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
神庭祭祀长老、紫蛟王、金豹王、黑龙长老以及众多长老,相续逝去。
放眼整个神庭,龙不器所认识的人,已经不多了,只剩下白水、银尘、黄金祖龙、老道人、羽化等人,由于他们的修为达到了天王境以上,寿元比较漫长。
然而,对于长达八万年的末法时期来说,只过了八分之一,龙不器不知道他们还能存活多久。
神庭绝大多数人都是生面孔,是神庭核心人员的后人,经过许多代的繁衍,连他的后人都有数千人了,由于缺少灵气和修炼资源,这些人的修为普遍不高,大部分都是圣境以下,至于神境,一个都没有。
龙不器、白水、银尘、黄金祖龙、老道人、羽化天帝首次走出了天锤星,来到了大赤天。
嗡!......
羽化天帝的神力感应释放而出,笼罩方圆数十万里。
“天域已经和凡间没有什么差别了,连一个神境的修炼者都没有。”
凝望着残破的弑天城,她有些感慨,曾经的弑天城是神庭圣地的所在地,何等的辉煌,如今,草莽丛生,只有许多的枯骨散落着,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了。
“别使用神力感应。”黄金祖龙苦笑,提醒羽化天帝,“如今,根本没有灵气,消耗了神力,补充起来非常麻烦,只能使用天源石或者天药。”
羽化天帝连忙将神力感应收起,如今,整个神庭积累的修炼资源,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天源石全部用来封印有潜力的年轻代,神源石和神药则分了下去,只剩下几万株天药,就是神庭最后的修炼资源了,用一点就少一点。
“我还剩五千多年的寿元,总共活了四万余年,也够了。”白水不像其他人那么悲观,谈起生死之事,仿佛一件寻常事。
“我还能比你多活五千年。”银尘淡笑,按理来说,龙族的寿元虽然漫长,却还不如玄龟族,但是,他的修为达到了高阶天王,比白水强多了,所以,他的寿元也比白水多一些。
沉默了片刻,黄金祖龙缓缓开口,“我估计还有一万五千年。”
老道人也是报出了自己的寿元,“二万左右。”
“我最多也还有两万年。”羽化天帝笑道,在证道之前,她已经活了三万多年了,证道之后,寿元得到了增长,和老道人的寿元差不多。
几人不由看向庭主,目光有些好奇。
龙不器没好气道,“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寿元,如果末法时期一直持续下去,估计有二十万年左右。”
末法时期一直持续下去,都有二十万年的寿元?几人皆是咂舌,也就是说,等末法时期过去之后,庭主的寿元会更长。
一个少年踩踏虚空而来,“由于我修炼的是轮回道,所以,可以一直轮回下去,估计可以撑过末法时期。”
“疯天王?”黄金祖龙微微怔神。
少年淡笑地微微点头。
“应该是疯天帝了吧。”黄金祖龙有些感慨,“能够在末法时期成道,你也算是大器晚成了。”
“弟子拜见师尊。”目光落在龙不器身上,少年眼眶微红,跪在地上,叩首三次。
龙不器亲手将他扶起,“回来了?”
“回来了!”两人相视而笑。
“我们神庭又多了一位天帝。”师兄回来,羽化天帝也很高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禁神情黯然下来。
七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行去,没有御空飞行,而是走在大地上,如同寻常的旅人。
......
花开花落,春去冬来。
来到了蓬莱岛,此地,早已经是凌云两家的聚居地,却发现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当年凌云两家的长老都逝去了。
......
一万五千年,来到了焚度天的东州。
“我走不动了,就在这里歇了吧。”白水的生命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他化身为本体,缓缓向大湖行去。
龙不器淡笑,“你是故意带我们来这里的吧。”
“落叶归根,临终之时,当然也要回到老巢。”白水也是露出了微笑,巨大的龙爪挥了挥,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大湖里,沉了下去。
羽化天帝转过身去,美眸里两行泪水滑落而下。
......
六人继续前行,来到了无常天。
“认识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天魔祖师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九色霞光,非常热情地出来相迎。
龙不器发现,天魔宗的长老也不剩几个了,连万化女帝都是多了几缕白发。
......
在天魔宗停留了几年,六人来到了鸿蒙宇宙,一棵棵庞大无匹的古树皆是树叶凋零,所有生命被迫来到了地上生存。
......
之后,六人去了荒古宇宙的阿尔法星系。
只见星系的中心是一个黑洞,所有星辰都环绕着黑洞旋转,逐步被黑洞吞噬。
和其他地方的荒凉不同,这个星系却是热火朝天。一位位阵法师、陷阱师汇聚在这里,布置出成千上万的杀阵,各种各样的陷阱。
更是将一颗颗星辰炼化,篆刻铭文,然后,以星辰为砖,建造成一座座庞大的堡垒,横亘在虚空里,宛如一只只宇宙巨兽。
“霸族来临之时,必然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着这里的景象,黄金祖龙略微感到心安,虽然霸族的总体实力远超各个宇宙,但是,各个宇宙却从未放弃过努力。
鸿钧、陈曦、淼水和另外两名大能,正忙着指挥调度。
“还没从心里那道坎走出来么?”
陈曦仙子看着年轻庭主,美眸里有些惋惜。
在这一万五千年当中,宇宙学院外院和内院弟子都有所成就,许多天帝都晋升了长生境。
另外五个初代血脉之人,更是完成了两次蜕变,正在向第三次蜕变冲击。
而她最看重的年轻庭主,在这一万五千年当中,却沉浸于失去亲朋好友的伤痛当中,修为“原地踏步”,没有丝毫增进,最强的初代血脉,更是宛如死火山,停止了爆发。
她非常后悔,当初不该取消年轻庭主的内院名额,将年轻庭主留在内院,或许就不会经历那种伤痛。
她也是从那种伤痛中过来的,非常清楚那种伤痛的可怕,很难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