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身玉立,腰背板直,墨色长袍着身,勾勒出流畅的曲线,隐隐灼灼,更显风姿。
白岚:“……”错在我刚刚怎么想着维护人设,不吃点豆腐!
好可惜!美少年的嫩豆腐啊,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
内心被懊悔的狂风暴雨席卷,面上却不表,还很可怜的低着头,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掉,“师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吐你一身,别打我……”
萧淮与:“……”
他什么都不做她也能怕成这样?
他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的人吗?
“师父啊,徒儿知道错了,徒儿再也不敢啦,求师父饶过徒儿吧!”白岚突然跪到地上抱着他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在他衣服上。
人设这东西,管它会不会崩!<( ̄3 ̄)>哼!
萧淮与:“……”
求洁癖男此时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好生气哦!好想把小徒弟踹开再打她屁屁!
哭的是很惨不错啦,但是完全生不起同情心。
萧淮与眉头突突跳了两下,动了动腿,却被小姑娘死死抱住完全动弹不得。
“我没生气。”为了不继续受到小徒弟的摧残,他如是说道。
口是心非!
白岚压住眼中笑意,一本正经的继续嚎啕大哭:“师父骗人,师父都没有笑,怎么可能没生气,笑了才不生气。”
萧淮与:“……”
这徒弟他不收了行了么?
他天生面瘫脸,不会笑行不行?
他错了,他就不应该说收徒。
白岚见他半天没说话,再次摇晃着他裤腿,边哭边控诉,“师父,你要丢下我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烦我了?是不是……”
“不是。”萧淮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弯腰把小姑娘抱起。小姑娘满脸泪痕,不知怎么擦到的泥巴,弄得脸上脏兮兮的,像只花猫。
萧淮与在身上摸了个遍,没找到手帕之类的,便用袖子帮她擦眼泪。用力之大,将她脸蛋都蹭红了,忍不住吐槽,“别哭了,丑死了。”
小姑娘不依不饶,揪着他衣襟,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你都没有笑!”
“我不会笑。”萧淮与目光一凝,凶了一句,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打算强行把她带走了。
“没有人不会笑。”白岚盯着他,忽然伸出手去,扯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拉,直把他嘴角扯到翘起,“看,这不是可以笑吗?”
嘿,这熊孩子!
萧淮与是真的想打人了。
看看这做的什么,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小姑娘实在太熊了,不打还不听话。
想到做到,萧淮与余光一瞄,看到一块齐整的石头,脚下一滑,坐到一旁的石头上,把小姑娘放腿上趴着,扬起巴掌就打到她屁股上。
“啪啪”两下,把白岚给打懵了。都忘记哭了,热泪盈眶,欲落不落的看着地面。
她……刚刚是被打了屁股?
白岚快吐血了,这人跟她有仇吗?第一天认识就硬要认她作徒弟,完了还要打她屁股?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啊?
白岚两眼一红,一口咬住身下的大腿肉,死活不放松,颇有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感。
此时的白岚还处于换牙阶段,好几颗牙齿都已松动,这一用力咬下去,萧淮与没什么感觉不说,自个儿的牙还给崩掉了一颗。
夭寿啦!丢人丢大发了!
白岚明显感觉一颗门牙光荣下岗。当然,萧淮与也听到了声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头上“科科科”的笑声,白岚羞愤欲死,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再也不要出来。
许是笑够了,萧淮与握着拳头放在唇间掩饰性的咳了一下,“别闹了。若没事,今晚在城中歇一歇,明日我便带你离开。”
经过小姑娘这一闹,适才的郁气全散了,萧淮与神清气爽,心情好的不得了。
看来这徒弟还不错,知道师父不开心想着法子逗他开心。
对此,白岚只想呵呵。
“如果夜里城门锁了,还在城中的乞丐们一般会去哪儿?”白岚没有忘记正事,从他腿上爬下来,收起羞愤的脸色,忧心忡忡道。
还好她说话不怎么漏风,不然更丢人。
虽然刚才的事情着实尴尬,可她是小孩子呀,蠢一点也正常……她只能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萧淮与沉思了会儿,毫无头绪后,将白岚又带回了素娘的酒馆。
白岚:“……”
我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回去,酒馆已经打烊,屋外的灯笼依旧亮着,伙计们都回家去了,只有掌柜的和素娘在大堂里。一盏明黄色的油灯熠熠生辉,掌柜的在核算账目,素娘在收拾残渣。
素娘见二人去而复返,顿时喜笑颜开的迎上来。萧淮与大爷似的坐在长凳上,向素娘打听消息。
“你知道晚上乞丐们一般都在哪儿吗?”
素娘闻言,摇了摇头,她虽然在平民街开店,但是不曾和乞丐打过交道,不知道实属正常。
她凝目,视线停留在白岚身上,一脸慈爱,当她看见白岚失落的眼神,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略一思索,犹如醍醐灌顶,想起一个人来。
她单手握拳一拍掌心,从善如流道,“哎,张大哥你不是住在后街的吗?从后街到这里要穿过三条街,你又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应该对这儿很熟吧?”
“哎!”掌柜的听到素娘同他说话,立马放下账本和算盘。
掌柜的脸色有点不太好,背挺得笔直,还支楞着耳朵,一眼看去,就知道刚才卯着劲儿在偷听呢!
白岚觉得好笑,这个掌柜的怕是对素姨有意,就是不知道素姨对他什么感觉了。
掌柜的从柜台跨出一步,对着萧淮与弯腰行礼,才应了素娘的问题。
接着他又回答了萧淮与的问题。
徐州城有夜遇乞丐会抓去杀掉的惯例,但只要不在夜间出现街上被巡逻人员发现是无碍的。
而且徐州城内有一个善堂,是由城中几个大户人家共同修缮的,这个善堂本身就是用来收容那些无处可去的孩子和乞丐的。一般留在城中的乞丐都会在善堂过夜。
所以按道理,阿棋和黑子他们不会出事。
但是,凡事不就怕有个万一吗?白岚还是担心,当即问道,“张伯伯,那个善堂怎么走?”
急切的样子刺痛了素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