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秦玉楼。
一万北荒骑兵是顾焕璋故意放进来的,为的是逼迫着老皇帝放人,给内地添点儿乱子。
秦玉楼则带了两万人坠在他们身后,免得他们祸害百姓,那他们就是罪人了。
说白了就跟放羊似的,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路线走,不能啃了别人的庄稼。
原本在他看来很轻松的一件事儿,一倍于敌人的兵力,不求杀人,只求控制他们的行踪,可没料到大魏的官府会这么怂!
刚出了衮州边境,到了庆州府城,看着乌泱泱的北荒骑兵,庆州知府顿时吓尿了,他娘的抵抗都没抵抗,带着家小,扔下满城的百姓——逃了!
就这样,北荒人轻易占领了庆州府,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数十万百姓遭了秧,府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秦玉楼赶到,气的骂了知府十八代祖宗,原本是放羊,结果,羊进了羊圈里,这他么的怎么放?
北荒人有了城池,底气大增,站在城头对着秦玉楼狂笑,这还不算,几十万百姓作为人质呢,他敢进攻,自己就杀人,顿时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原本这个倒霉的将领还苦兮兮的,他没想过孤军深入的,没有后勤补给,没有同伴协作,他这万把人,不是给人家送菜的吗?
可没想到大魏人胆子这么小,居然打都没打,大开着城门,就这么跑了。
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呀,差点没给乐死。
这下好了,轮到他们当大爷了,秦玉楼想把爷爷们当兔子撵,架不住他们内部人太窝囊!
花了两天时间布防,彻底占据了府城,城里的士绅富商,还联合给他们送了丰厚的礼品盒吃食,甚至有年轻貌美的女子供他们玩儿了,奴颜婢膝的样子,让北荒人越发嚣张得意!
秦玉楼等人被关在城外,听着他们狂欢的声音,差点儿没被气死。
想他打了多少恶战,从未像此时这么憋屈过!
这要是被文渲知道了,还不笑话死自己呀!
同时也让世人看清楚了,大魏这些官儿,都是什么德性,老皇帝哪儿来的脸吹嘘自己治国有方?
饶是府城的百姓如此顺从,也无法满足北荒人骨子里的兽性,把控住了全城,就想屠城三天,大肆庆祝一番。
百姓们顿时遭了秧,哭嚎求饶声震天,秦玉楼等人在城外都能听到。
“大人,攻城吧,这样拖延下去,咱们没法给大元帅交差!”
“用你教我的吗?我当然知道攻城了,可咱们没有攻城的器械,拿什么攻?
从来都是守城容易攻城难,兄弟们折损一半都不见得能打下来,那样的话咱们的任务可就彻底失败了!”
秦玉楼沉着脸,冷静的很,里面动静越大,他越是得沉稳,为大将者最忌讳乱了心。
“那该怎么办?大元帅一再吩咐,尽量不要伤害百姓,这要是屠城,咱们的罪孽可大了,更没法交差啊!”
属下也急得不行,真正是进退两难呀!
“哼,以为这样老子就没招儿了,逼着老子上大杀器呢,来人,抬着老子的秘密宝贝来!”
亲卫只知道出来的时候,将军带着一口箱子,谁都不让碰,严防死守,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此时终于要见识庐山真面目了,都面带喜色,很快让人抬来了。
打开一看,十几颗黑乎乎的铁蛋子,周围用棉絮包裹着,闪着幽冷的光。
秦玉楼露出狰狞的笑,“全埋到城门底下,后撤一里地,最好战斗准备,给老子狠狠的杀!”
将士们见识过地雷的威力,想不到将军还藏着这样的好宝贝呢,顿时眉开眼笑。
“还是咱们元帅高瞻远瞩,不愧是战神,向来是料事如神,这下好了,送北荒那帮孙子上西天!”
秦玉楼脸色僵硬一下,眼神幽幽,这是老子厚着脸皮死乞白赖要来的好不好?
怎么成了他顾焕璋料事如神了?
太看不起老子了吧?
没办法,谁让他顾焕璋会做人呢,好的名声都是他的,坏的全是别人的!
秦玉楼心里苦,长得好果然占便宜呀!
没法解释,怒气只能冲着北荒人撒了。
亲卫埋地雷已经很有经验了,飞快跑到城门底下,一炷香的功夫,就埋好了一排地雷,引线点燃,赶紧跑远。
北荒将领很意外的看着秦玉楼居然带着人后退,顿时警惕起来。
秦玉楼这个人,跟疯子似的,逮着你就不松口,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会跟你死磕到底,临死也要咬下你一块儿肉来。
真正的悍不畏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北荒人是强横,却也怕这种不要命的疯子。
看似他一直在玩儿乐,其实一刻也不敢放松,时刻关注着他的动静!
没等他弄清楚秦玉楼打的什么算盘,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差点儿没把他给震下城头,幸好属下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否则乐子就更大了。
城门直接给炸飞了,大魏将士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憋屈了两天的郁闷终于发泄出来,嗷嗷叫着冲进城里。
北荒人顿时吓破了胆,本就人数少于大魏,又分散在各个要塞口,更加不是大魏的对手,北荒将领当机立断,收拢剩下的人手,落荒而逃。
饶是逃得及时,也折损了两千人马,足足五分之一,更重要的是士气受挫,人人面带后怕,大魏有此神雷相助,他们哪里会是对手?
秦玉楼骑着马,走在烟火弥漫的街头,面沉如水。
乡绅们故伎重演,再次备好了金银财宝和吃食酒水迎接他们。
“多谢将军救庆州百姓于水火,顾战神不愧是大魏的守护神呐,战神大人威武!秦将军威武!”
一群人跪在地上,满是感激地迎接他们。
秦玉楼翻身下了马,亲自扶着领头的老者起来,眼底露出坏坏的笑意,“老丈客气了,守护百姓,本就是我们将士分内之事。
虽说都是大魏治下,但是镇关王府的统治和朝廷的统治是不一样的,老丈这是认可了镇关王府的统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