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庄的街头上,商铺纷纷关门,那个和凤芷楼说话的老婆婆连东西都不要了,转身就跑,顷刻间,街面上凌乱不堪,除了坚守岗位的凤家弟子,一个百姓都不见了。
死亡的气息弥漫着周围,小药童的脸色苍白,步子都挪不动了,尸体就在她的脚下,她几乎晕了。
凤芷楼也不敢怠慢,连忙后退,现在怪人就在宗宅里,不知他这样杀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芷楼的心里很清楚,这人杀红了眼睛,见人就杀,当第二具尸体从门中飞射出来时,小虫子直接尖叫了一声,这次,他真的怕了。
“娘,娘!”
小虫子虽然是龙子,生下来,就有功力,可他怎么说,也只有三岁,哪里见过这样凶残的景象。
“进戒指里,一会儿娘再放你出来。”
凤芷楼挡住小虫子的眼睛,继续后退,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打开了空间,此时,凤家庄的人都躲避了起来,凤家弟子也在关注宗宅,所以凤芷楼做了什么,也没人能注意到。
小虫子这次听话了,进入了戒指,不敢出来了。
“娘,你也小心啊。”
“娘现在没功力,会小心的。”
凤芷楼将儿子藏好了,才飞快地奔了出来,宗宅的门口,小药童还傻站在那里。
“有鬼,有鬼啊。”她吓得分不清人和鬼了。
“哪里来的鬼?”
凤芷楼才不信这怪人会是鬼,她屏住呼吸,俯身下去,观察着这死人,看这头骨碎裂的方式,是被人用强筋的真力击碎的,腹腔是被人硬生生撕开的,至于五脏,还真的一件都不剩下了。
这怪人这么厉害,二叔一定凶多吉少。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看看你二叔?”凤芷楼气恼地推了小药童一下,没有小药童在前面走,她怕够呛能进入宗宅。
小药童这才醒悟过来,飞快地跑见了宗宅,凤芷楼这个“外人”,也顺势跟了进去,果真,护院们看见小药童,都收了目光,一个个拿着刀剑,抬头似乎寻找着。
“小心点儿,他又不见了。”
“太可怕了,他在头上飞来飞去,我们防不胜防啊。”
护院们都冷汗直冒,兄弟已经死了不少了,接下来就轮到他们血肉模糊了。
凤芷楼垂着头,一路跟随着小药童,没看到那个怪人影子,只看到地上都是护院家丁的尸体,倒不是所有人都没了五脏六腑,可能那怪人击碎了他们的脑袋,没时间下手挖心肺了。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对凤家庄下手?莫不是凤家庄的仇人?
“二叔,二叔!”
小药童走得双腿发抖,根本没注意后面还跟了那个丑女人,一直进入了宗宅的外堂,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凤二叔。
凤二叔已经昏迷了,他的手捂着小腹,半截肠子都流了出来,无疑他被怪人袭击,虽然护住了头,却小腹被撕开了。
凤二叔虽然功力不及凤大当家的,却也是真气八段的高手,竟然也伤得这么厉害,看来这个怪人的功力很高。
“二叔!”小药童扑了上去,大哭了起来。
“不行了……我的内腹……破了,怕是要死了,你别管我,进去保护芷楼,她很危险,那怪人是冲她来的。”
凤二叔推着小药童,让小药童进去保护凤芷楼。
怪人是冲凤芷楼来的?芷楼听得满头雾水,可看二叔这样,也无暇细想了,内腹虽然破了,却也不是无药可救,必须先缝合,再施药,才有希望活命。
“二叔……”
小药童平时虽然学了不少,可这种场合,早就麻爪了,哭得更伤心了,好像凤二叔已经死了一样。
“不要管我,芷楼是我们凤家庄的希望,如果她出事了,我们凤家庄还有谁来保护,你去,去!你自己也小心点儿。”
二叔将小药童推了出去,喘息间,血从腹腔里流了出来,再不想办法救治,他是真的要死了。
凤芷楼不管他们是不是将自己当外人看了,这种时候,二叔需要个好大夫,显然小药童还无法胜任,她只能俯身下来,仔细检查凤二叔的伤情。
“丑女?你怎么……”
小药童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这个丑女是怎么跟进来的?她竟然也会医术?
“别问太多了,我没时间解释,这里我来看护,你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
凤芷楼冷静地吩咐着小药童,至于里面的那个假龙后,是死是活,她根本不想关心,她只希望这件事快点平息,别伤了更多的凤家人。
小药童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按照二叔的吩咐,飞快地跑进了内堂。
小药童走了,凤芷楼匆忙地掏出了止血药,拉开凤二叔的手,洒在了撕破的小腹上,这药洒上了,很快伤口的血就止住了,说起来,这药还是芷楼结合凤二叔的药方,改良过的,止血效果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是你的药?你是……”凤二叔很虚弱,却仍旧认识凤芷楼手里的药瓶子,这是凤家庄独有的瓶剂。
“你们凤家庄的药,不是外卖吗?我买的。”
芷楼压低了声音,回答着,可手没有停止下来,她拿出了药针,穿针引线,开始进行缝合,这是《药王神墓》的传授的,所谓肌肤贴合之术,针对破腹,创口裂开之症。
“你是大夫……你的声音……”凤二叔皱着眉头,觉得此丑女动作娴熟,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而且她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半个大夫……”
凤芷楼确实是半个大夫,虽然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却并不是以大夫的身份来给人治病。
“半个大夫?”
凤二叔更加诧异了,这话曾经是凤芷楼的口头禅,他一直不让芷楼坐诊,只是让她配药,她就经常说自己是半个大夫……
虽然凤芷楼在极力地躲避,凤二叔还是看向了她的脸。
“你,你是……这,这怎么可能?”
凤二叔可是将芷楼养大的,原本就觉得正堂里的龙后和他疏远了许多,只当分别时间久了的缘故,现在看来,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