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让爷爷放下了对所有事情的追究,特意让刘妈准备了助眠的东西。
我想监狱那种地方,不管里面的人对爷爷有多照顾,始终都是有阴影的,好不容易出来,我还是希望他睡得好一些。
但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爷爷为什么对三大家族的事这么避讳,如果这一切真的跟他没关系,就算直接说出来又何妨。
不过爷爷办事情一向都是看得很远,现在不说也情有可原,只是总要我们去猜测,终归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的。
第二天打着去公司查看的名义出门的时候被爷爷叫住,还好,我以他的身体为由把他劝住,又当着他的面给上官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跟爷爷汇报。
没错,毕竟我不是去公司的,又怎么能和爷爷一起呢?
没错,我约的人就是南涂至,应该说不是约到了,而是我准备直接去法院找她。
毕竟昨天晚上给她发的消息,南涂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应,看来是爷爷的事情解决之后,她也不想再给我任何面子。
毕竟现在宗家真正做主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让她轻视,不就是大法官了,再怎么样,我作为宗家大小姐,她也没有理由瞧不起。
我可以打听到她今天的审判,坐在旁听席看着她秉公严正的样子,不得不说,穿上法袍的南涂至完全就是另一个模样。
她当然也看见了我,不过在法庭之上,但是没有表现出多意外,只是随便瞥了一眼。
一直到她的审判结束,我们才终于在法庭之外见面,我等了这么久,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南涂至看在凯尔特的面子上,也不该再拒绝了。
还是跟上次见面,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我们,只不过现在彼此都没有了,惺惺作态。
“宗小姐这么急着找我,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实在是抱歉,刚刚下班我才打开手机,发现你的消息,没有及时回复。”
南涂至现在还要在我面前假装什么不知道的戏码,真的让人觉得可笑。
“不要紧,反正现在还是见上了,不是吗?”我笑着礼貌回应,默契的装作不知道。
“南小姐,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找你吧?”反正都已经这副态度,那就不妨开门见山。
“宗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目的,我可不是凯尔特王子,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这么大心思……”
南涂至慢悠悠的吹着眼前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又放下。
所以现在她是一点都不避忌了吧,竟然这么公开的拿凯尔特开玩笑。
“南涂至,我知道你之前去找过我爷爷,虽然我们两个并不愉快,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爷爷下手。”
我想再多礼貌的称呼也不必要了吧,南涂至果然是善于伪装自己的,现在这副挑衅的模样,又怎么会是那个公正严明的大法官。
“宗小姐,我希望你最好考虑清楚自己说的话是否合适,否则我可能会考虑追究你诽谤我的名誉。”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他这样反驳,明明是我们两个私下的谈话,她竟然用法律来威胁我?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南涂至对法律比我了解的不止一两倍,就算我没有任何错,或许在她设计之下,还真不一定能逃脱得了干系。
“宗欢歆,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让你明白,不是任何人都会对你逆来顺受,有些人有骄傲的资本,而有些人离开了身世背景根本什么都不是。”
南涂至冷眼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笑话一般。
但我的确无话可说,南涂至不管在哪个方面,都要远胜于我,就算拿捏态度也是应该的。
我们两个就那样隔桌对视着,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出色不少,但是面对她,却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放心,我只是开个玩笑,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我是不会和宗家闹翻的,至于你刚刚的指控,我表示绝对不接受。”
南涂至先我一步,放松了神态,或许是她早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南涂至在我眼里,甚至感觉有些和傅明觉相像,或许都是那样逼怂人心的气势吧。
“那就告诉我,你到底和我爷爷谈了些什么。”经过刚刚的对峙,我整个人的气势都已经软了下来。
“合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我也没必要骗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当时的监管。”
南涂至大大方方的承认,完全没有说谎的感觉,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她这句话完全把我要问的话全都堵在喉咙。
“那我换个问法,你对凯尔特,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我已经不介意南涂至怎么想了,既然既然她都已经这么明显的避着我。
或许下一次见面,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当然都是有话就一次性说个干净。
南涂至勾起嘴角魅惑的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完全放松的不加掩饰的笑。
“到了现在才看明白,宗欢歆,你总算不是一傻到底,不过我猜你是不会为这种事专门找我出来的,”
“其实之前你也怀疑过,只不过不敢相信,不是吗?没错,凯尔特一直以来都和我保持那么好的关系,”
“不是因为我甘心做朋友,只是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一辈子的关系,宗欢歆,我自问没有哪一点比不上你,”
“独独女爵的身份,我就要把陪伴了几年的男人双手奉上,甚至还要看着你们在我眼前如此亲密,”
“说实话,要是你比我出色,或许我也就认了,但是至少到目前,到今天为止,你宗欢歆,都没能给我这种希望。”
南涂至完全大方的承认了,果然,之所以那么好心的在华夏这样的局势下还愿意出手帮我们。
她要收的人情不是我也不是宗家,而是凯尔特对她一辈子的亏欠。
那么绅士的凯尔特,当然不会想到这一点,只会觉得这个朋友值得一辈子相处。
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爷爷一眼就看穿,果然,我们都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