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休息吗?”岳若寒惊魂未定地伸手摸云允微凉的脸蛋。
云允用手盖住岳若寒的手,依赖般地蹭了两下,“我拉窗帘的时候看到你在下面,你怎么没走啊。”
云允肿着一双核桃眼,眼巴巴着看着自己,岳若寒心都软成了一片,“我担心你,就在你楼下守着,这样我能安心点。”
闻言,云允愣了半晌,刚歇息不久的眼睛又开始工作,眼泪不断地往外流,她一把抱住岳若寒,哭着喊,“我、我,若寒,我以后没有爸爸了该怎么办啊!”
最后看得云至那一眼让云允印象深刻,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和躺进棺材里没两样。
云允不是没有看见过植物人的新闻和资料,要想让植物人活过来,真的很难办。
她几近绝望地做好了云至一辈子都可能治不好的风险。
岳若寒被云允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得往后退了两步,背抵上冰凉坚硬的车门,他很快回饱过去,甚至比云允抱的还要紧。
“不会的,云伯父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好的。现在还没有定论说他不能醒过来,所以,云允你得抱有希望,绝对不能放弃。”岳若寒耐心地安慰她。
云允把头埋进岳若寒的颈窝,身体在轻微颤抖。
她还是止不住地担心,“可是可是……”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岳若寒立马出声堵住她的话,也止住她源源不断的担忧。
云允沉默了许久,抱着岳若寒不松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嘤咛,“嗯。”
外面风大,岳若寒抱着云允进了车子后座。
整个晚上云允似乎把岳若寒当做了支柱,傍着不放手,也不让离开视线半步。
岳若寒看着不远处驾驶座上的笔记本,满面愁容。
……
第二天一早,林余笙就带着药箱直奔医院,林音这天不用去托班,又没人照顾,林余笙只好带着林音一起去了。
林辰站在窗户口眼巴巴地看着,他回头看向淡然自若的傅瑾年,撇了撇嘴:“爹地,妈咪带着阿音出门了,他们去哪呀。”
傅瑾年对他笑了下,“你赶紧把桌上的鸡蛋吃了,我也带你们去。”
“好嘞!”林辰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餐桌前,一两口把鸡蛋吃了。
傅朦抱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小口喝着。
二十分钟后,傅瑾年带着林辰和傅朦在云至的病房门口和林余笙汇合。
他们两个昨天就说好了,今天带孩子来看看云至。
林余笙蹲下来,视线和三个萌宝平齐,耐心地跟三脸疑惑的他们解释,“今天带你们来医院,是让你们见一见云允阿姨的父亲,进去的时候一定不能大声喧闹,知道了没有?”
林音猛点头,替两外两个男孩子一起回答:“好的,我们知道了。”
“嗯。”林余笙撑着膝盖起身,一手牵一个,傅瑾年牵着另一个,空出来的手推开了云至的病房门。
五个人脚步轻轻地走了进去,病房里除了仪器声没另外声音。
云至经过几日大病,瘦得皮包骨,躺在床上就像个纸片人,身上插满了管子,四面八方的仪器围着,管子里还有液体在流动。
三个萌宝看清全貌后直接愣在原地,一向活泼跳脱的林音和林辰都安静下来,一脸难过,五官皱巴巴地挤在一起。
气氛瞬间沉重下来,傅朦还想着林余笙进来前的交代,小声地问:“他怎么了?”
“生病了。”林余笙苦笑一声,用气音回答傅朦。
五个人在病房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离开前正好撞上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直到出了医院,林音才开口说话,她主动拉住林余笙的手,抬头乖乖地问她:“妈咪,其实我很羡慕云允阿姨。”
这话说的让林余笙很诧异,她吃惊地看着林音,“为什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