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赵虎只能带着士兵返回古北口,虽然没抓到满清小皇帝,但是这一路上收获还是很多的。满清全族二十多万从古北口出关,到利州这一百多里的路上全是满洲贵族,赵虎在昨天没工夫对付这帮倒霉蛋,但是返回的时候可就不在手软。
这些满洲贵族在关里收刮了七八年,金银珠宝带了无数,现在全便宜了赵虎。同时古北口外一些蒙古小部落也发了笔小财,这些小部落属于朵颜三卫,他们得知满洲人和汉人在关外大战,纷纷带着人马来到口外观战。当然大股满洲八旗他们不敢对付,但是收拾一些落单的满洲贵族还是可能的。赵虎因为没有皇帝命令,对那些过来打酱油的蒙古小部落也没痛下杀手。
赵虎就这样走一路收拢一路,在三日后重新进入古北口长城。这时守城的王林已经接到京城军机处的命令,让他继续把守古北口,同时王林也知道前几天出城的这位王爷可是皇帝的亲外甥,并且还是长公主的驸马,这可是粗粗的大腿。
王林出身前明军户,在崇祯年间就是古北口的守将,作为边将王林还是有些能力的,但是大势到了他一个人根本无力抗拒。在得知北京被李自成攻破了,王林也就顺势投靠了李自成,接着满清入关在投靠满清,现在又重新回到大明的序列中。
这几年王林深受没有后台之苦,虽然关里换皇帝如同走马灯一样,但是和自己半点关系没有,自己还是一个古北口的守城官。现在知道这个赵虎是王爷,还是皇帝的亲外甥,还是皇帝的驸马,这种关系还不赶紧靠上去?
王林下城等在城门处,看到赵虎骑着那匹如同大象一样的战马进城,王林赶紧上前跪地磕头说道:“小将恭迎王爷进城,恭喜王爷立下如此大功!”
赵虎长的虽然五大三粗,但是对人很和善,虽然让顺治跑了心中不高兴,但是人家这么欢迎自己在不搭理人家实在说不过去。
“这位守备请起,什么大功不大功的,这都是皇帝调度有方,本王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王爷,小将在城中预备了庆功宴,请王爷赏脸参加!”王林本来还安排了女人,但是知道赵虎是驸马后赶紧让人将女人们都撵走,这要得罪了公主还得了!
赵虎心情不好,也不想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庆功宴,但是赵虎不想卷了王林的面子,只好说道:“这位守备,本王身负皇命,要带着满清俘虏赶回去,就不进城了,谢谢你的好意!”
赵虎说完带着手下穿城而过,留下王林站在城门口这里无比惆怅。王林的兄弟鲍超在边上看赵虎不给面子,低声骂道:“你娘的,什么王爷这般牛逼,不就是抓到些满清的老弱妇孺吗!”
这时城门这里都是明军骑兵,王林害怕鲍超说的话被人听到,赶紧拉着鲍超躲到一边。
这时前面跑过来一个明军骑兵,来到王林身边拱手说道:“守备大人,我家王爷多谢守备的好意,但是皇命在身实在不能耽误!我家王爷派小的来问守备大人的姓名,将来回到京城也好对皇帝提起!”
王林要的就是这个,他虽然是降将,但是昨晚看到赵虎到了城下就开门放明军出关,也算是立了个小功。但是王林知道这种功劳都在赵虎手中掌握,他和皇帝怎么说完全看心情。
现在听赵虎要给自己分功劳王林十分高兴,赶紧让人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那个明军骑兵,笑着说道:“这位将军,请回禀王爷,小将叫王林!”
那个明军骑兵只是赵虎的亲兵,军衔只是少尉,看到王林给了这么多赏钱心中高兴:“多谢王守备了,在下先恭喜王守备就要高升了!”那个亲兵说完骑马追赶大队伍去了。
赵虎带着大批的俘虏回程走的很慢,直到九月十五了才到密云,李元胤这时接到消息已经赶到密云,在这里等候赵虎。
进入密云县城赵虎先去拜见了李元胤,李元胤站在门口欢迎赵虎。
“赵将军,本帅听说你立了大功,这一路上辛苦了!”
赵虎苦笑道:“哎!虽然将满清太后擒获,但是让满清皇帝跑了,实在有些美中不足!”
“哪里,世事没有十全十美,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快进屋,本帅为赵将军准备了接风宴!”
赵虎将马匹交给亲兵,然后跟着李元胤一起进屋!
