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佩北越皇上赏赐给谁,就是谁的,不存在转送给容王这种可能。
北越皇后这么说,是在宽慰自己,玉佩给了明妧总好过给容王,顺带挑起安南郡主的嫉妒,北越皇上明显更宠爱卫姑娘些,她这个亲外孙女落了下乘了。
安南郡主心下不虞,她望着北越皇后道,“那块玉佩在卫姑娘手中并不会有多大用处,但满朝文武都知道她是容王世子的人,玉佩赏赐给她就等于是赏赐给了容王世子,对梁王叔不是件好事。”
“安南听说宫里前些天遇刺,不少人都怀疑刺客是皇后娘娘您和梁王派去的,只是没有证据,遇刺一案成了悬案,外祖父莫不是听信了谗言,借玉佩敲打您和梁王叔吧?”
北越皇后眉心一皱,冯嬷嬷望着北越皇后,好像……安南郡主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宫里确实有流言蜚语传开,说刺客是皇后派去的,只是没有证据,才奈何不了皇后,难保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借机敲打皇后和梁王。
冯嬷嬷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一门心思琢磨北越皇上赏赐明妧玉佩的意图,等安南郡主福身告退后,冯嬷嬷见北越皇后脸拉的很长,她道,“娘娘,皇上莫不是想拿玉佩激怒您吧?”
北越皇后看了冯嬷嬷一眼,道,“激怒本宫做什么,那刺客又不是本宫派去的!”
上回不是,可气头上,难保皇后不会派人杀卫姑娘,万一早有防备,那正好抓他们一个现行了。
提到这事,北越皇后五脏六腑都疼,“一群废物,查了这么多天,也没查到是谁在栽赃本宫!”
冯嬷嬷望着北越皇后道,“和卫姑娘有仇的就没几个,会不会是……?”
冯嬷嬷没敢把安南郡王四个字说出来,毕竟是皇上疼爱的外孙女,她一个嬷嬷还不敢造次。
在大殿内伺候的虽然都是心腹,可谁也不敢保证她们就不会碎嘴,一不小心就说出去了,小心才能不出错。
北越皇后眉头拧成川字,她不是没怀疑过是安南郡主,可皇上虽然宠爱她,但她应该没那么大的胆量在宫里头杀人此事,而且她要怎么带人进来?
北越皇后觉得这事很难,冯嬷嬷觉得只要安南郡主愿意,带个人进宫易如反掌,安南郡王每次进宫坐的都是马车,侍卫可不敢拦她的马车搜查,马车里藏个暗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常进宫,知道皇上赏赐卫姑娘,卫姑娘肯定要进宫谢恩,收买个宫人传话,让领路公公把人往小道那边带就成了。
安南郡主在东陵就娇生惯养长大了,来了北越,更是皇上的心尖儿,却被皇后逼着跪了半天,颜面尽失。
杀卫姑娘嫁祸给皇后,对她来说,除掉了眼中钉,还出了罚跪的气,一举两得。
冯嬷嬷就觉得安南郡主心思深沉,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烂漫,而且仔细想,甚至有点可怕,别看皇上现在身子骨大有好转,但太医都说了,皇上其实没有多少日子了,卫姑娘医术高超,她或许能让皇上多活些天。
安南郡主口口声声对皇上孝顺,要替她娘在皇上膝下尽孝,她除掉卫姑娘,不等于是断皇上的活路吗?
这是一个孝顺外孙女做的出来的事,明知道卫姑娘医治皇上有功,还处处针对她,甚至挑拨皇后帮她对付卫姑娘,冯嬷嬷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卫姑娘的真实身份是大景朝镇南王世子妃,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啊,不该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是啊。
冯嬷嬷望着北越皇后道,“娘娘,安南郡主有没有可能是假郡主,镇南王世子妃才是真郡主?”
北越皇后怔住,她看着冯嬷嬷道,“胡乱猜什么,安南郡主有玉佩为证,皇上还能错认外孙女儿不成?”
“可有玉佩在手不一定就是郡主啊,”冯嬷嬷道。
玉佩而已,除了是传下来的,还可能是买的捡的。
这一点,北越皇后不能否认,但她也没放在心上。
只要皇上宠着,哪怕就是假郡主,她也是真的,北越皇后不信皇上会纵容人冒充她亲外孙女。
冯嬷嬷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如今容王身子骨建好,容王世子解瘟疫有功,又帮皇上批阅奏折,大臣对他颇有赞词,眼看着容王势力渐大,隐隐有压过,甚至可能已经压过梁王一头了。
帮梁王夺嫡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都是其次,但一想到如今朝中局势逆转,和明妧有脱不了的干系,冯嬷嬷又理解皇后针对她的心了。
也不知道是哪步棋走错了,让右相站到了容王那边……
北越皇后焦头烂额,越想越心烦。
安南郡主知道北越皇后的日子不好过,越不好过,就会越恼坏她事的人,结盟就更迫在眉睫,她心情好的回了行宫。
接下来几天,她都没有进宫,安心的待在行宫里等北越皇上赏赐她玉簪。
宫里御匠打造的玉簪,可想会有多精美了。
几天后,两套精美头饰打造完了,送进御书房给皇上过目后就送出了宫。
所有人都以为是赏赐给安南郡主的,谁想到是赏赐给明妧的。
赏赐一块玉佩就够明妧吃惊的了,这还没进宫谢恩呢,又赏赐她两套头饰,北越皇上是吃错药了吗?
明妧有点不放心,问公公道,“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公公嘴角抽抽,他也以为是送错地方了,出宫之前,还特意问了顺公公,顺公公说没送错,就是送给卫姑娘的。
明妧能怎么办,头饰是真漂亮,钻进眼里就拔不出来了,又是北越皇上赏赐的,她没有理由不收啊。
明妧收了赏赐,公公告退。
楚墨尘和卫明城都不在行宫里,等他们回来,就听说了北越皇上赏赐明妧两套头饰的事,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是一头雾水。
还没弄清楚为什么赏赐明妧玉佩,这又赏赐了两套头饰……
“北越皇上这是赏赐明妧上瘾了?”楚墨尘眉头拧的松不开,这种弄不清楚意图的赏赐,叫人不安。
卫明城也觉得不对劲,这赏赐的太过频繁了,他道,“只怕这赏赐的背后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