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宁妍菲遇见了不少的老邻居,大家看见宁妍菲的时候什么都没问,还是热情的和宁妍菲打招呼,顺便塞给宁妍菲不少东西。
宁妍菲回到小院,东西多的已经快拿不下了。
回来的感觉,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糟,起码平县还是之前的平县。
……
——
晚餐是宁妍菲处理的。
这一年来,宁妍菲就没下过厨房,时家也一样有专门的的人负责这些,所以宁妍菲不免也变得有些手生起来,手忙脚乱的。
在这样的手忙脚乱里,宁妍菲还是快速的准备了简单的三菜一汤,额外给盛湛廷熬了粥。
因为太过于认真,宁妍菲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在厨房外站着的盛湛廷。
精神状态和之前比起来好一些,但是脸色还是难看,眉头仍然紧锁着,只是看着宁妍菲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的平静和祥和。
“嘶——”宁妍菲忽然叫了声。
她被烫了一下,没注意到瓷碗的温度。
就在这个时候,宁妍菲的脑袋上空传来了沙哑的男音,她整个人就已经被盛湛廷包围了:“你没脑子的吗?”
宁妍菲:“……”
而盛湛廷已经快速的套上手套,把汤给端了出去,没再和宁妍菲继续开口说第二句话。宁妍菲撇撇嘴,也没吭声,安静的端着菜朝着小院走去。
没一会,饭菜都已经在小饭桌上摆好了。
气氛又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盛湛廷没说话,很自然的拿起筷子坐了下来,看见自己面前的白粥时,盛湛廷的薄唇微掀,很淡的笑了笑,但也只是瞬间,这样的笑容就跟着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低头吃饭。
宁妍菲也不吭声,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一顿饭下来,谁都没开口说话。
盛湛廷因为发烧,胃口不太好,但是还是相对捧场的把宁妍菲准备的晚餐吃了差不多。
晚餐后,收拾的人还是宁妍菲。
盛湛廷并没着急回房间,而是在客厅内看起了电视,电视上播放的都是这段时间的财经新闻,盛湛廷的注意力一直都不在电视上,而是在不远处的厨房里。
他透着老旧的玻璃门,看着厨房内的一举一动。
似乎真的很久很久,他都没能和宁妍菲这么平静的在一起了。
甚至他笃定的认为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时候,宁妍菲却忽然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盛湛廷的面前。
盛湛廷知道宁妍菲为什么回南城。
因为慕晚歆的婚礼。
而盛湛廷也很清楚,宁妍菲不会在婚礼上出现。他着急的从欧洲赶回来,似乎看起来是为了盛怀景的婚礼,但是目的就只有盛湛廷自己清楚。
他再想,自己能不能预见宁妍菲。
结果,在机场他们就预见了。
把宁妍菲带到平县,根本就是盛湛廷的一时冲动,但是这样的冲动盛湛廷却不后悔,而盛家的人从李栋那知道自己已经抵达南城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打来电话。
毕竟盛怀景结婚,是盛家这么多年来的大事,盛家的人从来不会缺席,就连身体不好的盛战铭也都已经从瑞士回来了。
结果,盛湛廷却没接电话,任电话响着。
说不出为什么。
在盛湛廷沉思的时候,宁妍菲已经洗好碗出现在盛湛廷面前:“你……”
盛湛廷抬头看着宁妍菲,眼神逐渐的平静,宁妍菲一个眼神,盛湛廷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人想赶自己离开。
盛湛廷没等宁妍菲开口,他就已经淡淡的说着:“今晚我住这里。”
宁妍菲:“……”
“第一,我发烧神志不清,不可能开车回南城。第二,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没习惯开夜路。第三,小院一直都是我收拾的,我有住下来的权利。”盛湛廷的条理格外的清晰。
宁妍菲无语。
这就是神志不清呢!盛湛廷的神志比谁都清楚,但是盛湛廷发烧也是不争的事实,确确实实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开车回去。
而宁妍菲不是没注意到平县唯一的一家快捷酒店,似乎多年来的生意惨淡,也已经让这家酒店关闭了。
现在平县并没可以居住的地方。
她大晚上的去打扰邻居也不合适。
最终,宁妍菲开口:“随你。我住客厅。”
盛湛廷嗯了声,也没说什么,宁妍菲不想和盛湛廷再开口说话,就这么站起身:“我去拿被子。医生的药怎么吃,已经写好了,你把药吃了。”
“没水。”盛湛廷说的直接。
宁妍菲:“在厨房自己拿。”
“走不动。”盛湛廷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宁妍菲差点气炸了,“你的药你自己不吃,那就等着死好了。”
结果让宁妍菲没想到的是,盛湛廷竟然嗯了声,还真的就这么在沙发上坐着,没起来的意思。
宁妍菲胸口憋着一股气,差点一口血没能缓过来。
她知道,盛湛廷真的不会去拿水吃药的。
最终是宁妍菲气吼吼的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盛湛廷看着宁妍菲离开的背影,倒是没说什么。
没一会,宁妍菲就已经拿着水和药直接站在盛湛廷的面前:“吃完。”
盛湛廷这才慢里斯条的接过宁妍菲递过来的水杯,不可避免的,两人的肌肤相触,这样的感觉让宁妍菲瞬间瑟缩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