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甚不敢?反正我是那很多人之中的一个。想必丹祖大人听过我不少的传闻,我敢做的事情,比传闻里还要多上许多。”墓幺幺直起身子,长发未绾,有些碍事,她伸出臂来试图去把头发笼到一起——可是……她低头看了下自己依然精赤的身子。“我衣服呢?”
丹祖本来气不打一处来,正憋屈着呢,见她这样,眉间一松,眸间清亮亮地。他伸出手接过她肩膀旁边的头发,一缕缕地梳理着,说道,“这是我的居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没我的命令,谁也不敢来这里。所以,我就是对你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
见到墓幺幺瞬间的沉默,丹祖的心情更加好上不少。他于是更加胡作非为,凑近了她,鼻尖轻轻碰触她柔嫩的肩膀,温热地鼻息暧昧地自下而上,从她的肩膀一路流连过她的锁骨,颈部来到她的唇畔。他低垂着视线,望着她的脸,唇似碰非碰她的脸,而手指则不老实地一路摩挲着她的腰身,似要朝上,又要朝下。
“是这样啊。”墓幺幺的声音低低地,她忽掀起眼帘来,朝他微微一笑。她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攀上他的肩膀,有些轻佻地,又有些暧昧的。丹祖盯着她的表情,视线有些幽暗起来,鼻息也有些不稳了。
砰——
一阵天旋地转。
丹祖猝不及防之下,被墓幺幺一把推倒在床上。她的头发散落在他雪白的衣上,像是白莲里如瀑一样的黑羽。她跨坐在他的腰间,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就是对你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丹祖的笑意有些深邃,又有些耐人寻味。他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撩起她的长发放在鼻尖,“你想做什么呢?”
墓幺幺轻轻弯下腰来,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直到他几乎能看清她睫毛之间狭小的缝隙,她才停下来,稍稍一侧脸,咬着他的耳朵说:“抢劫。”
瞬间愣住的丹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腰间就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反应极为迅速的他目光瞬间捕捉到几道不可察觉的银色光芒,随着光芒消散,他浑身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麻痹感。他错愕地轻轻抬起手,惊愕的发现自己所有的化力都出现了卡滞。
“你……”他喃喃道。
墓幺幺从他身上翻身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说:“这里不是你的丹炉,既然如此,你不过是个六化的小修士而已。”说完,她又笑了起来,嘴角挑起,微微露出的白牙亮灿灿地闪烁着不怀好意地光芒。
在枬天溪畔某个小姑娘的笑容,和现在眼前的她,一下重叠。丹祖的心底一下涌起一种分外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把穹极丹给我。”墓幺幺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你放开我我给你。”丹祖说。
墓幺幺的手一下伸到了他的衣服里,摸到了他的胸口。“告诉我在哪里,不然我就自己找了。”说完,她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路朝下滑。“明明答应好了,怎么又想反悔呢?”
“我没有要反悔。”丹祖的鼻息开始发重,他喘了两口气,忽然整个身体一僵,脸红耳赤:“你手朝哪摸!”
“胸。你又不是女人,怕什么。”墓幺幺大言不惭地继续朝下。
“你……你你!”丹祖眼睛都要喷火了,手里一个使劲就要翻身,结果没有化力的他在墓幺幺手下宛如一块鱼肉一样还没动弹就被一下拍倒。
“你停!在我储物戒指里!我给你拿!都说了给你又不会反悔!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丹祖气急败坏。
“那好吧。”墓幺幺并没有直起身子,手也没有拿出来,只是不再朝下,而是在他小腹上来回撩拨。
丹祖的脸红的几乎都要滴水了,薄薄地一层细汗流了出来。他慌乱地抬起手指,一阵荧光闪烁,一颗浑身血红的丹药凝聚在半空。
墓幺幺一把抓住了丹药,并没有仔细检查,就扔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你可以起来了吧?”丹祖冷道。
墓幺幺拿出手来,拇指恶意地重重擦过他的乳珠。果然他怒极,瞬间炸毛:“牧画扇你太不要脸了!”
一说完,丹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墓幺幺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脖颈,收敛去了所有的笑容:“我告诉你,不要再说那三个字。”
丹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说:“我并没有要食言的意思。”
“我知道。”
“我只是想帮你检查下你的身体……这些年,我做了很多研究和试验……而且,我不喜欢你这张脸。”丹祖的表情有些奇怪,刚才的红晕还未褪去,不知何时眼睛已经恢复成了黑色,月光下看起来温润地像是雨夜里黑色的雨花石。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墓幺幺站了起来,从一旁地衣架上拿起了衣服,一件件地穿上。她此时并不避讳将自己狰狞的后背展示给他看,背对着他缓缓穿上衣物。“你虽然是一品奥医,是丹祖,可是你不是死神也不是神明。你无法起死回生,亦无法改变历史。”
“可是你没死!”丹祖坐了起来。
刷——
她瀑布一样的长发随着她的胳膊扬起,微侧过的半面容颜下,碧眸似渊,红唇幢幢。
“死人的归宿永远都是坟墓,而不是一个人的记忆。”
门应声而开。
她凉薄的话语,比忽然刮入门的夜风还要冷上甚许。
“宵入梦,请让你的故友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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