”卓斯年揶揄道。
“切!我就那点追求吗?”黄连哼了一声。
其实,方才在火锅店,斯年替她煮了一些麻辣味的菜,只是嫌油味太重,又帮她在汤里涮了涮,她也算是过瘾了。
“其实怀孕是可以吃辣的,但是辣椒容易引起过敏,所以才没让你吃那么多,等孩子生了,我陪你吃,都补回来。”卓斯年的大手轻轻地抚在她的小腹上,声音格外温柔。
“恩!”黄连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黄连从羽绒服口袋里顺手拿出来看了一眼,这时才发现手机里面有好几十条微信消息,全都是朋友圈里头看了她转发的东西,想要购买解酒药的人。
黄连高兴了一下,旋即冷静地问:“斯年,这个新产品在市面上还有得卖吗?”
卓斯年看向前面副驾驶的郑东:“郑东?”
郑东立刻转身过来,回答:“目前还没有大面积上市,试销售的时候销量很好,每次一上市都会被销售一空,药店和医院时常缺货,目前公司还在努力生产当中。”
“那目前还有多少存货呢?”
“几乎没有,都被老百姓买空了,不过下一批很快就发出去了,现在各大医院和药店的订单已经排得满满当当,发完那些订单要好十几批。”
黄连吃惊,没想到爸爸研制出来的一个小小的解酒护肝的药,竟然销售得这么好,难怪大家都这么开心。
“怎么了?”卓斯年瞧黄连忽然问起这个,不由疑惑。
“朋友圈里有很多同学的家长找我买药,少的要三五盒,多的还有为药房订的,要十几箱子的。”黄连顿了一下,问卓斯年,“要不我先给他们排订单预订着,等到有货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给他们?毕竟都是我的同学朋友。”
“呵呵,你是董事长,还是我是?”卓斯年轻笑道。
这个丫头,到了现在,还没完全摆正她的位置,什么事都喜欢来征求他的一间。
“咳咳!”黄连立刻坐直了身子,佯装一副严肃脸对郑东说,“东哥,快给伊倩打电话,说下次生产出来,要先给我留存一批。”
“好嘞,董事长。”郑东爽朗应着,立刻拿出手机通知伊倩。
卓斯年瞧着她劲头很足的样子,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只要她开心,干什么,都可以。
城西别苑。
冬夜寒凉,头顶漆黑的夜幕像一块黑色的天鹅绒布,刚刚停下的小雪,停了还不到半个小时,转眼间又下起了絮絮扬扬的小雪。
白色路虎缓缓在门口停下。
卓斯年脱下外套,把黄连裹得结结实实,才揽着黄连的肩下车,飞快走到家门口,好像晚一秒黄连就会被结冰了似的。
黄连又感动又好笑。
在玄关换上毛茸茸的拖鞋,黄连脱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套,小碎步往浴室冲,“我先到的,所以我先泡澡!”
卓斯年拽住黄连,邪魅笑道,“不如一起?”
“不不不,臣妾不敢和陛下您共浴,臣妾怕脏了陛下您的龙体。”黄连白着小脸摇头连连。
“那就慢点走,别摔着了。”卓斯年忽然放低沉了音嗓。
那声音极其悦耳又富有穿透力,黄连被蛊惑了一般点点头,“嗯嗯,我会注意。”
“去吧,注意水温。”
“嗯。”
浴室里。
黄连刚褪下底裤,正准备放盆里呆会顺手洗了,可是在看到上面那一抹刺眼的红色时,她吓得瞬间僵住。
这怎么会见红了呢?
虽然不是很多,小拇指一片大小,但这一点颜色还是让她感觉到了触目惊心。
而且,是什么时候落的红她都不知道,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黄连连忙在马桶上坐下来,双手轻轻地抚上了小腹,脸上已然变得失去了血色。
不会有事吧?她为了要这个宝宝,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上次去孕检,医生并没有说什么风险,怎么会突然见红?
黄连深呼吸一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开了手机的浏览器,输入“孕早期见红”几个字眼。
看了几条信息之后,黄连缓缓松了一口气。
像她这种极少量见红的,没什么大碍,如果担心胎儿,可以吃点中药保胎。除非是大量鲜红的血,那样才是真有事。
尽管心里放了点心,但黄连还是不敢大意,洗澡的时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可能是今晚太高兴了,走路多了点吧,明天开始,还是多休息为好。
黄连洗完澡,不敢再乱动,更不敢告诉卓斯年,就乖乖躺在了床上,一遍遍看着那些孕早期见红的案例,直到确定自己这种情况真的没事了,才把手机屏幕转到了微信。
生意太好了!这一会的时间,又有很多朋友找她订购药的。
而且,让她意外的是,买这种解酒护肝药的,女的比男的还多!都是送老公送男友送父亲送领导的。
而男人买呢,基本都是自用的。
果然,网上购物,还是女同志的天下啊!
