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冷雨似乎下到了覃宣心里,然后结冰。
她真是影后,真是好演技。
如果不是江正太了解他女儿,给覃宣说了她的事,她自己都要信了江离鹤了。
江离鹤上下扫了她几眼,露出标志性的抿唇笑:“我没事的,就是几天不能走动,别怕。”
“傻站着干嘛?我渴了,帮我倒杯水。”
没有任何异样的语气。
覃宣没有回答她,她此时风尘仆仆,脸色憔悴,都被江离鹤看在了眼里。
“啊?好的!”
覃宣心神不宁,快速脱掉大衣,冲房间内小型茶几跑去,也不知怎的脚腕一软,身体失去平衡,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
覃宣扑在水杯边的地上,就摔倒在江离鹤面前的地上。
江离鹤眉心深锁,一秒坐直身体,就要下床,最终却什么都做不了。
腿上传来的痛楚叫她隐忍地皱了眉。
覃宣就倒在她面前,而她无能为力。
江离鹤深吸了两口气,仰头看天,没有让眼泪就这样掉下来,却好像有什么情绪要把她的心绞碎了。
覃宣没有看见她眼里转瞬即逝的心碎,她自己慌忙站了起来,不想露出太多的情绪。
暗自懊恼。
怎么能这样摔倒?
“学了这么多年舞,都学到谁肚子里去啦?你看你平地都能摔?”
覃宣背着她,语气里有一点拿捏地恰到好处的羞怒。
“我是北舞之耻,好了吧?”
论台词功底,都是身后的女人在《刺后》剧组交给她的,覃宣也不差。
覃宣委屈说完后听见背后一声轻笑。
一杯水很快倒好,覃宣端着水杯的手上也有很多水。
像是倒水过程中不小心洒出来的,她随手在身上擦了擦水迹,递给江离鹤。
“马马虎虎。”
江离鹤批评她,“那也要自己小心一点,我没有办法……扶你起来。”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起来,哼。”
覃宣脸色微红,目光躲闪,低下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余光里,江离鹤一直在看着她。
“洗漱用品呢?我今天就住在这里,那边有自带的卫生间吗?”
病房装修得有模有样的,像是简单的一室一厅,很舒服,并不像传统的病房那样令人压抑。
“你跟爸爸回家去住,明天再来。”
江离鹤说道。
“不,我就要住这儿。”
覃宣的执拗脾气也上来了:“我去吩咐小岑买点东西过来,马上就回来。”
门轻轻被带上了。
不容抗拒的态度。
江离鹤缓缓松开手,被抓成一团的浅蓝色床单从她手心里滑落,充满褶皱缓缓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