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把杯子洗净,倒酒的时候,她问周然:“你后来有再找她吗?”
“谁?”
岑蔚举了举手里的红酒瓶。
“哦,我还了她两张音乐会门票。”
岑蔚把酒杯推到他面前:“你是和她相亲相得不顺利?”
“还好吧。”
“那怎么感觉你对她没什么兴趣?人家又漂亮又有钱,还专程来给你送酒。”
周然小口吃着米饭,回答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现在和纪清桓的另一个朋友在一起了。”
岑蔚低下头,用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口焖饭。
过了会儿,她问:“那你觉得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周然撩起眼皮,换了只手拿筷子,然后抬手屈指,做了个敲门的动作。
“请问这里是有一堵次元壁吗?”
岑蔚愣了愣,get到他的意思后舒展眉目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晚上写不完就明天见哈。
第26章 第二十六封信
“我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岑蔚大口吃着饭, 她最近胃口也很好,“周然,我们一直做好朋友吧。”
“不要。”周然说得很干脆。
没想到这也能被拒绝,岑蔚自尊心收到打击:“不要就算了。”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被酸的皱起眉头:“果然还是要醒一下, 好涩。”
周然说:“我明天下班去买醒酒器。”
“雨什么时候停啊?”岑蔚叹了一声气, 恹恹道, “出门也太不方便了,我看这种天气只适合——”
“杀人埋尸。”周然接话。
岑蔚睁大眼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岑蔚说:“其实不出门的话, 我还挺喜欢下雨天的, 不对,我最喜欢的是阴天。”
周然点头:“我也是, 阴天最舒服。”
“我讨厌很明亮的光线。”
“我也是。”
岑蔚放慢咀嚼的动作, 视线落在他脸上, 心潮难以克制地起伏波动。
他们确实是一个世界的人。
岑蔚收回目光,低头吃饭时嘴角往上翘了翘。
周然看样子是不太会喝酒,没两口脸上就泛红。
岑蔚问他:“你不会是一杯倒吧?”
“一杯不至于, 两杯还是能喝的。”周然用手背贴住发热的脸颊。
岑蔚伸长手臂够到他的杯子,全部倒给自己:“你别喝了, 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喜欢喝酒。”
终于找到他们的不同点了, 岑蔚说:“那我很喜欢喝诶。”
“那你多喝点。”说完周然又摇摇头, “还是少喝点。”
“不是吧,周然?”岑蔚乐了,“真醉了啊?就这么点儿?”
周然否认:“没有。”
“你坐沙发上缓缓去吧。”
吃得差不多了, 岑蔚起身清理桌面。
周然没听她的话, 帮着她一起收拾。
岑蔚把碗筷端进厨房清洗, 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一愣,赶紧放下手里的碗,出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
周然站在餐桌边,挠挠脑袋:“我没放稳。”
高脚杯摔得四分五裂,残余的红酒流淌在瓷砖上。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
“没事。”岑蔚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把大块的碎片捡走。
周然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一只膝盖磕在地板上。
岑蔚想阻止他,没来得及,就怕他会磕到玻璃碎渣。
“你是不是生气了?”周然歪着脑袋看她。
“没有啊,就一个杯子而已。”
“你生气了。”周然自顾自地点了下头。
岑蔚加重语气:“我真的没有。”
周然低声喃喃:“你又这样。”
岑蔚觉得好笑:“我哪样?”
“高中的时候。”周然叹了一声气,视线落在地板上的某点,说话慢悠悠的,“我把你的水杯打碎了。”
岑蔚扇扇睫毛,不太记得有这回事。
“你也是说没事。”周然抬眸看她,“那个时候我就很想知道。”
周然现在的语速太慢了,岑蔚等不及地追问:“知道什么?”
“你的表情,还有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
岑蔚摇摇头:“没有哦。”
她又补上一句:“起码刚刚没有。”
周然问:“那你在想什么?”
岑蔚不假思索地回:“想你有没有受伤。”
头顶灯光柔和幽黄,岑蔚的长发从颊边滑落。
周然盯着她的侧脸发呆,情不自禁伸出手,替她把那缕恼人的头发夹到耳后。
手掌无意中蹭到她的脸,周然哑着嗓子说:“你脸好烫。”
岑蔚把玻璃碎片抱进餐巾纸里,面无表情地反驳他:“是你的手烫。”
“去洗澡睡觉吧,周然小朋友,别再给姐姐闯祸了。”
岑蔚越过他,去拿立在墙边的扫帚。
被他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发麻泛痒,岑蔚强忍着不去碰。
呼吸不知道怎么就乱了,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掌心硌到尖锐物她才慌忙松开。
雨季快结束吧。
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心里也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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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袁思茗把画好的底图发了过来。
小姑娘悟性很高,岑蔚看了以后觉得很满意,立马投入排版制作。
等周二,周然下班回来,岑蔚把新的设计方案拿给他看。
他粗略地扫完一眼,说:“果然。”
岑蔚不解:“嗯?”
“那天你问我橙子酱的时候,我就猜到你要用它作元素。”
岑蔚咬了下嘴唇,轻声问:“那你这次还满意吗?”
“嗯。”周然翻了一页,看局部细节展示。
“嗯?没别的了?”岑蔚不高兴了,“你挑我刺的时候一句接一句,可以夸我的时候就一句“嗯”啊?”
周然合上文件夹,无奈地叹了声气,启唇说:“我很满意,我很喜欢,你真棒,你就是缪斯转世。”
说得毫无感情,但岑蔚听得很开心:“这还差不多。洗手吃饭。”
如此一来,最后一桩心事也结束了。
岑蔚呼出一口气,心情却没能完全放松下来。
墙角的快递箱堆那里十多天了,原本早就该寄出去,但这几周来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只多不少。
现在要让她打包行李,她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吃饭的时候,周然对岑蔚说:“我明天会晚点回来。”
“哦,我也是,我明天下午要出门。”
周然问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