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陆叔叔眼睛一亮,可还没来得及继续问,他办公桌前的座机又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是公司楼下前台打来的,简单应了几句后,陆叔叔微微叹了口气说:“让他们上来吧。”
挂掉电话,彩儿忙问什么事?陆叔叔摇头一笑,背靠在办公椅上说:“该来的总归要来,真正交锋的时刻开始了!”
“跟谁交锋?!”我继续问。
“昨晚咱们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古家到处都有耳目,他们还能坐得住吗?这是过来找我要人来了!”陆叔叔摇头一笑,我这才算听明白,应该是腾山集团来人了。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对方来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为首的一位个子不高,但却精明干练,一头短发,丹凤眼、鹰钩鼻,浑身散发着一股英气,跟藏龙村的烛龙有七分相像。
“陆先生,好久不见!”那人步伐稳健地走到办公室中央,眼睛微微一眯,笑容里却带着丝丝寒意。
“古先生,转眼就是7年,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陆叔叔也站起来,动作干练地伸手,跟对方握了一下。
虽然两人只是短暂的寒暄,但整个办公室里的氛围,却骤然紧张了起来;大人物的气场就是这样,只要散发出来,就足以改变周围的环境。
松开后手,陆叔叔抬手指着沙发说:“坐吧,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找我;彩儿沏茶,默儿,让烟!”说完,陆叔叔拉着椅子,在沙发对面坐了下来。
我赶紧掏烟,一边给他们递,一边好奇地问:“古先生,你们之前见过?”
古原眼睛一眯,接烟的手停顿了一下说:“7年前,我去过一次乳城,当时我在乳城开发银行,买了两车黄金;可还没运出城,就被陆先生带人给拦下了!”
陆叔叔跟着一笑,摇了摇头说:“那不是一场误会嘛!我本以为,那是乳城开发银行转移的赃款,毕竟两车黄金从我们乳城运走,这可是大事啊!”
“误会?当时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那年,您把我和我的车,扣押了48小时,还一口咬定那就是赃款;你还说即便找不到证据,那也得扣押48小时,能拖一分钟,你就是在为国家尽一分力,在守护乳城人民的财产;多么大义凌然的说辞啊?”古原捏着手里的烟,手腕都鼓起了青筋,但嘴角依旧带着笑。
“你看你?小心眼儿了不是?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这可不符合您腾山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啊!”陆叔叔玩笑地看着他,尴尬而不失礼节地说。
古原点上手里的烟,摇头一笑,用力弹了两下烟灰,又说:“好,咱们不提当年的事,就说现在!陆先生,您真是好手段啊?!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最终您还是来了运城,而且就从我们古家眼皮子底下,收购了蒋家的富龙能源!我倒想问问,您这是意欲何为?”
陆叔叔依旧不紧不慢,翘着二郎腿,弯腰谦和地笑说:“我这不是被革职罢免了嘛,离开了体制内,我总不能饿死吧?!听说富龙能源要出售,这是多好的买卖啊;还是孝顺女儿给我筹钱,帮我买了这么个金饭碗!以后在您古家的地盘上混饭吃,古先生可要多多照顾我啊!”
古原再次眯起眼,那眼神里却寒光直冒,只不过他更善于微笑,强压着心头的愤怒说:“陆先生这么大的人物,到我们运城混饭吃,谁敢不给面子?只要您知会我们古家一声,别说做生意,就是分我们古家的公司,我古原也愿意双手奉上!”
说到这里,古原的身体微微前倾,伸着脑袋看向陆叔叔,又问:“可你带人抓韩大鹏,连夜突击隋家,又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被体制排除在外了吗?可您这只手伸得有点太长了吧?!”
“哟,您这就冤枉我了!主要是那个韩大鹏太不是东西,他拿着隋家的地皮,想引诱我闺女去酒店图谋不轨;你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吃亏吗?这不刚好在你们运城,也认识几个领导,所以就过去处理了一下;可谁也没想到,那个韩大鹏跟他老婆闹了起来,结果俩人还互相揭老底,全被你们运城的警察给听见了!我之前是真不知情,当时都把我吓了一跳,您这事儿赖我头上就不对了!”
听到这话,我用力憋着笑,陆叔叔一本正经地扯起淡来,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陆听涛,我这是在正经地跟你谈事,请你态度端正一点!”古原憋不住了,猛地一拳砸在茶几上,黑着脸道:“人我要带走,所以麻烦你给上面打个电话,立刻把人给我放出来!”
“你看你这话说的,人是你们运城的警察抓的,我就是一介商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了,商人干政,这可是犯法的,您可不能在这里给我下套儿啊。”陆叔叔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怎么胡扯怎么来。
“陆听涛!”古原再次咬牙,鼓着额头的青筋,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说:“我请你搞清楚一个事实,在运城,我古家可以说一不二!就在这几天,我们马上就要跟几大国有油气集团,谈运城油气承包权限的事!只要权限一拿到手,你的大陆能源公司,将会全方位被断货!买下这个企业,你花了不少钱吧?!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看着你的公司胎死腹中?”
深吸一口气,古原继续又说:“我这不是威胁,而是命令!我更不管你是龙是虎,只要来了运城地界,你就得按照我们古家的规矩办事!如果敢不守规矩,就别怪我们腾山集团翻脸无情!还有啊,你抓了韩大鹏又能怎样?我作为运城的龙头企业家,手里掌管着几万人的饭碗,甚至运城三分之一的经济贡献,谁敢因为这点小事动我?你何必自讨没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