密云这里没啥好吃的,李元胤只是准备了简单的打边炉,也就是明代的涮羊肉。冰冻的羊肉切得薄如纸片,在铜锅中涮熟,然后蘸着酱料吃,在这冬天里也算是饶有风味。
赵虎是南方人,虽然出生在湖广武昌,但是成长在广州,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蒙古风味的打边炉。李元胤是河南人,小时候家中条件还不错,这种打边炉还是吃过的。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话语慢慢转到当今的时局上。现在已经将满清消灭了,辽东也已经重归明朝统治,全国除了四川和陕西外基本没有大的战事。按照李元胤这些武人的估计,皇帝应该大封诸侯了吧!
赵虎是王爷,再加上他是驸马,对封不封候根本没啥期待。但是李元胤可不这么想,他现在还只是个郡王世子,虽然将来能继承王位,但是那种继承来的王位哪有自己拼杀得来的好,所以李元胤还是对封赏很期待的。
屋中除了二人在没有其他人,李元胤为了拉近关系并没有称呼赵虎官职:“姐夫,你说这次咱们回京皇帝能给什么封赏?”
赵虎听李元胤这么说一愣,问道:“大帅,你都是王爷世子了还要什么封赏?”
“姐夫,屋中没人,不用称呼官职,称呼我为妹夫即可!”李元胤喝了杯酒接着说道:“姐夫你看,我这个世子是蒙荫的,大丈夫那个不想建功立业,我有二个儿子,我还想为我家老二挣一份功名呢!”
明朝规定,李成栋的建宁郡王只能传给嫡长子,其他儿子都要封为流爵,也就是一世比一世爵位低,一直降到平民。但是李元胤如果自己立功,被皇帝封为一个世袭的爵位,那这个爵位就可以传给第二个儿子,这样两个儿子的后代都有了保证。
赵虎听李元胤说的天真心中好笑,你以为那个皇帝老丈人这么好说话?说封给你一个爵位就给你一个爵位?要知道你李元胤的干老子李成栋当年可是弄死了皇后,虽然皇帝说了既往不咎,但是赵虎知道这个皇帝是出名的小心眼,当年为了天下大势怎么说都行,但是天下太平后就不好说了!
不过赵虎和李元胤交情一般,两个人还分属不同阵营,赵虎是太子一党,李元胤则是楚王朱淮的人,所以赵虎决定还是不要说得太透。
“大帅,我老赵反正是不想打仗了,至于后代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将来老赵我一闭眼那管什么身后事,他们能赚来就吃好的,赚不来就吃孬的!”
赵虎一口一个老赵,其实赵虎才二十八岁,他的老婆长公主朱洛也才二十五岁,所以李元胤听赵虎这么说十分意外。
“姐夫,你现在不到而立之年,为何这么想了?难道将来就想躲在家中当个寓公?”
看到政治小白李元胤这么说,赵虎心中叹了口气,觉着这几年自己和李元胤一起出生入死,虽然关系一般但是也并不坏,还是给他透漏一点吧!
“大帅,你我都是驸马,朝廷法度规定驸马不得担任官职,以前天下大乱没办法,你我才能领兵在外,现在天下太平了,你我应该放手了!”赵虎这话说的很委婉,他们俩身后都站着皇子,赵虎还是太子的亲大哥,这种关系皇帝怎能放心将军队交给你?所以回京后一定会解除兵权,当个富家翁而已!
李元胤还打着建功立业的算盘,现在听赵虎这么一说感觉也是,忙问道:“姐夫,难道皇帝这次能解除咱们的兵权?”
赵虎笑了一下,喝了口酒说道:“看看这几天吧,皇帝的圣旨应该下来了,如果让咱们回京,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李元胤听赵虎这么说心情也很沉重,一时间屋中二人竟然无话可说了。
事情也正像赵虎预想的那样,大军在密云修整三日后,皇帝的圣旨来了。圣旨很简单,李元胤和赵虎劳苦功高,现在给你们一个露脸的机会,带着满清俘虏回京献俘,但是五万骑兵就不要带了,留在密云, 等候新任左军大都督马良派人去接收。
李元胤一看圣旨上这么说火热的心一下就凉了,事实也正像赵虎说的一样,皇帝开始收拢兵权了,不是皇帝嫡系出身绝对不能领兵。
李元胤虽然心中不高兴,但是也没办法,他虽然是骑兵统帅,但是手下都是皇帝的亲信,只要自己有什么异动,手下这帮家伙马上就能擒拿自己,没办法李元胤只好带着亲兵和赵虎一同回京献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