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一种解释最有可能。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产妇在小声啜泣着。
病房外传来“月子餐”叫卖。
俞扬偏首看了麻将一眼,麻将会意立马二话不说出了病房,去给产妇买“月子餐”去了。
他轻声说:“这里交给你,我去解决一下出生证明的问题。”
她目送他出去,然后,来到病床边,先是叹了口气。
她说:“刚生完孩子,情绪不能太激动。方才也是我说错话,你可以尝试着跟我说一下,我保证不会看不起你,相信我。”
听到这话,产妇泪眼朦胧,正要抬手把眼泪擦了,就见她已经拿着纸巾凑过来,擦得很温柔。
这一刻,产妇的心豁然开朗。
于是,缓缓道来。
“我跟我丈夫一直没有孩子,他天生聋哑,近两年身体也特别不好。生前每天都躺在床上,因为浑身长满疹子的问题,他不让我跟他同睡一房。今年三月份,山里来了一批旅游的。那天的天气原本很好,可是下午的时候就开始下雨,有一男一女借宿。当时我们都没多想,婆婆就答应了。晚上我在屋里睡得迷糊,那个男人就偷摸了进来,我拼命喊救命,可当时雨下得好大,没人来救我……”
说到这里,麻将进来了,默默放下食物后,说了句“我去问护士把孩子抱回来”后又离开。
然后,产妇继续:“第二天我清醒的时候,就看见我婆婆拄着拐杖跪在我床边,她年纪大了,一声声的跟我道歉。她说那一男一女不是好人,她昨晚都听到了,可是刚出了门,她就被那个女的拿着菜刀给逼回了屋里。村里的村民都要帮我们找人,可是人不见了。我们怎么办,没办法。半个月不到,我丈夫就走了。可两个月后,我就发现身体的不对劲,婆婆得知后,跑去我丈夫的坟前哭,我们一直都以为是我不能生育,从没想过是我丈夫的问题。我没脸了,我怀了一个陌生人的种,我寻死三次……”
“别说了。”梁有意阻止,嗓音微微沙哑了些。她已经注意到产妇手腕上的那道疤痕。
她眼眶湿润,眸底却是冷的。
封闭的大阴山,懦弱的村民们到底承载了多少外来人的屈辱。
要奋起啊。
她把床头摇起来一点点,刚刚把餐盒打开,麻将就冲了进来。
“梁姐!那个孩子不见了!”
……
婴孩的保温室外,是喧闹的。
几名护士都已再三确认过,里面的确没有那个孩子的编码。
“只要是足月的孩子,除却生来体虚,根本都不用进保温室。”
“而且,产妇的陪护都在,我们更不可能逾矩越过你们,主动提出要照顾孩子,我们也很忙的。”
“对啊,你们当时就没有发现问题吗?这不关我们医院的事。”
“依我看,还是快报警吧!”
护士们你来我往的商议,护士长已经去报警了。
麻将在一旁面色沉重,回想到昨天那会儿:“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也问了,但是没有多想。我还特地记下孩子抱被上的编码。”
梁有意的脸色也不好:“已经过去一夜,现在只有报警。”
说完,看向俞扬。
俞扬微低着头,视线从手中刚刚办理的手续上挪开,淡问:“还有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口音?”
麻将开始回忆:“她当时戴着口罩,虽然不清不楚的,但我肯定她说的是普通话。至于别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是什么呢,麻将轻轻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脑中一怔:“鞋!我当时觉得非常奇怪的,就是她脚上的那双鞋,是红色的运动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