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帝,这……”飞渊愣住了,他一直都是殇的护卫,跟随左右,怎么这次却不让他跟着了。
“若有人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不必担心,何况此次离开,时日会很久,我不想引起硝芒城的注意,我的身份不是龙帝,也还是龙子,而是商人楚墨殇。”
“可是……”
“不必多说,在樱草坪止步!”楚墨殇眉宇一扬,脸色现出不悦之色。
飞渊不敢再动了,却他仍旧不放心龙帝此去是不是真的能够将龙后找回来,毕竟龙后已经成魔了。
“龙后会不会已经回了凤家庄?不如飞渊先去打探,龙帝再去不迟。”
“她虽成魔,却还有良知,怎么会接近自己的亲人?不然……她就不会选择离开我,离开圣地了。”楚墨殇望着圣地之外的浮云,想到芷楼走时的坚定,她宁愿自己躲避起来,也不愿伤害挚爱之人,怎么可能回去凤家庄。
“那龙后会去哪里?”
“一个可以让她躲避的地方,有可能是伶仃洋,夺命崖,抑或什么其他的地方,她是医者,会竭力寻找压制魔性的药物,也许会去藏有珍贵药材的地方,若这一切,都不能起作用,她最终的去处,就是硝芒群山,那是唯一适合她避开世事的地方。”
楚墨殇确信,芷楼不会放弃除掉魔性的机会,就算十年,二十年,她都会坚持,因为她是凤七小姐。
“硝芒群山,不是离硝芒城很近吗?龙后如果真的去了,会有危险的。”飞渊显出担忧之色来。
“我会找到她的。”
说完,楚墨殇纵身一跃,化作金色巨龙飞驰而去,虽然飞渊和白鹭很想跟随龙帝身边,可想想龙帝的命令,只能停住了脚步。
“但愿龙帝能将龙后安然带回来。”白鹭望着殇的身影,祝福着。
仰面轻问千秋雨,垂眸望近乱花丛。
斯人含泪迎风去,独留残红在枝头。
夕阳斜暮,红霞满天。
凤芷楼骑着獬豸兽离开了圣地,在空中飞行了许久,却发觉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去凤家庄吗?她不敢,自己魔性越来越重,若魔性大发之时,不是将危险带给凤家庄的人了吗,就算离洛那个贱人在凤家庄隐藏,她千般痛恨,想至其于死地,也不能回去,凭借心里仅存的对家人的爱护,她和獬豸兽盘旋很久之后,一头冲向了伶仃洋。
“冰冷可以压制炎热,是不是也可以压制我的魔性!”
她记得那个冰冷的宫殿,彻骨的寒床,在那里,楚墨殇陪着她,度过了艰难的七十二小时,帮她开启了更多的慧根,这次,她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宿,坟冢。
獬豸兽飞速地游动着,带着芷楼一直钻入了伶仃洋的寒潭之下,到了寒潭的底部,熟悉的场景袭来,她的心在砰砰地狂跳着,呼吸也几乎停止了,周围的寒冷侵袭而来,似乎真的压制了她的魔性,她的眼中的血红渐渐消散了。
脚下还是那种咯吱咯吱的响声,眼前还是那个结晶的世界,冰封的宫殿已经半壁倒塌了,但常年不化的冰仍旧存在着,透明,坚硬。
一个酷寒的神奇世界,凤芷楼走进了熟悉的宫殿,地面上红蓝宝石依旧,寒床已然分裂开来,成了四五块,看不出床的样子了。
好冷……
虽然没有以前那般寒冷,可寒意还是钻入了她的衣衫,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獬豸兽进来后,蹲伏在了寒床的边上,眼睛再次微眯,它似乎对这种寒冷的环境不以为然,它是神兽,也许经历的比人类想象的还要多。
凤芷楼坐在了寒床的一角,凝神静气,学着楚墨殇当时的样子,调息打坐,希望能将魔性压制,可她越是急于驱散魔性,心就越是狂躁,最终引致狂躁爆发,难以控制的一掌挥出,将宫殿另外一面冰墙击中,一声天崩地裂之声,冰墙倒塌了,宫殿的空间变得更加狭小了。
凤芷楼睁大了亚宁,瞪视着毁掉的冰墙。
为什么不行?
难道暂时克制魔性的办法也没有吗?她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怎么办?楚墨殇在龙息阁里说过,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真力根基不稳,又急于修炼过高的武学所致,所以他才要给她灌入真力,帮她抵抗,如果她能吸收强大的真力,是不是就可以压制这魔性了。
可她要怎么吸收?
无疑,伶仃洋下,有真力奇强的妖兽,如果她将它们的真力都吸收到自己身体里,是不是会和正常人一样了?
想到了这里,凤芷楼站了起来,大步向冰封的宫殿之外走去,寄希望能遇到什么能力超强的妖兽。
今日不是她死,就是妖兽为她所用,可她的脚才走出宫殿几步,就停住了,在她眼前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小妖兽,大耳朵,大脑袋,还有一双蒲扇一样的脚,还有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混宝?”凤芷楼惊呼了出来,这不是混宝还能是谁?几乎一模一样,它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生活在寒潭之下。
许是太欣喜了,她这样的一嗓子,竟然将那小妖兽吓住了,胆小的家伙,一甩耳朵,转身就跑。
怎么跑了?
“混宝,我是主人啊,你去哪里?我是凤七小姐!”
凤芷楼急了,随后追去,这还是混宝吗?那个见到主人,一跳多高的小家伙吗?才多久不见,它怎么不认识主人了?
莫不是掉下圣地,摔坏了脑子?
“她们说你被圣地使者乱箭射死了,我不知道有多伤心,想不到来到寒潭还能遇到你,混宝,别跑了!”凤芷楼的眼睛湿润了,它是不是对主人十分失望,才会这么躲避她?
“混宝!”
可芷楼越是喊,混宝越是跑,没办法,芷楼只好施展了轻功,飞跃上去,才拉近了她和混宝之间的距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小妖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终于,它跑不动了,也发怒了,蒲扇的大脚一停,猛然转过身,大嘴一张,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发出了惊人的咆哮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