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万小虎,臭万小虎,说好陪我来看病,自己就跑掉了。说的一点没错,这家伙一点良心都没有,我恨死你了。”
苏雅躺在病床上,咬着牙诅咒万小虎:“最好出去就踩着香蕉皮,然后摔个四仰八叉……”
“说我什么坏话呢。”
啪嗒,门被推开。
就看到万小虎拎着一袋苹果,胳膊下夹着一本杂志,走了进来。
苏雅张了张嘴,满腔的委屈,都化作了一种无声的甜蜜,不过,还是撅着嘴:“没说什么,练练绕口令。”
“真没说我坏话?”万小虎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追问。
“真没。”苏雅脸不红气不喘的撒了个小谎。
“没有就好,否则,你就吃带皮的苹果吧。”万小虎说着,将苹果核小刀拿在手中,“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一刀切不断皮……”
话音还在嘴里打转,手上的刀就切了下去,然后,皮果皮很不给面子的断了。
“额,失误失误。”
“哈哈,有人的牛皮吹破喽。”
“你还要不要吃苹果了。”
“好好,我保持沉默。”
果然,削苹果这种工作,看起来简单,上手却难,原本万小虎吹嘘一刀切不断皮,最终化为了一地碎苹果皮。将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递给苏雅,万小虎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了,这么多年都是吃带皮的苹果,真没削过几次,手生。
“哇,好丑的苹果哦。”
“不吃就给我拿过来,老师没教你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果实吗。”万小虎找来扫把。将苹果皮扫开。
苏雅一口咬下去,看着万小虎,说:“虽然样子难看点,吃下去的味道还不错。”
“十块钱一斤的水晶红富士,味道当然好。”
“啊。哈哈哈哈。”苏雅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像感冒的样子。
“笑什么啊?”万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雅止住笑:“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你看杂志吧,我不闹你了。”
万小虎这才坐下来,翻开杂志。先叹了口气:“本来打算今天找朋友们去潇洒潇洒,竟然被小小的感冒给搅局了,晦气啊。”
“我又没有要你过来。”
“我能见死不救吗,助人为乐是我一贯的原则问题。”
“切,反正是你自己要来的,别都赖在我头上。我原本不吃药不吊水,扛个两天就自然好了。是你怕被传染,才拉着我来医院,耽误时间也是你自己耽误的。”苏雅振振有词。
“这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万小虎摇头。
“你才是小狗,哎,你不是说你没良心吗。怎么又多出来好人心了。”
“算了,不和你说废话了,我要看报纸,你吃你的苹果去。”
万小虎说完,果然不再出声,专心看杂志。这是一本《中国银幕》杂志,主要介绍电影类讯息的期刊杂志。杂志里都是些八卦新闻,不过,有两篇文章万小虎看的很仔细,其中一篇。是介绍《我的野蛮女友》彪悍票房成绩的文章。
将这部电影夸成了一朵花,好像这一部电影就能代表国内整体电影水平。
“万小虎以一种细腻的情感白描,将电影更加平民化,更加贴合观众的观影爱好。在亚洲各地都取得了非常劲爆的成绩,更将‘野蛮女友’引发成为一种时尚的现象。无数青年男女,争相模仿……”
看着杂志的吹捧,万小虎其实有点遗憾,《我的野蛮女友》尽管自我感觉比原版拍的好,引发的轰动也不亚于上一个轨迹,可票房上并没有做出超越。万小虎朦胧记得,上一个轨迹中,《我的野蛮女友》在日本取得了5亿日元票房,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变成了中国电影的缘故,仅仅只收获了2.1亿日元。
在韩国的成绩,也比上一个轨迹要低了许多,只有内地出了一点成绩。可关键是内地市场大盘太弱,宣传这么大力度,连8000万都没突破,韩国弹丸之地,就有400多万观影人次,合计2个多亿票房。而仅仅日本的票房流失,都快比内地收获要大了。
“没得办法,现在就当是培养市场了,先把名声打出去,以后想怎么搂钱就怎么搂。”万小虎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中国市场,迟早要超越韩日的。
《中国银幕》第二篇吸引万小虎的文章,则是一篇讨论中国院线制进展的文章。
最近广电内部吵闹的比较凶,波及文化部、发改委等多部委,就是在讨论这个院线制的推出。去年广电和文化部联合下发《关于进一步深化电影业改革的若干意见》,就倡议建立以院线为主的供片机制,取消现在这种各自为政小打小闹的电影上映方式。
不过,任何一项制度的推出,都需要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各大制片厂是不是接受,各个发行商是不是同意被兼并,各家影院是不是同意进入院线统一管理,建立院线该以何种方式经营,怎么分配各家院线的融资比列,怎么分配市场。
这都需要吵,不吵个地翻天,没办法推出。
“‘院线制’一般被定义为:以几个影院为依托,以资本和供片为纽带,由一个发行主体和若干影院组合形成,实行统一品牌、统一排片、统一经营、统一管理的发行放映机制。由于院线制度是电影市场竞争中的自然产物,是片商和影院共同利益的保证,所以基本成为国际上通行惯例。”
“现在我国电影业蒸蒸日上,也即将加入wto与国际接轨,院线制已经成为一种必然,关键是如何确定院线制,既不能盲目照搬欧美的院线制。也不能想当然的设计一套国产院线制,这是一项迫在眉睫的制度,更是需要慎重再慎重。”
“据广电领导透露,可能会在不久,召集全国电影工作者进京参与讨论。一起研究制定院线制,争取在年内出台,加快电影发展的步伐。”
“院线制啊。”万小虎看完文章,感慨一下。
苏雅一个苹果也啃完了,问:“怎么啦?”
