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生敌手

“找死!”

君凌熠的眼中掠过杀意,一甩衣袖,为首之人在接近沐清菱的瞬间就被他甩了出去,撞在亭阁上的柱子上,吐出大口的污血。

在场的三人眼尖的在他的脖颈处发现了一根细小的银针,不由的都将目光移向了沐清菱。

沐清菱讪笑一声,刚才察觉到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动用了一直被她带在身上的寒玉炎镯,但是君凌熠的动作显然更直接,直接一掌将人给打趴下了。看了眼那边还在吐血不止的男子,沐清菱心中思索着君凌熠这一掌估计不轻。

君凌熠打量着她的侧脸,温声笑道:“夫人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吧,准头不错。”

可不是很准么,现在这名刺客想抬一下头都万分困难。这一切都拜那根几乎没入大半根到他脖颈里的银针所赐。

为首的这名刺客忽然猛的一抽,瞬间昏了过去,君凌熠挑眉看向她,“清菱……”

沐清菱淡淡道:“他暂时死不了,大约两天之内就能醒过来。”自从君凌熠把寒玉炎镯如何安装暗器的方法告诉了她,她就取出了其中含有剧毒的四根银针,将提前用特制的药水净泡过的银针放入其中。这四根银针不会有致命的作用,只会使人麻木最后陷入昏迷,在知道这个人对君凌熠有用的时候,所以她下意识的使用了这根银针。

君凌熠点点头,这个人确实有很大的作用,而且这个人的身份注定了他活着比他死了更有用。

忽然,君凌熠的神色一凝,对着绮月两人吩咐道:“保护好世子妃。”

绮月两人的神色也有些凝重,“是。”

话音未落,绮月一把带起沐清菱直接跃下了了亭阁,直奔前方的陆地,青年男子紧随其后。就在两人前脚刚刚离开,一阵强大的杀气也在此时逼近,紧接着,一身黑色锦袍,脸带面具的男子挥起的掌风直逼亭阁边缘的君凌熠。

君凌熠轻哼一声,一甩衣袖接下对方气势磅礴的一掌,两人带起的掌风使的身边风声猎猎作响,撞在柱子上带起一阵阵飞屑。而后两人各退一步,纷纷跃下了亭阁,落在湖中荷瓣上。

面具男子紧紧的盯着君凌熠看了一会儿,好半晌才低笑一声,“宁世子,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君凌熠淡淡道:“本世子一切都好,不劳阁下关心”

仇溟双手环胸,低笑一声,“早就听说世子前不久娶了一位美娇妻,确实是不错。”说着,仇溟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掠过沐清菱所在的方向。

君凌熠的目光一冷,修长的手指掠过一旁的荷花,眨眼间,数片花瓣直射仇溟。

仇溟暗惊,侧身躲过,花瓣贴着他的脸颊而过,将他身后的荷花尽数斩断。看着身旁漫天飞舞的花瓣,仇溟的目光微沉,看来这位宁世子妃在君凌熠心目中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只是他把这么大的弱点暴露在他的面前,是不是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仇溟慢悠悠的道:“宁世子何必动怒,我们说起来也是老交情了,今天权当叙叙旧不好吗?”

君凌熠冷笑,他与仇溟确实算得上是老交情,只可惜是势同水火的交情。当年他的身体刚刚出现状况,就迎来了离冥教的刺杀。对于这个组织他一直有所关注,但是因为没有直接影响到宁王府,所以他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后来也就渐渐的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只是当年那场刺杀,离冥教就像是跟他卯上了似的,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这才重新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几次刺杀失败后,君凌熠终于与这位号称在离冥教实力最强的第二主人交手。在交手后,君凌熠也不得不承认,仇溟确实是这么久以来,他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也是唯一一个与他实力旗鼓相当的敌手。

只是当年离冥教几次刺杀失败再加上伤亡惨烈,仇溟也没能从他这里讨到便宜后,便在不久后送来和解的文书,外加二十万两白银。以君凌熠的打算,他自然不可能不了了之,只是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替他诊治的药谷谷主再三警告他的身体必须静养,在五年之内绝对不能动用一丝一毫的内力,否则无疑是自寻死路。

若是他的身体没有问题,他自然不会畏惧离冥教,只是事与愿违,在哪个时候,他必须为宁王府考虑,离冥教的实力如何,他很清楚,那个在他已经没有能力应对的情况下,和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仇溟也算是守信,在和解之后果然禁止让人靠近宁王府一步。

在修养的这几年里君凌熠也重新调查过离冥教,说起来离冥教的崛起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从出现在江湖上开始,离冥教做的就是杀手的生意,而且每次出手都没有失手的时候。也许刺杀君凌熠是从离冥教崛起到现在伤亡人数最惨烈的,整个离冥教精英死伤几乎接近了一半。

所以,仇溟口中的叙旧,君凌熠又怎么会相信。

一个差点灭了你全家的人,你突然之间来找这个人谈天说地,这样的事估计傻子都不会信。

君凌熠唇角勾起抹讥诮的弧度,“阁下还是直说自己的目的吧,还是说…阁下今天是来浑水摸鱼的,不过只怕要让阁下失望了。”

仇溟眸光微沉,心中深知他说的是今天晚上刺客的事情。对于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自己对他的关注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在来之前,仇溟确实接到消息有大批刺客袭向了君凌熠所在的别院,他来这里目的自然是为了看好戏,顺便看看君凌熠怎么解决这件事。至于浑水摸鱼,仇溟心中只得冷笑一声,对于一个与自己实力旗鼓相当的人,在他看来最让人过瘾的是面对面光明正大的打败他。

