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倔强、固执、善良和强烈的爱憎分明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他不再劝解。正要松口跟她说清楚时,但见她气呼呼地将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
动作行云流水,但略显粗鲁。
那脑后扎着的马尾自肩膀拂落回到身后,从这个角度,刚好可见她脖颈皮肤上毫无遮掩……痕。
俞扬撇开眼。
喉结几不可见的轻轻一滚。
他眼中墨色涌动,很快又趋于淡然,但开口说话时的嗓音莫名低哑几许:“不到月底不会分酬金。但如果你现在想要酬金,也不是不可……你得做一件事。”
她眼中狐疑:“什么事?”
他缓缓起身,竟直接往客厅那边走去,一派悠闲道:“在我醉酒期间发生了什么,你……”
梁有意一听这个,立马道:“没问题!我告诉你就是了!”
反正他啥也不记得了,胡诌这事儿她绝对在行!
毕竟写小说的底子在那儿呢。
俞扬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底闪过焉坏儿。
他淡道:“你演示给我看。”
梁有意:“……”
把他醉酒期间发生的事情重新演示一遍给他看?
偷亲?
还是被扑倒?
妈耶!她还绑了他!还让他咬着刷满了黑暗调料的磨牙骨头!
太恶劣了吧……
不是,她这么一回想,好像更恶劣的是自己。
“咳!那个……”她扭扭捏捏的磨蹭着小步子过来,心里天人交织时眼睛忽而亮了亮。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一鼓作气道:“没问题,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
见他只是挑挑眉并没有反对,她立马进入表演模式——
“我们从食府出来之后……”
“说重点。”
“噢。你在门口抱着我的大腿死乞白赖的要跟我回家……”
“说实话。”
“呃。你个不要脸的撩拨我,我不幸中了你的诡计把你带回来,谁知你竟厚颜无耻要我喂你喝水……”
“要我教你用词问题?”
“嘿,不用不用。我这么一个正经的人当然不愿意了!所以我……”
“等等。”他再次打断,隐觉方才那话有点问题,反问:“我要你喂我喝水怎么就厚颜无耻了?”
这不是举手之劳吗?
然后,俞扬就看见她迅速红了脸低下了头,害羞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儿,背过了身去。
她默默走了两步,过了好一会儿才面对着墙壁很小的声音说:“你让我、让我用、用嘴喂、喂……”
喂你个臭不要脸的!
梁有意心中呸道,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当时竟然也说得出口,酒后吐真言这话果然不假啊。
还不知道这厮在暗地里逮着她幻想了多少次呢,下流!
许久许久……
他声线温婉地再三确认:“所以你就用嘴……喂我了?”
她耳根一热,募地羞恼,转身就把抱枕朝他丢了过去:“你想得倒美!我压根就没理你!”
俞扬稳稳接住,将抱枕放下时眼底有不明笑意:“是么,继续。”
“没有了!”她一脸傲娇地大步走向沙发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双腿交叠搭在茶几边角。眼角余光却瞟向他,理直气壮:“你占了我天大的便宜,把酬金提前给我作为补偿是应该的。还有啊,今天的碗筷也应该是你洗。”
俞扬的视线放在那双修长笔直的腿上,问了一句“为什么”。
梁有意脸皮特厚:“那还能为什么呀,谁做的饭就谁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