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人生怎么会偏离轨道,我……我还这么年轻,我才不要生孩子!”窝在穆洋的怀里,张晓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撒泼。
被张晓苗这么一控诉,穆洋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说的都是事实,她还年轻,却被他带进了婚姻的牢笼,他虽不会禁锢她的自由,可婚姻带给她的束缚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的……比如来自家庭的压力,社会的舆论。
当初,他一心想着将她占为己有,后果方面确实思虑不周。但他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她离去,他做不到,唯有想办法护她周全,尽最大能力让她开心、给她自由。
穆洋不语,眼神幽深。
张晓苗哭了老半天,控诉了老半天,某人突然没了声音,这剧情不对呀,不该安慰安慰两句吗?
抬起头,眨巴着汪汪泪眼,张小喵透过迷蒙的视线,发现某人居然在发呆。
“喂~噢!”本想一拳垂向某人的胸口来发泄心中的不快,一时没注意竟然举错了手,可怜了左手大哥本来就重伤在身,又被它家主人给插了一“刀”。
“怎么了?”穆洋回神,见某人疼得龇牙咧嘴的,面部神经紧绷,“很疼?”
“废话?你错个骨试试!”张晓苗抱着手肘,白了某人一眼,眼角还挂着泪珠,也不知道是刚哭的还是疼出来的。
“走,起来!”穆洋拉着张晓苗起身,神色紧张。
张晓苗莫名其妙,“干,干嘛?我手都这样了,你,你该不会想打我吧……”
“去医院!”穆洋无语,这孩子脑袋瓜里都想些啥,他又不是暴力狂,再说他什么时候打过她了,这话要被他妈听了去,他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医院?
张晓苗想起被那医生大叔接骨的痛楚,就头皮发麻,不但不起身,还缩到了沙发角落,一脸惊恐,“去,去医院干嘛?”
“你不是手疼?”穆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孩子那么害怕做什么,他又不会吃了她。
额,感情是带她去看手呀……
误会了穆洋,张晓苗心虚,但医院是万万不愿再去的,“是,但没疼到去医院的地步。”
“还是去看看,万一又错位了呢?”穆洋靠近张晓苗坐下,循循善诱。
“别乌鸦嘴,不去,要去你去!”张晓苗誓死不从。
张晓苗的表情要多抗拒就有多抗拒,搞得穆洋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却也不能由着她,略一思索,从口袋掏出手机。
张晓苗不明所以,以他霸道的性子,就这么算了?
下一刻~
“喂,傅医生吗,来家里一趟!”
听到“医生”二字,张晓苗电击一般就扑了过来,“你,你干什么?”一把夺过穆洋的手机。
穆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蒙,直白解释道:“你不是不愿意去医院,我让医生来家里。”
我去,这,这有差吗?
张小喵无语死了,站起身,女王般插着手俯视穆洋“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样,需要看医生吗?”
穆洋抬头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回到,“貌似不用!”
“那不就得了!”张小喵将手机丢回他身上,跳下沙发,“好了,姑NaiNai现在心情倍儿爽,没空理你!”
这一哭一闹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跑得差不多了,张小喵也不矫情了,觉得还是洗洗睡吧。
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那啥,明天我必须陪静静去拆石膏,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我这是通知,不是征询你意见!Understand?(懂?)”
说完,转身,管穆洋听懂没听懂,张晓苗迈着霸气的步伐上楼。
呵,通知!
这喵还真是给点脸色就开起染房来了。
穆洋摩擦着手机屏幕,手机还处于通话状态。
“喂,喂,穆少在吗?”手机那方,傅医生小心翼翼发问。
他貌似听了不该听的,小夫妻这是吵架了?
穆洋重新把手机归置耳边,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那个家里还去不去?”
“来!”
一个字,简单粗暴。
“欸~”
嘟嘟嘟!
穆洋挂了电话!
