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距他们还有数米的墓幺幺,忽然身影一虚,也不过一个浅浅呼吸的时间,就已经闪身出现在了距离扁头孙还有一米左右的位置。
扁头孙一愣神,下意识地就祭出了宝瓶。可右膝盖忽然登时一软,让他分外惊恐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化力,凝滞了。
“怎么可……”可他不愧是混迹江湖百载的奸邪之辈,反应还是很迅速的,第一时间朝后趔出数步,从储物袋中飞出数十把刀剑来,冲着墓幺幺就轰了过去。
可墓幺幺那诡异地步法,无比轻松地避开了那些刀剑,更好像还多长了几双眼睛一样,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后退的势法,在他攻出之前,就已抢先一步出手。
他只见眼前数道银光。
然后就是身上多处的位置传来剧痛——多处经脉都被挑断,他惨叫着朝王儒的方向奔去,说道:“王兄助我!!!这丫头有古怪!!!”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迅速到王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不。
……
“啊——”
一声惨叫。
扁头孙错愕地望着地上自己残余的那半截身体,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王儒,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就已登时毙命。
“啧……”
墓幺幺望着扁头孙流出的一地肚肠,倒是司空见惯一样平淡地可惜说:“我刚才都说那般直白了,你居然还没听懂,倒是死得不冤。”
王儒朝后掠出数米,手里已将刚才抢夺下的储物袋清空扔掉,身边的五连环将他牢牢保护起来。
“你这个家伙,竟然杀了扁头孙!!!”姜程怒不可遏,暴起而来。
可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转而猛然攻向了墓幺幺。
墓幺幺飞雁步再次掠出,手中银光飞出,瞬间挡在了染霜地身后。果不其然,在染霜的后背出现了三个枯黄色的珍珠,极为阴险地要将他一击毙命。
而此时,王儒的五连环的呼啸声,已在墓幺幺耳侧呼啸刮过数道碎发。
……
“墓贵子果然奇女子。”王儒抚掌赞叹,收回了手里的五连环。“可惜,太过蠢笨。”
话音一落,在墓幺幺四周轰然起了四面土墙,将她牢牢封死在其中。
染霜惊出要去抢人,结果眉一蹙,后腰就被五把尖锐的刀抵住了后背。
“别动,不然,我就生吃了你。”那丫头的声音,阴测测地从他后背响起。
……直到这时,染霜才发现那边茶桌上坐着的哪里还有什么少女,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
“侍冥姑娘,这次的价格你得再给我们提高一倍。”王儒擦去手上的五连环的血渍,望着那个不停缩小的土块。
“行了行了。”侍冥不耐烦地甩手,看着那个土块说,“你这个东西好使?”
“放心吧侍冥姑娘,这可是大邺四方土,可囚四方,区区一个凡人,不在话下。”王儒胸有成竹。
“是吗,你先前那个储物镯你也这么说的。”
“这个不一样,没有人可以从四方土里逃出,四方土乃是八品的法器,哪怕是七化之宗想要逃出,都要耗费半天的时日。”他这么说着,手里捏了几个法诀,那缩小成一掌之大的四方土已马上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没有人可以逃出四方土。”王儒信誓旦旦地话语刚止。
异变突起!
侍冥其时眼皮还未来得及落下那一眨,就已本能地感觉到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那种来自骨子里的可怕感觉,让她浑身寒毛倒竖,疯也似地扭头就逃。
……
隆隆——
吼——
是一声天地都变色的喟吼,一阵疯狂地赤黄光芒,宛如滚滚燃烧的火山,猛然爆发!
什么四方土也好,不不,就连当时的茶摊,旁边的树林,方圆数百米内,凭空坍塌成一个宛如陨石撞击的巨大土坑。
在巨坑之间,正正站着一个袅袅身影。
而那少女的完好无损,并不是让侍冥望风而逃的原因,也不是王儒一瞬间扔出数十个护体法宝才堪堪保住一条小命的原因,也不是一边屏息疗伤的姜程直接被碾碎成了肉泥的原因。
那妖艳夺目的赤黄光芒退去,露出其中真正可怕的存在。
那是一只赤黄色的四角公羊。
“的确没有人可以掏出四方土——”墓幺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他们,笑眯眯地,“可是它可以啊。”
“怎么可能,那是,那是……”王儒咳出数口血来,捂着胸口惊恐地朝后退着。
“猼訑(1)……”早就藏身远处的侍冥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娇憨,一双异瞳全是恶毒的光芒,小麦色皮肤已没有了血色。
“啊,不不,它不叫那个名字。它叫啾啾,我爹的流浪狗——我偷偷带出来的,可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了。”她笑眯眯地拍着啾啾地羊角,“好了,啾啾,快去吃饭,记得吐骨头。”
注解:
1、猼(bó)訑(yí):一种神兽,状似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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