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抱着几包面包,回到对面,都塞到他哥哥们的手里。

他们从来没有一日三餐可言,都是什么时候有吃的就吃,自从大前天大哥哥受伤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照顾大哥哥,都没有出去找吃的,现在一个个都是挨着饿过来的。

其他几个孩子受宠若惊地看着她,手里拿着面包不敢吃。

阮软从空间拿出几瓶水,每人发了一瓶:“吃吧,都是洋洋回答问题得来的,这些水是赠品。”

干净的水源也是物资之一,看这些孩子干裂的嘴唇就知道,获取水源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现在基地对于水源的净化工程已经实施了大半,也开放了部分,估计很快,喝到干净的水源将不再是困扰这些孩子的问题。

洋洋最小也最能感受到别人的善意,他没有那么多顾虑,已经大口开始吃起来了,其他孩子见他吃了,终是没有忍住肚子对食物的渴望,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着香软的面包,喝着甘甜的水,几个年纪稍微大点已经记很多事的孩子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

曾经这些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不起眼的食物,现在却……一边哭一边大口咽,像是要永远记住这味道,害怕过了今日,就再也吃不到了。

“慢点吃,别噎着了。”

阮软怕他们把自己噎住了,不停地叮嘱慢点吃。

看着这些半点大的孩子,阮软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手脚在寒风中冻得红肿皲裂,还有带着一身不知哪里弄的伤,一大早饥肠辘辘地寻到这里,只为受伤的支撑着“家庭”的大哥哥求医。

本可以快乐长大的他们,却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苦难。

只是她能力有限,帮得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一世,惟愿这一场末世浩劫能早点结束,早点恢复那个盛世国家。

这些孩子习惯了省吃俭用,每个人只吃了一块面包就自觉地停下了进食,剩下的他们要留到日后吃。

阮软没有劝他们,还主动找了个袋子帮他们把食物装好,过程中又添了几袋挂面进去,比起这些零食,挂面可以放很久,量多还扛饿,做法也简单,开火烧水就能吃一锅。

这些孩子没有什么自保能力,她有心帮,但也不能害了他们,所以只能给他们适当的食物,给多了怕他们护不住,还要遭人惦记。

即使是治安良好的第七区,也仍有一些管不到的黑暗之地。

“都吃好了吗?”

“吃好了,谢谢姐姐!”

他们以九十度鞠躬朝她致谢。

阮软急忙将他们扶起:“没什么好谢的,那现在就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大哥哥吧。”

几个小孩惊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什么在嘴边呼之欲出。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会治病的姐姐,不是想让我去救你们大哥哥吗?”

孩子们喜不自禁,但是很快又低下了头,他们沮丧又羞窘地说:“我们……我们没有晶核,也没有很多食物,付……付不起诊金。”

就是因为交不起诊金,他们才求遍所有他们知道的愈者,最后求到这里来的。

阮软闻言打开他们的食物袋,从里面拿了一块糖果:“诺,诊金,我收了。”

“姐姐你……”几个孩子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哽咽地说不出话。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鼻子。你们是今天我救治的第一位病人,所以诊金只需要一颗糖,现在你们快带我去看我的病人,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哦。”

几个小孩擦掉眼泪,重重地点头。

随后阮软跟着他们离开,今朝本想跟随,但因孩子多少有点怕他,被阮软勒令不许靠近,只好远远地坠在身后,当他们的保镖。

比起曾经在别的基地里见过的很多人无处可居,风餐露宿,七区为每一个都尽量安排了住处,这些孩子因为他们口中的“大哥哥”聚在一起,就住在酒店区。

一间不算大的双人房,住了五个人。

本来阮软以为他们的大哥哥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成年男子,然而真正见了之后才知道,这个大哥哥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只比这几个孩子大那么几岁。

一个只有二阶实力的少年,救了四个拖油瓶一样的小孩,撑起了一个家。

洋洋回到家就把阮软带到躺着病弱少年的床前:“哥哥前天带着人一起出去外面做清道夫,结果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一伙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哥哥为了保护大家被人打成这样,回来就吐血昏迷了,一直都没有醒,以前也昏迷过,只用半天就醒了。”

阮软将精神力放出去视看,很快就知道少年伤在哪了。

被人打断了三根肋骨,捅进肺里了。

这样的伤势吐血昏迷都是轻的,一不小心能要命,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怎么硬撑着这口气活下来的。

这伤放在盛世,动手术也能救回来,只是放在现在,医生护士手术仪器全都没有,想要治疗,只能找愈者。

而且不是所有愈者都能治好,愈者擅长治愈外伤,内伤少有人能治愈,若遇上的是个本职医生,还能给手脚接骨卡夹板什么的让伤口恢复得更好,遇上不懂一点医理的,勉强治好了伤势,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索性她给异能治病,外伤服药剂,内伤引导自愈为主,异能治疗为辅。

