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眼中划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她终于知道,小家齐那咬人的坏习惯,从何而来的:苏寻欢!
逗弄着小家齐的苏寻欢,忽觉后脊梁一凉,连忙环视四周,但却并没有什么发现,拿着一根糖葫芦,在小家齐的面前不断地引着他咬,却就是不给他咬到。
一个苹果,突的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苏寻欢的头顶。
一大个包,霎时便肿了起来。
“谁,是谁暗算小爷,有胆的给小爷出来,我们一对一单挑!”苏寻欢立即跳了起来,大声地对着四周说道。
两边的行人,顿时如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苏寻欢,紧接着,逃也般的离去。
片刻的时间,喧闹的街道,竟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小家齐骤然笑出声来,笑声,纯净而清脆,仿佛一下子拨开了乌云,使阳光,直照射了进来。
二楼窗边的秦楚,也是勾唇而笑。
……“能再陪我下一盘棋么?”用过午餐后,云神知对着秦楚如此说道。
秦楚点了点头,“乐意之至!”
夷鹤楼,‘东夷城’内一座位于‘东夷湖’内的高楼。只有一条长长的平桥,可以通往。站在楼上,可以俯瞰整个‘东夷城’的风景。
秦楚抱着小家齐,与云袖知两个人,面对面而坐,中间,摆着一盘棋局。
官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驶来。
秦楚左手轻提右手的衣袖,指尖的白子,从容不迫的落下,每一步都带着沉稳之势。
云袖知手中端着茶盏,杯盖,轻轻的摩挲着杯沿,片刻,一颗黑子,四两拨于斤的落下,巧妙地化解了面前的危机。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正午的烈日,已经暗沉道了西边。
小家齐无聊的在秦楚的怀中睡了过去,待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面前的两个人,竞还是在下棋,于是,不由抗议的在秦楚的怀中动荡起来。
……官道上的马车,驶入城内,一路向着‘夷鹤楼’而来。
一双软软柔柔的小手,倏然一扣,霎时,拨乱了整一盘棋局,白子黑子,一刹那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小家齐望着面前望着他的两个人,睁着无辜的大眼晴,上上下下的转着,真是让气到嗓子眼的人,也发不出一点怒火来。
“你,还欠我一盘棋,下次补上,如何?”云袖知毫不在意,余光,瞥了一眼岸边缓缓停下来的那一辆马车。
秦楚也望过去,笑意,刹那间隐满眼眸,抱着小家齐,步下‘夷鹤楼’。悠长悠长的平桥,一步一步踏过,向着岸边的那一袭红衣走去。
‘夷鹤楼’上的云袖知,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一抹离去的白衣,夕阳的光线,令他浓长的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遮住了那一双黑眸内似有似无的寂寥!
……一袭胜雪的白衣,行走在平桥之上。腰间,用一条同等白色的软纱,轻轻挽住,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之感。即腰的长发,翩垂纤细腰间,因被风吹之故,漫天飞舞,偶尔一缕两缕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银丝带,轻轻绑在身后。峨眉淡扫,不施粉黛的容颜,却仍然掩不住那绝色美靥。双眸似水,眸光流转间,恍若一不小心坠入凡尘的仙子,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如问烟花般飘妙而绚烂,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万千风华,集聚一身!
远远望去,那是一幅足以令人屏息的画面!
不知道走了多久,秦楚还未在祁千昕的面前站定脚步,怀中的小家齐,便已是身子一挣,向着祁千昕怀中而去。
祁千昕伸手抱过小家齐,轻轻一句,“回家吧!”
秦楚含笑点头,将手,交给面前的人,任由他,牵着自己步入马车,带着自己往‘家’的方向而去。
……漆黑的夜空下,马车,平缓的行驶着。
车内。
祁千昕拿着手中刚刚做好的灯笼,步了出去,将灯笼,悬挂在了马车的车檐上,然后,回到车内,一拂衣袖坐下,将浅笑着望着自己的那一袭白衣,带入了怀中,一手,轻轻地覆上了秦楚的腹部。
秦楚一手抱着沉睡过去的小家齐,一手覆上祁千昕覆在自己腹部的那一只手的手背,脸上,带着嫣然笑容,“千昕,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祁千昕没有说话,只是拥紧了秦楚,璀璨的凤眸,流泻了一车的柔光。
车外,红色的灯笼,一路照着回家的路!
【正文完】
番外(后续卷) 第一章 夜诞子
漆黑的夜,眉宇轻皱,睡得并不是非常安稳的秦楚,被雨打瓦砖的声音,蓦的惊醒。睁开眼,只听得安静的殿内,自己一个人微微的喘息声。
半响,秦楚拥着被子,缓缓地坐起身来。
手,旋即轻轻地抚上已经明显凸起来的腹部,脸上,泛起一抹柔和而又坚定的笑容,默默地道,“孩子,无论如何,妈妈也一定会将你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这时,紧闭的殿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
一抹红色的声音,缓步走进殿内。
“阿楚,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祁千昕一袭亘古不变的红衣,周身,带着殿外大雨的寒气与湿气,一边走近寝榻上的人,一边说道。秦楚望过去,浅笑着道,“我已经睡了一觉了,刚刚醒来!”
祁千昕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坐了进去。一手,顺势将秦楚拥入了怀中,一手,自然而然的覆上秦楚的腹部。凤眸中,荡漾着一丝令人心醉的温柔,问道,“今日,孩子乖么,有没有踢你?”
