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的那些无子无权无势,不文不武不得参加域主竞选,也不过是霍青想出一种保护江年的障眼法罢了。
毕竟血浓于水。
亏得江年那个沙雕,自作聪明地去偷孩子装成自己的种,还千方百计地胁迫俞扬帮他登上域主之位。
如今来看,简直多此一举嘛。
“不行……”她忽然断定,一把就拉住他的手,说:“我们得把这事儿告诉江年啊,要跟他讲清楚。”
让江年自己好歹有个觉悟,让江年凭自己的本事去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她没有拉得走俞扬。
男人站着,纹丝不动,一双眸子倔强而固执地看着她,抿唇不语。
梁有意一时懵逼,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两人刚刚还在闹别扭呢。
“啧!”她拂开衣帽,漂亮的眉毛也微微拧起来,便要挽住他的胳膊。
但只走了半步就踩到了身上长到拖地的黑袍,她只好单手提起袍子,用另外一只手将他的臂弯勾住:“我刚刚演戏给你看的,他没亲我!”
俞扬神情一怔,本能脚步一松,就被她拉着往前快走了好几步。
正想问清楚一点,刚好她又主动开口把话打断:“我以为你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丢下,那我当然生气啦!”
谁知道他竟然是去办正事。
也怪她思绪迟钝了,他既然说不走那就肯定会不走……
说白了,是她自己蠢了。
她拉着他“蹬蹬蹬”地踏上了木制楼梯,似乎还不放心,便又特别强调解释道:“我跟你发誓,除了你,没有任何男的亲过我……的嘴。”
本来是没有最后那两个字的,可她忽然想到上次在那个粉色的包间里,江年亲上她耳鬓的事情。
顿时心里又虚了虚……
梁有意想了想,还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脚步停下,挽住他胳膊的手也松开,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唇:“这个不过是骗你的啦,是我刚才自己咬的。”
俞扬忽然蹙起眉,几不可见的,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怜惜。
梁有意眨眼:“真的!不信你就亲亲我,嘴里绝对什么怪味都没有!”
她把嘴嘟着凑上去,却没亲到他。
倒不是俞扬躲避,而是阿远刚好从江年的屋子里开门出来。
梁有意停下踮脚的动作,扭头看见僵在门口的阿远,脸色一黑,当下怒声质问道:“江年那个混账呢?!”
屋中,坐在床沿的江年一哆嗦。
含在嘴里的一口热茶,原本是要漱口的,谁料已经听见逐渐逼近的咚咚咚的脚步声,一时之间也不管垃圾桶就在床尾,咕咚一声把茶水咽下。
并把杯子搁置在床头柜上。
身子一歪穿着鞋就躺进了被窝,慌慌忙忙把眼闭上,心里直哆嗦。
她一个人来算账还好,可那狗男人是跟她一起的呀……要命要命。
“江年!”
梁有意一把扯开阿远退开门,气势汹汹的大跨步进去,一看到床上那装模作样的人,冷笑:“还敢装睡!”
阿远本想阻止她来着,但被她身后满头银白的男人淡淡瞧了一眼。
眼珠子漆黑,眼眶泛着红,眸光更是森森冷冷的含着几分凉薄的警告。
阿远全身的神经不自觉地开始紧绷起来,立马安静如鸡,双手交握,并退到一边去,让开门口的位置。
做了一个弯腰颔首的举动,姿态恭恭敬敬的保持不动:“遂愿人请。”
好狗腿哦!
可阿远没办法啊!
俞扬停在被屋中灯光所照亮了的门口位置,先是偏头看了眼屋中,女人的手里刚刚抄起了一条扫把,正凶巴巴地说教,扫把指着床上那玩意儿。
他收回视线,眉目半瞌,见阿远紧紧交握放在身前的手,无不透着紧张。
他开口的嗓音略显沉冷狠辣:“既然怕我,又做什么挑战我的底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