异能者本身的自愈力就超于常人,她只要把这份自愈能力引导催化到极致,内部的伤势就能自动愈合,比她从外面治疗恢复得还要完好。

她引导着精神力将断裂的肋骨接到原位,以精神力为骨钉固定,然后催化他自身的自愈力对此处重点治疗。

出血的肺以同样的办法内部缝合,再注入治愈异能修补,大约治愈到七成之后收手,接下来的伤势要让本体自愈才能更好的愈合。

做完这些,阮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待在她旁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怕打扰到她的孩子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好了,我已经治好了你们大哥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不过最近这两天还不能随意走动,得让伤口完全恢复才行,要不然就会留下病根,再也好不了了,你们能做到吗?”

“能!我们一定不让哥哥下床走动。”

“那好,这几瓶是药剂,平时滴一滴在水里喝下,能让伤口好得更快,一滴药最多可以冲五升的水,这药水可以强身健体,你们平时也喝一些,身体变好了力气更大,能帮你们大哥哥很多忙,不过一定要藏好,不能让别人知道,记住了吗?”

现在外面她的药剂抬得太厉害,怀璧有罪,她不能让这些孩子无故受灾。

“记住了!”

“记住就好,那姐姐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照顾大哥哥,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事,就来找姐姐。”

从小孩的家里出来,在电梯间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今朝,阮软见四周没人,直接跳到他身后抱住他脖子。

“走吧,我们回家。”

今朝双手托着她,走进电梯里,按了下行键。

阮软见他情绪好像不对,疑惑地问他:“你怎么都不说话?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

“你有,快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没有狗,我不养动物。”

回答得过于一本正经,阮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就喜欢看他听不懂一些现代暗语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太过于可爱,忍不住就想欺负。

“你就是在外面有狗了,不然为什么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

今朝有嘴说不清,顿时急了,他把阮软放下,正面看着她,一字一句解释:“没有养狗,也没有爱答不理,我只是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

“他们叫你姐姐,却叫我叔叔。”

辈分乱了。

阮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就因为这个?大将军,你吃这个的醋?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吧!”

今朝:……

郁闷又自闭。

“所以,我很老吗?”

按照他以往的年纪,如今应是二十六,放在以前,确实是大龄男子,到他这般年纪,孩子都应该有三四个了,被叫叔叔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他明明与软软是夫妻情侣,那些小孩却叫她姐姐,他岂不是平白大了软软一辈?

“不老不老,正值青年,我的将军年轻着呢!”阮软急忙安抚大将军脆弱的小心灵。

怎么可能老,年轻气盛,一晚要折腾她三四回呢。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唤你姐姐,却唤我叔叔?”

阮软跳起来亲他,安慰他:“那是因为,你在他们心中是叔叔一样有安全感的存在,你知不知道,在我们这个世界,盛世之前,有一些人他们叫警察、消防员、军人,是代表正义的存在,是人民的子弟兵,无论他们多大,在人民的心中都是叔叔。”

今朝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解释,只是对此依旧耿耿于怀。

阮软心中只觉好笑,一路亲亲抱抱,总算让他没那么在意这个称呼了。

啊,一本正经吃醋的大将军还怪可爱的。

出了电梯就是酒店的大堂,是七区办理业务的地方。

刚好今天沈霁月视察到处,和他们撞见了。

沈霁月一见到他们两人,急忙暂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他们面前。

“阮小姐,朝哥。”

阮软笑着与她握手:“又见面了,不必见外,以后叫我阮软就好。”

沈霁月于是从善如流道:“软软,我一直想跟你说件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啊,你想说什么?”

沈霁月看了眼今朝,后者无需提醒,自觉退到一旁把空间让给她们。

“是这样,我们涅槃想邀请你加入兵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阮软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当然,荣幸至极。”

经过这些时日的适应,第七区是他们理想的基地,或许再没有这么合心意的基地了,他们已经有定居下来的想法,更何况,涅槃,曾经是今朝所在的涅槃。

虽然时代变迁,但物非人是。

阮软同意得太快,快得已经准备好一肚子腹稿准备劝说她的沈霁月一噎,顿时震惊地说不出话。

就这?

三顾茅庐呢?诚意打动呢?舌灿如簧呢?

她这个被推举出来的外交发言人,是否太过轻松了?

沈霁月结巴道:“你、你同意了?”

阮软笑意盈盈地点头:“是啊,我同意了,涅槃这么好的兵团,能加入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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