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话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酸味,不过比起第一次来,已经淡的几乎不能闻了。
凌小小又白了他一眼,二人又去了太后的宫殿谢恩去了。
风扬恭恭敬敬的对太后表达了谢意,太后对风扬似乎也很喜欢,尤其是目光扫过凌小小眼睛下那连粉都无法掩盖的乌青时,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凌小小这时才回味过来,想到太皇扫过她脖颈处的目光,想必那里也残留着风扬留下的痕迹,一样是宫粉掩饰不住的。
她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转向风扬,若有所思起来。
太后对风扬很和蔼可亲,对她也就颇为关注起来,关注的结果就是说了一些长篇大论的类似于太夫人嘴里的《女戒》,什么“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坠废”的话,凌小小很想告诉太后,今儿个早上,太夫人已经将《女戒》背出来一半了。
凌小小心里虽然不以为意,但是面上却做得极好,垂手恭立,伸长耳朵听着太后的教训,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看在太后的眼里自然渐渐地露出满意的神色:是个识大体的。
凌小小瞧着太后满意的神色,心里就更不听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做出更加恭顺谦卑的姿态,让太后老人家更顺眼些。
正说着话间,有宫人过来禀告:“皇上来了。”
太后停下了话头,笑吟吟的对着风扬和凌小小道:“本宫这宫殿,皇上已经久不曾来了,今儿个托了你们的福。”
这话风扬和凌小小谁敢应啊,皆都低下头,只是凌小小却在太后的话里品出了点味道:太后似乎极不喜欢当今的天子。
不管太后和皇帝心里是什么想法,见了面之后都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应酬了一番,皇上就提出要和风扬商量点事务,风扬极其不舍凌小小一人独自留在后宫,却也不能推辞皇帝,只得硬着头皮和皇帝离去,只是离去的时候,找了借口,使了信得过的宫人给皇后娘娘送了个口信。
待到风扬和皇后离去,太后又和凌小小话了些许的家常,两盅茶的功夫,然后就打发人送凌小小去皇后那里,凌小小这才松了一口气,说真话,应酬宫里老人精太后娘娘,她这神经绷的实在紧了点。
她正待移步,太后忽然又叫住了她:“你大婚之日,阳王可曾派人送了贺礼?”
一身浅红色长裙的女子,迎着淡淡的光芒,微微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太后娘娘轻轻一笑,那笑容清清淡淡,却在金色的光芒之下,显得明媚之极,说不出的风情。
她轻轻地回道:“阳王殿下派人送了一副紫金檀香簪。”
那声音虚渺而空旷,过不了多时,便飘散在寒冬的冷清之中,了无痕迹。
凌小小又福了一福身子,便轻轻随着宫人出去,门外,微微淡寒,但在高空中的艳阳下,却将冬日的寒冷驱逐了些许。
太后终于完全的放下心来,神色露出了几许开怀之色。
凌小小出了太后的宫殿,自然就向皇后的宫殿行去,皇宫自然是雕栏玉柱,巍峨壮美,气势非凡,只是凌小小步伐匆匆,没有精神去注意皇宫的奢华,她可没有忘记风扬话里的深深担忧。
果然在行到一半之时,迎面而来的正是上一次在她落水事件中显得有些神秘的紫霞公主。
紫霞公主见到凌小小,神色淡淡的打起一个笑脸:“侯夫人是从太后那边来吗?”
虽说紫霞公主的语气很是温和,如同熟悉的老朋友一般,但是在深宅内院生活久了,凌小小早就知道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如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尤其是深宫中的女人,紫霞公主看起来温和,但实际上是不是真的就如此温和,那还是两回事情,至少,凌小小想到她和朝霞郡主的关系,就添了三分戒心。
想到了朝霞郡主,凌小小就觉着奇怪了,按说紫霞公主和朝霞公主关系再好,也不该鲁莽行事,难道……
凌小小心下一动,笑着答道:“刚刚和侯爷去给太后娘娘谢恩,现在正准备去给皇后娘娘谢恩。”
说话的时候,凌小小抬起眉头,果然见紫霞公主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阴霾,凌小小有些头疼:不会吧,她的运气不会总是这么好吧,每一次,她凌小小的丈夫都会被人窥视,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美丽迷人的不是男人,而是情敌?
紫霞公主目光隐隐闪过阴霾,却只是一闪而过,面上依旧笑得的和煦,甚至拉起凌小小的手:“上次我们一起落入太液池,也算是缘分了,紫霞早就想找侯夫人说说话,一直没有机会,今儿个遇见了,不如就陪紫霞说说话吧。”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不过拉着凌小小的手却是用尽了力气,让凌小小手腕处都发麻了。
凌小小能怎么样,只好跟着紫霞公主一道前行,七绕八弯的,渐渐地就脱离了宽大笔直的宫道,转而走起了蜿蜒曲折的小道上去。
凌小小见紫霞公主专门挑选这些小道走,心里就觉着不对劲了,待到紫霞居然继续往深里去,心下就更觉着不妙,而送她出行的宫女,脸色已经发白了,凌小小对她报以安慰的笑容,然后对着紫霞公主道:“公主,不若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真是个美景如画的地方。”
凌小小站着的地方,是一个人工的湖泊,虽然是春日情景,但到底是皇宫,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妙法,这湖里居然盛开了几朵早春的荷花,娇娇艳艳的粉色,通透的绿叶,优雅的姿态,高洁的气质,看在凌小小的眼里倒真的让凌小小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