黄连正忙着回复着微信,卓斯年走进房间,手上的透明玻璃杯里盛着一杯热滚滚地冒着热气的雪白牛乳。
“斯年,你快去洗澡吧,洗了早点休息,今天你也累了。”黄连放下手机,伸手要接牛奶。
“还烫,等会。”卓斯年把杯子放在床头柜。
掀开被子,坐到床上,将黄连搂在手臂之下,和她并肩依偎。
黄连挨着男人结实充满肌肉的胸膛,安全感爆棚,“斯年,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会。”
“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黄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可是转念又一想,矫情就矫情呗,不矫情的女人不可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想听斯年说那些肉麻的情话。
“你的语法有问题,这不该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斯年……”黄连喉中一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了什么,黄连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欣喜地道:“斯年,我想到了!”
卓斯年挑了下英俊的剑眉:“嗯?”
“既然和鸣的新产品这么好卖,即便是在网路上面也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购买,我们何不线上线下一起发展业务呢?”
卓斯年怔了下,这个小丫头一向很激灵,头脑灵活很有想法,他时常也会被她新颖的想法惊艳,譬如此刻。
卓斯年赞许地颔首,“想法不错。”
不过,医和药素来是不分家的,医药产品主要销售渠道是医院和药房,他的团队在正阳的时候,销售这里就开始做了电商,但效果并不如市场直销,所以并没有重视这一块。
黄连自然不知道卓斯年的这些想法,听他说想法不错,就更加开心了,孜孜不倦地解释给卓斯年听,就差没舌灿莲花了:“你看啊,像现在的某宝和微商这么火,我们的产品功效很大,能够造福百姓,帮助更多需要的人,而且目前这个药只在一二三线城市有销售,销售范围也不大。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能在网上也销售,对于那些在别的城市,或者那些身处于偏僻地区,无法长途跋涉购买,但是又很需要这个药的老百姓,更甚者是那些海外的患者,如果这些人也能买到我们的产品,全世界都能受益,那该多好啊!”
黄连有点激动,说得也语无伦次了点。
卓斯年却听明白了,笑着颔首:“想法确实不错,但别忘了你现在是准妈妈,身体和宝宝都需要静养休息,不宜过度操劳。”
看着黄连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朝气,斗志昂扬,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卓斯年自然不会反对她的提议。
毕竟,他这个“80”后,跟黄连这个“90”后,还是有差别的。
他关注更多的可能是整个产业链,而黄连如果真的能利用她的优势,把电商这块做好的话,那对于整个和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黄连现在怀有身孕,发展线上渠道,看似简单,实则要比一般的传统柜台销售更加兴师动众,从筹备,上架,宣传,到订单的配货发货和客户的沟通,都十分消耗精力。
对于怀孕的人,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听了斯年的话,想起刚刚的见红,黄连也不无担心,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好我们的宝宝子的,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努力,我明儿去公司就把这个想法和谷东伊倩说说,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如果同意了就开始开旗舰店,人手不够我们可以招兵买马,大家一起来努力。”
卓斯年温柔凝视:“好。”
黄连感慨地道:“斯年,我们先通过这个一炮而红的药把旗舰店和微店做起来,然后再慢慢上架其他的药,我想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卓斯年点头笑到,“恩,一定会的。”
“我也相信一定会的。”黄连脸上有了点笑容,笑嘻嘻地颇有几分孩子气的道:“我要做销售主管!主管销售渠道!”
她现在斗志昂扬,一想到如果能有更多喝酒人士受益于这个药,她便斗志满满。
卓斯年宠溺又无奈地皱眉笑道:“你是董事长,做什么都可以,管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注意身体。”
“嗯嗯!”黄连忽然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果然人还是有动力才有干劲,她好久没有这么想做一件事情的动力了。
凝视着黄连微抿着小嘴,一副势在必得的坚定,卓斯年轻笑着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也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黄连的情绪一直都处在低谷期,因为各种琐碎的事情烦心。
她现在有了动力的源泉和奋斗的目标,心无旁骛地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不会有这么多时间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保持好心情,对腹中的胎儿也有好处。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就怕黄连忙过头累坏了身子。
“你先躺着,我去洗澡。”卓斯年轻轻起身。
“恩。”黄连刚应了一声,突觉一阵暖流从下面流了出来,双腿间立刻热乎乎一片。
心中一惊,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声音颤抖地唤了一声,“斯年”
听到她骤然变得哆嗦的声音,卓斯年脚步一顿,忙转身过来,“怎么了?”
再看着她僵硬坐在那里,满眸惊恐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忙走了过去。
“我我,好像出血了!”黄连努力了很久,这句话才说出来。
卓斯年深邃的眸子,蓦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