闻言,秦楚立即嘟了嘟嘴,告状般道,“孩子一点也不乖,一整天老是踢我。我想,他肯定是一个男孩,这么的顽皮!”
祁千昕覆在秦楚腹部的手,微微一顿,笑道,“我倒希望是一个女孩!”
“可是,我喜欢男孩!”
与祁千昕有了分歧,秦楚有些懊恼。
祁千昕不觉失笑,修长漂亮的手,指尖,勾了勾秦楚的鼻子,“那还不简单,你多生几个,男孩、女孩,就都会有的!”
秦楚顿时从祁千昕的怀中抬起头来,“忿忿不平”的道,“你当我是猪啊?”
祁千昕明显的怔了一下,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怔了许久,然后,笑出声来的将秦楚重新拥回了怀中,取笑椰擒道,“这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猪?”
“你……”
秦楚猛然瞪向祁千昕。但下一刻,却是倏然低了低头。将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沉重与不安,害怕与黯然,给完美的掩饰过去。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可是,她的身体……能拥有此刻的这一个孩子,已是非常的不易,而想要安然的生下他……许久许久,秦楚靠在祁千昕的怀中,低低的道,“千昕,我突然想到城外的别院去住一段时间。”
祁千昕楞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去别院了?”
“前段时间,旱灾才刚刚过去,灾情还没有处理完。而现在,连绵大雨,恐怕,将会有水灾。各地传回来奏折,堆积如山,我不想你这么忙碌,还要特地抽时间出来陪我!”
“阿楚……”
秦楚笑着打断祁千昕的话,“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别院那里的风景好,空气也好,比较安静,我想去那里养胎。”说着,手,摇了摇祁千昕的手臂,有那么一丝撒娇的意味,“千昕,你就答应我吧!”
祁千昕想了想,最近这一段时间,事情确实比较多,让怀中的人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第二日。
秦楚在祁千昕前去上朝后,便坐上了凤辇,在一行侍卫的护送下,向着城外的皇家别院而去。
在别院中,一住,便是一个多月!
这一日。
秦楚一袭简朴的白衣,长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简简单单的绑与身后,坐在凉亭中。身体,微斜靠在木栏杆上,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播撒着鱼食,笑看着湖中成群结队夺食的红色鲤鱼!
“娘娘,药来了!”
突然,一名宫女,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漆黑药汁,步入了亭内。秦楚放下手中的盘子,伸手,接过了宫女手中的药碗,旋即,挥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
亭子中。
秦楚还未喝手中的药,便已经有了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将手中的药,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廊道上。
一袭出尘白衣的庄君泽,由着宫女带路,前来凉亭。远远地便看见了凉亭内那一个喝药的人,于是,不由得对着宫女问道,“娘娘最近生病了么?”
宫女摇了摇头,有些欲言又止!
庄君泽将宫女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黑眸,划过一抹沉思!
“阿泽,你怎么来了?”喝完手中的药的秦楚,普一抬头,便见了步入厅内的庄君泽。笑,不觉便盈上了脸庞。
宫女行了一礼,上前一步,接过秦楚手中的药碗,安静的退了下去。庄君泽走近秦楚,在秦楚的对面,一拂衣袖,坐了下来,关心的问道,“阿楚,你生病了么?”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安胎’的药!”庄君泽点头,但神色中,丝毫也看不出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两个人,数月未见,在亭子内,闲谈起来。
傍晚时分。
庄君泽回到自己的房间,吩咐人去取了秦楚所喝的药的药方,送去城内的医馆,令大夫看看。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人回来回话,说:那确实是‘安胎’的药,不过,对女子本身,却是有极大的损害,不宜多喝!
房间内。
秦楚让宫女准备的热水,要沐浴更衣,然后,睡觉。而,在宫女出去,欲要合上房门的那一刻,却见一袭白衣突然前来,步伐有些快!
“阿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秦楚一边请庄君泽进屋,一边吩咐宫女准备茶。
庄君泽望着秦楚,可能是卸了妆了缘故,她的脸色,比白天要苍白的多,眉宇眼梢,也萦绕着一股深深地疲惫,好似非常累的样子。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握上秦楚的肩膀,“阿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楚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什么怎么一回事?”
庄君泽将药方递给秦楚。
秦楚伸手接过,打开,低眸望去。瞬即,指尖,微微的一颤,“阿泽,你怎么会有这一张药方?”
“我怎么会有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为什么要喝这个药?”
庄君泽的声音,明显的加重了一分。
秦楚拿着药方的手,一点点的紧了紧。那一张药方,片刻间,便在她的手心,化为了小小的一团。但她却并不说话。
“若是你不愿对我说,那么,我便让人通知祁千昕,让他过来,亲自来问,如何?,”庄君泽说着,松开秦楚,就要向着屋外走去。
秦楚连忙拉住庄君泽的手,阻止他离去,“阿泽,这一件事,不要告诉千昕!”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楚犹豫着,但看着庄君泽又准备离开时,不由得快速点了点头,应道,“好,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要派人通知千昕!”
安静的屋内。
秦楚与庄君泽,面对面而坐。秦楚的手中,端着一杯茶,茶水的温热,透过杯身传递到她的手心,许久,缓缓地开口道,“我的身体,不是很好,若是生孩子,会非常的危险!”
“这事,祁千昕知道么?”
秦楚摇了摇头,“原本,我也并未放在心上,想着,慢慢调理便可。可是,两个月前,我通过把脉,发现胎儿非常的不稳,气息非常的薄弱,很难保住……”
“所以,你就想了这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