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保护
无非简简单单一个“情”
——《江砚日日夜夜念叨某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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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禾回头瞥了眼抽屉,再回想起这家伙衣柜里的一沓情书,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凭啥你能收我就不能!
我也是有人格魅力的好嘛。
小姑娘冷哼一声,目光瞥到一旁离远了些的小学弟,眯眼干净礼貌的露出笑容,抬手指了指楼梯:“同学,你先回去吧。”
少年漠不关心的往学弟身上看了一眼,待他跑远了,才稍微露出点委屈的神色,才敛着眸光软软的在她唇角上啾一小口:“为什么?”
“砚砚,”纪嘉禾抬手拍拍他的肩,直视着逆着光的修长人形,哼一声,“你的情书也不少。”
“那是室友塞的,我不知情……”
“我不管,”纪嘉禾往后退一步,傲娇的扬了扬下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情书,你写。”
对方微微睁大了眼睛。
情书……
他活了这么十几年,就从来没给人写过情书。
于是他特实诚的摇摇头,嗓音微低的软糯:“嘉禾,我不会。”
“撒娇没用,你写不写?”
纪嘉禾挑眉看他。
“唔。”少年清冷眸底显出一抹纠结,好半天,才清浅的吐出一口气,乖乖让她揉了揉墨黑发丝,“……写。”
“打算写多少?”
纪嘉禾眨眼,抬手捏捏少年微凉却漂亮的骨节,一脸正经的逗他。
“嘉禾……”
江砚无奈,由着她捏捏自己漂亮的指尖,微微鼓起白嫩的颊,拖长了尾调叫她。
“好了砚砚,我要上课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好好学习赚钱养家哈。”
老师抱着书出现在纪嘉禾的视线范围内。小姑娘默默将视线移开,收回手,往教室门口走。
江砚不放心:“不冷么?”
“我外套在教室里,你注意保暖啊小弱鸡。”
这臭丫头……
少年望着纪嘉禾甩着手回到座位上。隔着一层起了薄雾的玻璃,那姑娘眯起眼睛,向他露出灿烂漂亮的笑容。
画面定格。
纪嘉禾识相的比了个耶。
江砚收了手机,视线淡漠收回,抬腿,走出那一小片可视范围,颀长身形模糊。
教室里掀翻天:“卧槽!是我眼瞎了吗!江砚学长又帅了他妈的好几个度!”
“纪嘉禾,真棒!!!!”
“肥水没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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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学长?校外好像有人找你。”
走下楼梯,与高三五班的某同学相遇,小胖子一怔,随后好心指了指校门口。
他和纪嘉禾的事在本校也不算什么秘密,加上这两个人的知名度本来就不低,校园官帖上至今还留着他俩的名儿,因此他也没多嘴问他怎么毕业了还来。
除了来看望老师,就只有送自己小女朋友过来这么一个原因了。
小·母胎单身十几年·还穷·胖子并不打算自取其辱。
“谢谢。”
少年眯了眯眸,大概也对这个小胖子有些眼熟,携着干净清新的气息过去,朝他微微勾唇,礼节性笑了笑。
小胖子眨了眨眼,被噎了下:“不……不客气。”
呜呜呜学长笑起来太他妈撩了。
难怪纪嘉禾这么爱他!
少年不知,自发过滤掉男生的星星眼,淡然的点点头,离远了。
*
跨出校门,入眼,一个艳红的身影便闯入视线。
闻到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江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偏头。
不得不说,这股子香水味实在浓郁,浓郁到令江砚反胃。
“别急,”靠在栏杆上的女人不紧不慢的吐气,在空中出现一个漂亮的烟圈,扭着腰肢朝他走过来,“听说你勾搭上的那个女生是纪家的独生女,安家的唯一继承人?我就说嘛,江市南的儿子,果真跟他一个样,能安分到哪去。”
“你想说什么?”
“嘘,”女人随手扔了烟头,鲜红的嘴角一仰,手搭在少年的肩上,继续慢慢悠悠,“你相貌倒是不错,遗传了江市南和你妈的优点,怪不得呢……你说,要是纪家那丫头知道你曾被人凌辱过,她会不会……”
“闭嘴,”少年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侧眸往教学楼看了一眼,毫不客气的将她的手挥下去,淡漠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她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我都嫌你恶心。”女人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垂在身后的栗色波浪卷发止不住的颤动,“不过生活所迫嘛,不然我不会来找你的。”
“江市南呢?”
“跑了,”女人顿了顿,无所谓般的耸了耸肩,“不过,我听说……他给你留了笔钱?”
瓷白少年哼笑一声:“有话直说行么。”
“父债子偿啊不是?”女人朝他露出一抹笑容,语气不屑。
“他把我当儿子么?”修长身形一顿,少年嘲讽般的勾了勾唇角,眸底淡漠清冷。
笑话。
他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次次动手,都是用了送他见阎王的力道。
他哀求,他哭,他躲。
但后来发现这些都没什么用,他也就……麻木了。
那一句“我他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杂种!你就活该去死!”至今仍刻在他的心底,成了一道时间治愈不了的痛。
更何况……若不是江市南,他又怎么会被人囚禁,折磨,活在人间炼狱了整整三个月?
那三个月足以磨灭他对活下去的渴望。
人性啊,多么可怕的东西。
不过……幸亏上天将纪嘉禾送来了。
幸亏他选择了活着。
从小就有人说他好看,以后一定能找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做媳妇儿。
他那个时候还很开心的拉着爸爸的袖子,天真烂漫的笑。
可后来他才发现,好看就是原罪。
风过,一阵冷意袭来。少年回过神来,没什么情绪的盯着面前的女人,邪肆的挑了挑眉,平静:“你还会缺钱么?”
“你爹带着我最后的钱,和另一个女人跑了,”女人哼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给也行,纪家那丫头说不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接济一下我。”
“你试试。”雪白少年嗤笑一声,双手随意交叠在脑后,姿态散漫,慵懒眯起的眸子却漫着一股子清冷的狠意。
纪时清挑眉:“动了,怎样?”
江砚神色淡定,盯着她,视线幽深冷淡。
“她是我认定了要护一辈子的人,敢动她,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