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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脑袋一看,村口的地面居然渐渐地拱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似的。
我忽然想起,李三夫妇说,等女儿死了,就埋在村口,让千万人踩,这样女鬼就不敢来他们家投胎了。
村口的地下,到底埋葬了多少枉死的女婴啊?
人能转世投胎,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她们刚刚出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亲生父母所杀,还要将她们埋在村口让千万人踩,让她们受尽折磨。
可以想见,她们有多么怨恨,这些怨恨日积月累,最终会化出多么可怕的鬼怪。
“坐好!”周禹浩大喝一声,将油门一踩到底,这破面包车居然飞了起来,直接从那个拱起的小土包上面飞了过去,重重地落在地上,震得我快把昨晚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村子的村长也带着追兵追到了村子口,忽然啪地一声,那个拱起的小土包破了,一个巨大的女婴从破掉的地方爬了出来。
那个婴儿的模样非常恐怖,身体和普通婴儿差不多,但脑袋却比普通婴儿大上四五倍,她的身上满是烟头烫的伤疤,脑袋上、身体上,甚至脚板心,全都插着一根根的钢针。
我心头一寒,那些被埋在地里的女婴,生前所受的苦,简直无法想象。
“善恶到头终有报。”周禹浩脸色阴沉地说,“他们所作下的孽,只有他们自己去偿还。”
那大头女婴趴在小土包上,对着村民们发出一声嘶叫,领头的那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似乎是村长,他停下步子,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猎枪,吓得目瞪口呆。
女婴从土包上缓缓地爬了下来,猛然张开嘴,一把钢针从她口中喷出,射在那群村民的脸上,村民们惨叫一片,扑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脸,手指缝里冒出缕缕青烟。
村长瑟瑟发抖,端起枪对准了女婴的脑袋:“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女婴忽然迅速地爬动,然后猛然一起,朝着他的面门扑了过去,村长情急之下扣动扳机,一声巨响,那把猎枪居然炸膛了,将他的脑袋都炸飞了半边,血肉模糊地躺了下去。
我们的车越开越远,我有些担心地说:“婴灵都是很邪性的东西,又分辨不了善恶,以杀戮为乐,将来恐怕会为祸一方。”
周禹浩道:“不必担心,我会让郑叔通知第三组的人,让他们来解决。”
陕西一带的灵异事件,由x档案调查组的第三组管理,听说这支队伍的实力,在全国都算是很强的。
我回头往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熊熊大火之中,隐隐能够听到凄厉的惨叫。
那三个被我们解救出来的女人在后车座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转过头,对她们说:“我们现在就送你们去警察局,刚才看到的事情你们可以如实告诉警察,但我们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知道吗?”
三个女人连忙点头,周禹浩说:“不能把她们送到最近的警察局,我们去邻县。”
我沉默了,这个村子天长日久地买女人,杀死女婴,却一直没有出事,要说本地的警察不知道,鬼都不会信。
车子开得很快,周禹浩一路将面包车开出了跑车的速度,这里本来就是与邻县的接壤处,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一处派出所。
此时天刚蒙蒙亮,三个女人下了车,忽然齐齐噗通一声跪下,哭着说:“两位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来生做牛做马报道你们。”
说完,她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体内的灵气更浓厚了一些。
周禹浩说,那就是功德,做好事,立功德,若是普通人,自然冥冥之中有人会给你记上一笔,若是修道之人,更加直接,积攒的功德多了,有助于修行。
我们开着车一路北上,第二天,郑叔就打来电话,说第三组的人到时,那只女婴厉鬼屠杀了整个村子的村民,他们出手除掉了女婴厉鬼,最后又在几户人家的地窖之中救出了几个被拐来的年轻女人。
那些女人非常凄惨,身上到处都是伤,有几个精神已经出问题了,据说有个刚被拐卖来的时候还会说英文,但现在已经没有个人样了,一看到光就尖叫,一看到人也尖叫,只要有人靠近她就又踢又打。
x档案调查处的人没办法,只能给她打了镇定剂,然后送到了精神病院,让当地警方帮忙寻找她的父母。
那个被钉子钉进肚子的女婴,经过医院的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等身体康复了,就会送到当地的福利院,等待人收养,那三个女人也送回了原籍。
我松了口气,也算是有了个好结局。
我们边走边玩,两天后进入了西安城,这座城市充满了古典风情,古典建筑随处可见,我们找了一间五星级酒店住下,然后出门游玩,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大名鼎鼎的钟鼓楼。
鼓楼上面有表演,虽然演员的水平一般,但氛围不错,我们看完下来,又到鼓楼后面的商业街闲逛,买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
在经过一家专门卖佛像的店铺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腐臭味道。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这个气味,是蛊毒的味道。
我朝店铺里看了一眼,一个头发全白,手中杵着拐杖的老人正在看一尊观音像,店铺老板穿着红色的唐装,正说得口沫横飞,一门心思要将那观音像给推销出去。
那若有似无的蛊毒气味,就是从那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但那老人身上又有一股浓厚的血气,这么重的血气,绝对是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人才会有的。
这个老人,不简单。
我正要走开,忽然那老人身体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我在心中骂了一句脏话,本来还打算不管直接走的,这位老人家一倒,我的圣母心就开始泛滥了,不帮良心过不去啊。
周禹浩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帮就去帮吧,就当是积攒功德了。”
我苦笑两声,走进了店铺,店老板正在打电话叫人,但不是叫救护车,而是找人来把昏倒的老人给弄走,免得出了什么事赖到他的头上。
“这位老人家怎么了?”我问。
店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来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走的,结果我们俩一来,有了目击证人,他就不敢了。
店老板连忙说:“这位客人说要买观音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倒下去了,这,这可不管我的事啊。”
“我看看。”我在那老人面前蹲下,将他的身子掰过来,发现他的喉咙处有一条细细的红线,这条红线一直向下,进入他的肚脐处,乍一看,像是做了开膛手术留下的伤疤。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
店老板不满地说:“你是医生吗?不是医生可不要乱碰病人啊,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的。”
他的声音很大,而外面街上的人非常多,华夏人天生就爱看热闹,一些老头老太太围了过来,把个店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说:“闺女,我看你年纪这么轻,也不像是医生,可别好心办了坏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漂亮女人就从人群当中挤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老人,脸色一白,叫了一声:“爷爷!”便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