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引人疑惑的两个字,等了片刻没有下言。
俞扬便问:“什么?”
梁有意:“我之前不是有意的。”
抱住他的手不放这个事情,绝对是她睡得迷糊的时候,把他的手当成了自己的爱犬阳阳。
手机里的闹铃声也来自于爱犬阳阳之口。
俞扬云淡风轻:“我知道。”
可放在裤兜里的右手却越来越敏感。
梁有意看了眼他,又快速挪开。
她低着头假装拉窗帘,拉到合适的位置时她就把手垂在身侧。
指尖在他的左手背上巡逻。
最后牵住。
她难掩愉悦:“今晚夜景还不错。”
未成想话音刚落,就被打了脸。
豆大的雨滴接二连三地扑打在玻璃上。
俞扬启唇,齿间含笑:“对。”
梁有意囧,瑟瑟挽救道:“都说无雨不七夕,雨夜的景色更撩人。”
俞扬轻轻的笑出声:“相比雨夜景色撩人,我却觉得你的话更撩人。”
他的右手自裤兜里而出,转身的同时将她的手包裹在两手之间。
他背靠窗户,问她:“确定要我?”
不等她回答,他骤然压低声音徐徐缓缓地道:“你的选择是对的。”
梁有意懵然一怔。
暗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这么肯定。
下一秒忽然明白,应该是自己表现的过于对他有好感了。
助他涨自信是好事,但若未来跟他真有可能,这种自信反而容易变成自大。
那自己就处于被动一方了。
她抽回手,走到铺位之间背对着他转移话题。
“对了,我好多年没有坐长途火车了,晚上几点关灯?”
外面是黑的,车厢里有灯光。
她看着前面的窗户,将玻璃上映着的、他的一举一动不露声色纳入眼中。
俞扬收起手机,轻声答:“十点。”
梁有意唇角一勾。
身为一名列车乘务员,竟然要靠手机查询才知道列车晚上经年不变的熄灯时间。
你不暴露,谁暴露?
这么一来,就可以确定他不是乘务员了。
那么他在火车上要做什么?
她转身,对上俞扬含笑的眼,一步一步走近,微微仰面:“我要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好人。”
他目光扫过她眼角下方很小的嫣红泪痣,不咸不淡的语气问:“对于你来说,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梁有意微一皱眉,思敛道:“不侵害他人思想,不侵犯他人行动,简单来讲,就是不做丧尽天良的事。”
俞扬立刻答:“哦,那我是好人。”
这话答得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本身提的就是个错误的命题。
梁有意点头认了。
然后,俞扬问了个神仙问题:“我和你会一直走下去,直到结婚?”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小鱼儿你不是吧”,又很快收敛笑意:“我只是想跟你谈个恋爱,你想太远了。”
俞扬第一次露出被欺骗的那种很受伤的神色:“可是我有意……”
他突然顿住不说了,梁有意也没有继续问。
因为她猜到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至于他把话说了一半却止住,大概也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幼稚和可笑吧。
梁有意对于某件事物拥有特殊的强迫症。
比如她的牙刷,七天一换。
她很大方地拆了支新的:“我喜欢的颜色,送给你吧,情人节礼物。”
天蓝色,令人向往的颜色。
俞扬接过。
见她又拆了支水绿色的牙刷,还把包里剩下的两支牙刷炫耀给他看,笑得时候眼睛很亮。
她说:“这三种颜色才是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