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偏了头看他,而他也正巧望过来,前者带着促狭,后者带着深深的探究和几分晦暗不明。
对视片刻之后,以她率先挪开视线,自认怕了你了,作为告终。
因为车里太过昏暗,他的瞳仁太过漆黑,瞧不见里面的星点,所以看上去比较幽深而危险。
像黑夜里的豹子。
倘若她再说一句谬言,他就会扑过来狠狠咬住她的喉咙,撕碎。
梁有意动了动脚趾,往他的腿底下暖源充足的地方钻了钻。
她问:“到哪里了啊?”
晚上视力有限,外面街道上的路况此刻看得并不是太清楚。
“快了,再有三个路口两个红绿灯,11点半前肯定到。”谭哥话语跟着一顿,又问:“小梁,咱们是不是以后要一起处事了?”
“什么意思啊?”梁有意故作茫然一脸疑惑,又哼了声道:“某个人有意搞砸我的相亲,污蔑我的清白,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谭哥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见男人面容冷峻,跟人家欠他20块钱没还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气氛沉默。
到了小区后,谭哥开车走了。
前面的女人趿着拖鞋一蹦一跳的别提多欢快了,哪里还有在餐厅时的那种醉醺醺的状态?
俞扬若有所思,低头看了眼左手的女士挎包,右手的高跟鞋。
进了电梯,她就把包包和鞋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也不说话,等电梯门一开,她拔腿就冲了出去。
俞扬:“???”
他愣了一秒,出去就道:“你先等等,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梁有意拿着钥匙开门,头也不回道:“你还有事情是需要跟我商量的?你不就喜欢霸权主义吗!”
“有意……”
门一开,梁有意进屋:“得!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她要关门,却被他抬手按住。
俞扬凝眉:“我明天要去一趟阴县,今晚必须把话交代清楚。”
阴县?
不是谭哥的老家吗?
她纠结地弯下腰:“这么十万火急吗?等你回来再说好了!”
见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俞扬侧身进屋,淡道:“十万火急。这个单子是因为你,我才接的。”
梁有意把门关上了,暂时不拘他话里的意思,难受道:“再急也没有现在的我十万火急。等我上完厕所出来再跟你说,你、自便。”
“噢呜!”
阳阳要跟上去,不料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沉声低喝:“过来!”
阳阳:这男的怎么又来了?他该不会就是今天主人发誓势必要马到成功的男主人吧?
俞扬矮身坐进沙发,看着眼前这只摇着尾巴一脸蠢相的狗,难掩嫌弃的淡道:“就不能聪明点?”
阳阳脑袋一歪:这人类说啥?
他忽然嗤笑了声,像在对着阳阳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你这蠢狗怎么可能像我呢。”
阳阳怒:“噢呜噢呜噢呜!”
别的它不懂,但那个‘蠢’的字眼,主人可是经常挂在嘴边的。
“闭嘴。”
“噢呜!”
“老实点,吃你的狗粮去。”
“噢呜噢呜!”
“不吃狗粮,吃鱼粮?我跟她亲亲我我的那种……嗯?”
无声对峙了片刻,阳阳走了。
是因为她出来了,正弯腰抚摸阳阳的脑袋,语气宠溺得很:“夜里吃东西不好,听话。”
阳阳摇摇尾巴:“噢呜~”
那是典型一副撒娇的模样,差点没把俞扬给看的背过去气去,当下十分不满地重重“咳”了一声。
他冷睨了一眼阳阳,道:“你在餐厅故意装醉,就是为了想看看我到底要对你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