仇溟漫声道:“宁世子可能是误会了,本少主今天只是顺路过来看一下,可不是为了六年前的事情。顺便与世子切磋下,看这几年是世子精进了,还是在下后退了。”

君凌熠冷笑,“既然是切磋,你我之间也就不必废话了。”

话音未落,君凌熠便率先出手了,对于一个怀有目的人,他向来不喜欢废话。

仇溟神色一沉,足下一点,与君凌熠交缠在一起,转瞬间,两人已经在空中过了数招。

远处,沐清菱只看得见空中两人交缠在一起衣服晃动的颜色,微微蹙眉,她虽然不懂武学,却也看得出君凌熠遇到了对手。

也许是看出了沐清菱的担忧,绮月轻笑一声,解释道:“世子妃放心,虽然世子一时半会击退不了仇溟,但是仇溟他也绝对伤不了世子。”

沐清菱点点头,但是目光随之落在了刚刚被墨洵带出来的那名刺客的身上,一边淡淡的问着绮月,“这段时间京城里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绮月淡笑道:“若说特别还真有那么两件,一个是云昭仪被打入了冷宫,再个么,就是祺王现如今已经不是亲王了,而是郡王。”

沐清菱讶然的睁大眼睛,云贵妃被贬为昭仪一事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这才出城了没几天,她怎么又把自己弄到冷宫去了,还有君灏祺究竟是了什么,得罪了他的父皇。

“前几天祺王带祺王妃去云华殿用膳,祺王妃却在用膳的时候中毒昏迷,事后陛下派人在云华殿内搜出了断魂散。”绮月淡淡解释道。这些事情世子本就没有瞒着世子妃的打算,此时早点让她知道也没什么。

沐清菱点点头,若是说之前她还是半明白半糊涂,那么这会儿听到断魂散三个字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初在祺王府,云昭仪想毒杀她时用的毒药可不就是断魂散。

看向君凌熠所在的方向,沐清菱心中一时百味陈杂,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她自然是感受得到的,准确的来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么久,君凌熠是唯一一个真心实意护她关心她的人。

“世子妃,其实这么多年,属下是第一次看到世子对一个女子这么的用心。”绮月真心的道。不久前世子妃在祺王府被人投毒后,世子就启动了埋在宫中的暗桩,在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是不惊讶的。要知道在以往世子别说是对一个女子作出如此的举动,就是温言软语都是稀奇事。从这以后,绮月知道,这个女子已经在无形中入了世子的心。

沐清菱干笑一声,绮月的意思这么的赤裸裸,她自然是听得懂,只是让她现在回应还是有些为难。

另一边,君凌熠与仇溟的对决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在最后时刻,两人对了一掌,而后纷纷退开几步,湖中的荷花因巨大的冲击力拔根而起,飞扬在两人的四周。

四周已经没有了借力的地方,君凌熠轻哼一声,与仇溟同时落在两人身后的廊桥上。

仇溟拭去唇角的血迹,看向君凌熠的目光已经不似之前那么轻松,没想到在君凌熠重病的这几年里,他的实力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还精进了不少,这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当年在他得到君凌熠重病已经没有能力与他对抗的情况下,他本来是可以趁虚而入的,只是他也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君凌熠的准备只会更加的充分,若是贸然的行动只会两败俱伤,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但是此时看到君凌熠,仇溟却又有人些后悔当初的犹豫,此时的君凌熠明显比六年前更加难以应付。

“宁世子好本事。”仇溟轻嘲的扯了下唇角。

君凌熠淡淡道:“自然比不上阁下。”

仇溟无奈的苦笑一声,“既然如此,是否能请世子暂时收手。”这次来他确实还有另一个目的,自从上次魅姬自作主张的行刺沐清菱之后,果然迎来了君凌熠的行动。这段时间,行走在外面的教众经常遭到江湖人的拦截追杀,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君凌熠冷笑一声,“收手?!我夫人上次受惊,我还没问阁下要损失,你还想让本世子收手。”

仇溟唇角一抽,他怎么没看出沐清菱有受惊的迹象,那个女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高过大多数男子好不。只是君凌熠既然这么说了,沐清菱即使没有受惊也得变成受惊。

“既然世子这么说了,在下没有点表示就有些过意不去了。”仇溟无奈的叹了口气,“三天后,我会让人奉上十万两白银,算是给世子妃压惊。”

君凌熠轻哼一声,明显不太满意,仇溟咬咬牙,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扔给君凌熠,“这个算是离冥教送给世子妃的,这块令牌有什么作用,即使我不说,想来世子也是清楚的。”若不是离冥教现在急需休养生息,经受不主君凌熠接下来的动作,他有何必亲自上门与君凌熠谈条件。

君凌熠手中把玩着令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回头看向仇溟,“慢走,不送。”说罢,便跃身离开此次。

仇溟看着君凌熠扬长而去的背影,暗暗磨牙,他与君凌熠认识这么多年,交手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但是却没有哪一次这么窝囊过。

沐清菱看着迎面而来的君凌熠,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你没事吧。”

君凌熠莞尔一笑,“清菱这是关心我吗,还真是令人愉悦。”

沐清菱没好气的暼了他一眼,真是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都能多一层含义。

君凌熠低笑一声,拉起沐清菱的手掌,将刚刚从仇溟那里得到的令牌放在她的手心,“这个你拿着。”旁边的绮月与墨洵看到这个东西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个东西……”

“好东西,你尽管拿着,以后你要做什么,绮月就会告诉你这个令牌的作用。”君凌熠低声道。

沐清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一旁已经由惊讶恢复为平淡的绮月,心中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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