“院线制啊,真想插进去。也能弄一条院线经营。”万小虎翘着二郎腿说,“中国和美国不一样,美国电影公司不能跟院线有牵连,中国却可以自己掌握院线,掌握了院线就是等于掌握了票房。这个市场,未来的规模会越来越大。谁的排片占优势,谁就能赚钱占优势。可惜,现在的蒲公英还很弱小,难下手。”
“这个院线制要怎么弄啊?”
“这文章里面写了,可能会组建省级院线和跨省院线,而且上面已经给了名额,第一批院线不会超过30条。一个省内不能超过3条,竞争太大。不过要是我们能抢下一条,不要多,抢到10家影院,8家能联网售票,我们也就有机会挤进来。”
苏雅疑惑:“现在不是说,做院线会亏本吗,观众都不愿意进电影院看电影。”
“亏本?那是不会经营,当然,院线亏本不亏本无所谓。我看重的还是这个排片的优势,只要一部电影多赚个几千万,这亏本不就弥补回来了吗。唉,真可惜,这一次我们没资源竞争。等三年院线合约到期,就要等2005年才有机会进场。”
万小虎身为重生者,知道国内发行的那点破事,就是靠排片,《小时代》这种片子都能依靠排片狂取几个亿票房,可想而知排片的威力。没有自己的院线,拿什么去争取排片优势,很多港片为什么进内地就扑,就是因为没有排片优势,又不愿意妥协,只能干瞪眼。
在内地想靠拍电影赚钱,首重宣传、排片,其次才是内容,最后才是明星,所以后来才会一般片子狂取票房,好电影无人问津。这是市场化不成熟的一种体现,也是中国的一种特殊国情了。
万小虎的根在内地,自然想要把内地市场当成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院线的渴望也就不足为奇。
“算了,这一次拿不到没关系,2005年合约到期,那个时候蒲公英绝对已经成为娱乐圈的巨头,到时候再挤进来就是。”万小虎吐了口气,将郁闷扫出去,看了看盐水,快结束了,“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拔针。”
半个小时后,两人离开医院。
苏雅挂过点滴,明显精神好多了,万小虎晚上还有安排,就没继续陪苏雅,把她送回北大,交给赵叶,自己去潇洒去了。
第二天,6月5号。万小虎带着宿醉的难受,开车去北大把苏雅接上,一起去了一处休闲会所。今天是盛大网络第一次分红的日子,《热血传奇》火爆中国,成为如今风头最劲的游戏,利润是源源不断。
在会所里,陈天乔亲自盘算账务,最终计算的结果是,实现总收入3.24亿人民币,净利润1.12亿人民币,按照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分红,苏雅与万小虎一共分到了6720万人民币,每人3360万人民币。
全都成了千万富翁。
如果计算盛大网络和蒲公英公司的股本,那就更多了。
目前蒲公英制作了三部电影,《独自等待》已经不能赚什么钱了,《蝴蝶效应》北美上映还没头绪,所得也有限,《我的野蛮女友》账面分账8000多万,除去税收以及公司正常业务的维持,账面盈余6100万人民币。
而且蒲公英旗下还有起点、mtime时光网、冒险岛娱乐公司、闪动之星文化经纪公司,这些不动资产,七零八落的盘算,两人都快成亿万富翁了。
分完帐,陈天乔带着老婆,邀请万小虎和苏雅去打高尔夫球。
苏雅病好的很快,已经可以精神抖擞的挥杆,至于万小虎和陈天乔则躲在小车上,吹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