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平卫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因受袁大人事件的牵连,东平卫遭到官府的剿灭。
温成等人率领东平卫奋起反抗,逃脱出来五六百人,这些人痛恨朝廷的无道,痛恨官府的凶残,也恨不得学林寒,直接拿官府的开刀,所以这些人分散开来,扯起几十支队伍就转身跟官府对干。
一时山东风云突变,加上东平卫的人马都是百战精锐,打起仗来一点也不含糊,就把山东局势搞得稀烂,山东的白莲军又趁势而起,这局面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牛奔、关照、苏卫、商安也恨官府,逃脱死难后,跑到青州府卸石山里拉起队伍,跟官府的对打。因四人武艺高强,在东平卫几年时间里,受林寒的悉心指教,走的都是勇往直前,决不后退的刚猛路子,打得前来清剿的官军是狼奔猪突、丢盔弃甲。
这样整整搞了二年多,几人越打越没心情,越打越没劲气。又见山东全乱了,早已违背了当初林大人所说的以仁治天下,以德化天下,要让农民回家种地、商人回去开店、工人回家做工,各行各业、各回本份,各归各位、各举各业的本意来。
所以四人不由又想起了,跟林寒一起出征的那些日子,猜测林寒会送袁家后人到广东老家去,于是把山寨丢给其它人,也不管了就一路南下,准备去广东找林寒。
路上也遇到各种麻烦不断,不是官军骚扰,就是土匪劫道。四人武艺好也一路杀了下来,也不知怎么的就钻进了牛头山。
姬老大太豪爽,说道:“这叫什么,这叫缘分,是李正李兄弟把我们给拴在一起了。这样吧,当初李兄弟亲口答应,说等我们有了立足之地,有了生存之机就会来看我们。四位哥哥不妨留在这山寨里,我想李兄弟会来看我们的,我们在这安心的等他就是。
再说李兄弟现在住在东海一个无人岛上,那里方圆两百里进不了船靠不了岸,我等凡夫俗子是近不了身的,只有李兄弟那样的道家之人才能飞来飞去。”
牛奔是这四人中的头目,觉得是这个理,就安心在牛头山住了下来,等待李正过来看他们。
姬老大可不能放过他们,这四个都是人才啊,大大的人才,是正规官军出来的,一支一千人的东平卫横扫山东,打是白莲教那也是望风而逃,那行军打仗的本事比自己五人,可高了不是一个档次啊。
于是江老大授意几个兄弟,有事没事的套近乎,有事没有的就请教,特别是行军打仗的事情,必须在诚心实意的请教。
特别是严三和杨五,对他们的武艺十分感兴趣,没事就找四人讨教。牛奔几人在山上没事,又感动姬老大对待四人的诚意,又因李正的关系,特别是看到这支汉军也是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不犯。对请教的事也是知无不言,不时还主动上前帮忙,训练军队。
这真是天降的宝贝和人才啊,姬老大兴奋异常,脸上的笑容就从没断过。这手底下的汉军在这牛奔四人的指教下那战力也是直线上升,开始有点正规起来了。所以全山上下对这四人也是尊重有加。
姬老大本想叫他们四人加入自己的队伍,但一想他们是来找李正的,现在帮了自己的大忙,不能开这个口,免得让这四人生芥为难。
姬老大五人也虚心讨教,特别是关于李正治军治民的思想大为认可,李正怎么做的,他们就跟着怎么学。到了四月,官府的前来清剿攻打,让姬老大几人打得丢尸弃甲狼狈而逃,一时名声更是大振。
而牛奔几人也安心的在山寨住了下来,为了回报姬老大的待遇和礼待,把自己所知道的,把自己所学的全部讲了出来,特别是李正教的那枪法也分享给姬老大五人,而苏卫跟李正最久,学的东西也最多,苏卫就成了主讲者。
这牛头山的汉军经牛奔四人的调教,终于有点像样子,队有队列,伍有军气,进退配合就起来了,闻鼓进,鸣金退,进退之间有就章法。
姬老大非常满意,牛奔四人被奉为上宾招待。牛奔等人在山上住着住着,也喜欢上这里,特别是姬老大,怎么看都觉不凡,胸怀宏大、英气逼人,难怪李正能跟他们交上朋友,四个也渐渐服了他的英雄气慨。
于是四人在山上住了二月后,主动要求帮助汉军,做一些能做的事,帮助姬老大训练整编军队。并按照李正以前编制东平卫的模式,按五人一伍,十人一队,百人为所的模式给他搞。
加上这里风光秀美,山雄水丽,没事就进山打打猎,钻钻沟,爬爬山什么的,过得悠闲轻松。唯一就是不知李正好久才来,听姬老大的意思是李正会来的,等他们真正站稳了脚根就会来,那就安心的在这山上等吧。
来到五月里,山上枝繁叶茂、鸟语草香。
