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些生了孩子却抛夫弃女的是否可以称之为母亲?
难道,仅仅赋予生命就可以?
不,母爱不是这样……
月上梢头,她趴在他的腿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哭的原因不肯说。
俞扬垂眸,就这么看着她耸动的肩背,似轻哄,似安抚的大手落在她乌黑的后脑勺,一下一下。
十几分钟前,他们在洗脚,她就忽然对他说,“我想哭。”
不等他诧异,她瘪着嘴,眼泪就滚落下来,“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想哭,反正我不想告诉你!”
然后,她就趴了过来。
俞扬能感觉得到,裤子的那块布料现在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可是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有意……”他柔声唤她,告诉她盆里的水,已经冷了。
她低着头,垂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她还在哽咽抽噎,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坐在床沿,等待着他拿毛巾过来给自己擦脚。
他把她略微冰凉的脚丫子握在温暖的手掌中帮她捂着,墨黑的眼却看向她,问她:“怎么了?”
她摇头,胡乱理了把头发,露出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
俞扬看着她伤心,心里头竟也莫名地涌上几许难过,便去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惹人爱怜的眼角眉梢。
把她的两只脚塞进被子里,他的两只手捧上她的脸庞……
想通过这种方式,吻去她的仿徨和难过。
他问她:“好多了么?”
她不说话,美人眉蹙着好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然后,听见他清润的嗓音,温柔的语调低喃:“那我们继续?”
梁有意心绪一乱,想说的“不用继续”到了嗓子眼就销声匿迹。
……
三更半夜的时候,她翻来覆去的还没有睡着,挣扎了好久好久才伸出食指去戳他的脸颊。
“我这么动来动去,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睡着啊?”
片刻,他答:“嗯。”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啊?你应该呵斥我叫我不要乱动啊。”
几秒后,他说:“没事儿,你这样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一时沉默。
她被怼的哑口无言,虽然他话里没有一丝嫌弃,但总感觉自己好像很过分、很无理取闹。
她想帮自己补救一下:“其实我困得特别厉害的时候睡觉也是很老实的,压根不像这样。”
俞扬眼也不睁低低的笑:“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不在乎。况且你什么样儿,我心里清楚。”
说罢,他忽然来了兴致,便侧身面对着她,寻到她的手握住放在心口那里,说:“你那天不是还很好奇当日你在基地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
喝醉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带着你去回忆那个过程。
梁有意本能拒绝:“时间太长我已经没那兴趣想知道了。”
“可是我想告诉你啊。”
“可我不想听!”
“我说我的,听不听随你。那晚你可真是把人折磨的够呛……”
“我折磨谁啦?”
在她对自己的认知里,好像只有在饭桌上,会拉着人家划拳,不尽兴就不让别人走的那种。
可俞扬愉悦低笑,仍带着牙膏气味的呼吸散开,他忽而莫名的放低了声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那个样子,豪迈又……浪。”
“嘘!去去去去去!”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听得清脆的一声。
俞扬刚要“嘶嘶”吸气,她就捂住他的嘴,翻身上来,双手轻轻掐住他的脖子:“你这人怎么用词的呀,会不会用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