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庄艾心里再不是滋味，在场的人也没人理会她。
汤也看向庄鸿，“冒昧打扰了。只是刚刚看到你似乎打算原谅庄艾，实在没控制住情绪，抱歉。”
“我原谅不原谅她，用不着你管！以前听你的话，是给你面子，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庄鸿视线落在汤也跟林相宜紧紧牵着的手上，手指不自觉拢起，面上更是蒙了一层青色。
“你似乎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原谅不原谅庄艾，确实跟我没关系。”
汤也说话时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可言语间的强势，却无法让人再像以前那样忽略他。
他看向庄艾，“我忍不住进来，只是想申明一点。庄艾做那些事时，或许确实没什么坏心，就像水蛭爬到人身上吸血一样，只是本能而已。”
“至于你能跟庄艾共情，为她说的话动容，也不过因为你们一脉相承的自私。所以，你可以理解庄艾的‘苦楚’，或许可能还会选择原谅。”
“而在正常人看来，你们就是吸人血的水蛭。”
庄艾听着他这么说，脸上血色都褪去了，面色苍白如纸，“你……你竟然这么想我吗？”
“抱歉，我忘了你生性自私自利，不论做什么都喜欢美化自己了。”汤也道：“就算记着，我也会这么说，毕竟你做的那些事远比水蛭要恶心多了。”
他拉着林相宜，把她往前推了推。
“到的比较早，你们说的那些凑巧我都听到了，就顺便跟你们理一下。”
“庄艾，你说你没坏心。可是你担心庄家把你赶出去，所以不敢光明正大跟庄鸿在一起，特意挑了我做挡箭牌。我自身条件还可以，但是家庭条件不行。”
“这样带出去不会丢面子，而且好拿捏，就算知道你出轨，我也没办法做什么。是这样吧？”
“你从跟我结婚开始，就已经想好了以后出轨的情况。只不过庄鸿跟相宜在一起，给你增加了危机感，你才提前出手而已。”
“你确实没什么坏心，你只是贪婪，什么都想要，不顾相宜的死活而已。”
“其实你跟庄鸿互相喜欢，你大可以跟他在一起，根本不用牵扯到我跟相宜。”
“只不过你担心庄家因此不要你，而庄鸿还没成长起来，没拿到庄家的掌控权。你担心被赶出去，然后没了庄家大小姐这层身份，没办法再过优渥的生活而已。”
庄艾听着汤也说得这般直白，脸都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汤也讥讽地看了她一眼，敷衍道：“哦，当然，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你的具体想法。也可能你这么做，只是单纯地不想失去庄家这些亲人，不牵扯到这么多利益关系。”
“够了！”庄鸿蹙眉道：“你这么多没有证据的猜测，大可以烂在你肚子里。你不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汤也道：“庄少急什么，还没说到你。”
他眼神冷了下来，“仗着对相宜有恩，仗着她喜欢你，就肆无忌惮利用她做挡箭牌，好遮掩你做的那些腌臜事。”
“你不想对庄艾始乱终弃，就对相宜告白，让她等你，让她忍。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五年？你凭什么在把另一个女人捧在手心的同时，要求她无怨无悔等你？”
“你满足了庄艾的所有愿望，也满足了你自己的良心，相宜被你放在哪儿？她这些年真是把你惯坏了，才会让你这样行事愈发没有底线。”
“说起来，你跟庄艾真一样。”
“一个是亲情爱情还有权势都想要，一个是良心、前女友还有爱情都想要。关键两个人还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一个庄家能出卧龙凤雏两位，实在是罕见。”
听到后面的话，庄鸿额头青筋蹦起，实在没忍住，挥拳出手。
只是他的拳头还没落在汤也手上，就被后者攥住了。
砰。
庄鸿被摔到了地上。
汤也蹲下身，附在他耳畔低声道：“本以为让你知道了庄艾的真面目，你就会悔改，也算是替相宜出一口恶气。可是，我好像高估你了。”
闻言，庄鸿充血的脑袋顿时冷却下来，他不敢置信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既然这样还是无法让你悔改，那我改变主意了，就让你体验一下相宜以前受过的那些罪吧。”汤也面带寒气地低声提醒完，然后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西装裤子上的灰尘，一脸无辜道：“什么都是我安排好的？你这话我有些听不懂啊。”
庄母想去扶地上的儿子，但是被庄父制止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庄母心疼地挪开了视线，并未尝试着再去扶人。
庄鸿从地上爬了起来，之前他以为汤也那些钱都是童筱筱或者林家拿来的。可今天见到汤也后，他却改变了主意。
一个人内在的那种气场，是无法装出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庄鸿对着汤也道。
汤也笑了笑，“我？我就是一个化学系教授。”
他答完，低头跟林相宜道：“想给你一个惊喜，失败了。我们现在走吗？”
“……等我一下。”
林相宜站上前，问庄鸿，“就像你当初知道庄艾装病，也没生气一样。现在你知道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很多事情都是故意的。你还是不恨我，也不觉得对不起我，是吗？”
庄鸿心中是后悔的，不是在发现庄艾的真面目后，而是在看到那个生日视频中自己的嘴脸时。
他平时不觉得什么，可他看着视频中的那个自己，才发觉这么多年他对林相宜的态度一直很差。
庄艾小脾气太多，又是个玻璃心，他把所有耐心跟好脾气都给了她。而林相宜似乎永远不会生气，不会抱怨，在她跟前，他想怎样就怎样，不用刻意地注意她的感受。
所以，他从未发觉，他对她一直很差。
可庄家的人，最主要的是汤也在这里。
林相宜出轨后也没道歉，现在都要跟汤也结婚了。庄鸿觉得自己现在道歉，像是平白低了一头。
“我出过轨，你也出轨了，不是什么洁白无瑕的清纯玉女。我们谁也犯不上说谁。”庄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