姬老大正在牛头峰下面的大广场里操练兵马。牛奔几人就在旁边看,不时指点评说一下,还说兵在不多,而在精。最好是这三千人马里再挑一千人出来,组建一支强军主力,姬老大当然同意了,今天操演后就要着手此事。
严三与杨五对牛奔几人也是服气的,虽牛奔把李正当初教的枪法要义传授给了他们,他们一时哪能学得会啊,这里又没很厉害的敌人练手,不像牛奔等人光打仗与敌人拼命都是好多年,那枪法已使唤得炉火纯青。
又特别是苏卫,手里的那柄龙泉枪,就让杨五羡慕不已,又听苏卫说这枪以前是李正自己用的,只是后来送给了苏卫。
不过杨五还是蛮喜欢这龙泉枪,没事就找苏卫借来耍耍,果然是好兵器啊,使唤出来只见一团银光雪花,杀气浸骨,再配上那束红缨刺眼,还没打就把眼给弄花了。
杨五也想打造一把这样的枪,问苏卫怎么打造出来的,苏卫也不知道,说反正这枪厉害,虽没开刃,但死在其枪下的都是厉害之人,李正还用此枪跟白莲妖女对打,而不落下风。要不是李正后来不想杀人了,这枪还要让血祭炼得更好。
苏卫这些年来早把此枪练熟了,虽赶不上李正的身手,那也是蛮好的,姬老大就曾挑战过,在苏卫手下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李正不能比,他就不是常人,自己是常人的嘛。
所以严三杨五没事就天天围着苏卫几人转,学本事吧,这也不丢人,再说是李正教出来的徒弟。
那个商安也本事了得啊,后来一打听,原来以前是给李正专门扛枪的,整天扛着龙泉枪东跑西窜。也浑身是力气,现在手中的一把铜枪也有近二十斤重,三五个人近不了身。
姬老大一天没事喝酒说起此事,才知道商安和苏卫得到李正的亲身传授,是在攻打山东青州卸石山时,为李正挡黑阳神将军受伤后,李正教的。两人悟性也好,所以练得精熟。
而牛奔和关照因是野路子出身,年纪较大,虽经李正指点但身体已成型,没有苏卫和商安的功力深厚,也没二个的纯净,但二人自身武艺也不错。这让姬老大几人都暗中佩服李正。
想到李正对人待人真不错啊,这四人千里迢迢来寻找李正,足见四个忠诚忠勇之心了,也足见当初几人感情之深厚啊。姬老大更是起了招募之心,等李正来了,好好得找李正说说这事。
蔡四跟牛奔关系最好,因为两人从事的事情都差不多,主要是斥候事宜,特别是刺探情况,选路勘线,两人之间的共同语言就最多。
还别说,这九个人站在台上也是英雄际会,风云聚合,自有一番降龙伏虎、斩将搴旗的强者风范,纵横驰骋、勇猛果敢、视天下好汉为无物的豪迈气慨。
姬老大一看此时此景,油然而生壮志凌云、我武惟扬、披荆斩棘的雄心壮志来了。
姬老大看了一会操演,就叫杨五把人带下去,明天开始挑拔组建汉营精锐,只是一时没想到一个好名字来。杨五手一挥,那三千军士就有板有眼,有秩有序的一队队退了出去,没几下这广场就空了。
姬老大抬了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心情十分畅快,有一种英雄生于天地之间,当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才不枉世间走一趟。
姬老大正神飞九天时,心中一动,似感觉到一股神秘气息从东边飞了过来,闪了一下就没见了。
正胡乱猜测时,只见自己台上多了一个人来,再仔细一看,呵,不就是李正吗?嘴里就发出大笑道:“哈哈哈,我说今天怎么感觉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原来是李正兄弟来了啊。”
说完就转过身来,抱着李正就是一阵狂笑。
李正好是一阵无奈啊,这姬老大,怎么还这样豪爽啊,现在我自己可是道家之人,还给我来这样的熊抱,不符礼节哦。
李正正要说道,就听到四个噗通声跪地声响,同时又听到四个哭喊声道:“裨将牛奔、关照、苏卫、商安拜见大人。”
李正一愣,再往台上一看,当场也傻眼了,自己居然没想到在这牛头山上,能见到自己当年的几个属下,这事也太奇怪了吧。
姬老大放开李正说道:“这四人对你忠心耿耿,从山东午里奔波过来,准备去广东寻找你的。后来经过这里跟我们产生点误会,结果是不打不相识,一打就成朋友了。所以我们就邀留他们在这山上,等你来呢,没想到等你半天都不来,把他们可等急了。”
李正没办法,只能走上前来,把四人一一给扶了起来,四人眼睛都红了,抱着李正就是一阵号啕大哭啊。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李正见这四人抱着自己大哭,也猜得到这四人一路走到这里,曾经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