既然你不用征询我的意见,想必我的决定你也无权过问。
把玩着手机,穆洋将重心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所以,当张晓苗洗完澡出来看到站在房门口毕恭毕敬的医生时。两眼冒着火光,恨不得拿把斧子把穆洋劈了。
这丫的,算你狠!
人家医生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而且医生是无辜的,良好的教养告诉她,有气也不能拿他撒。
息怒,息怒~
张晓苗深吸N口气,硬是抿出一丝笑容,把医生迎了进来。
好在,那手并无大碍,医生就是例行公事,细心的给她拆开重新检查包扎了一下,并再唠叨了一遍“不能碰水,不能再二度拉伤、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等等注意事项。
而那杀千刀的某只羊,从医生自己进来到她客气的把人送出,都没露面。
丫的,还真能耐了。
张晓苗牙关痒痒的,坐着床头思衬了好一会才平息心中的怒火。
后来仔细一想,他也是为了自己好,而且自己刚才洗澡的时候还真不小心碰了水,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发炎,医生一来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思来想去,这气实在生的不应该,是不是还要感谢他?
等等,我想什么鬼呢?
张晓苗敲敲自己的脑袋,傻了吧,才去感谢他!
瞧他那拽得二五八百的样!
不行,决不能屈服!
这理就和那啥——家里谁做第一顿饭一样,谁做了第一顿饭,往后的日子就都得做饭。
主动权问题,决不能退让。
对,就是这样。
脑袋构造向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某只喵,今晚竟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最后想着想着往床上一躺,就四脚八叉睡着了。
这猪的行为,她是做得越来越熟练了。
当穆洋办公完走进卧室,看到某只喵半个身子都快溜下床底,不由得深了眉心。
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走过去轻轻抱了她往床头放,触摸到头发,湿漉漉的感觉让他抓狂,真想一巴掌拍她屁股上。看来还是不长记性,这湿着头睡,很容易进风的不知道吗?
将来老了头疼,可有得她受的。
手举了起来,半饷下不去,无奈,找来吹风机,坐着床头将她的头颅枕在自己腿上,轻柔的给她吹着。
这待遇,好得不要不要的。
某只喵还不满的嘟囔了两声,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入睡,眼皮都懒得睁一下。
真是只会享受的猫。
抚着她柔顺的秀发,穆洋思绪万千。
幽深的瞳孔里有依恋、有眷恋、有疼惜,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吹罢,将张晓苗的头颅放着柔软的枕头上,俯下身轻轻落下一吻。
留了盏床头灯,从衣柜里拿出睡袍,穆洋进了浴室。
滚烫的热水顺着光滑的肩头成一道道水柱沿着好看的背脊流下。
穆洋闭着眼冲着短而精神的头发。
身心有些疲惫,这热水一上身就格外的舒服,不由得多洗了一会。
浴室之外,张晓苗睡了一会,有些难受的翻了翻身。
她有睡前解决生理库存的习惯,现在尿意袭来,可又困得不愿睁眼,想就这么憋着。翻了几个身,换了N个姿势,还是没法装作感受不到睡过去,难受的紧。
昂~
张小喵哀嚎一声,终究敌不过尿意君的摧残,眼睛也不争就凭着感觉往浴室摸去。
吱呀~
门被推开!
“哗啦”的流水声被打断,穆洋关上开关转过身,看着某只喵梦游一样迷迷糊糊“闯”了进来。
这孩子,不知道他在洗澡吗?
想抽条浴巾遮掩一下重点部位,怎么说这赤-神-裸-体的,一会叫她看去了又得说他“暴露狂”了。
可是,浴缸是用玻璃隔离开的,浴巾在玻璃墙之外,还得走出去。
张小喵呢,脑子迷糊着,压根就没看到穆洋,寻了马桶的位置,睡裤一拉推至大腿,就坐着马桶上,接着便是“嘘嘘”的流水声!
这声音,听得穆洋面红耳燥的。
“唔,真舒服呀!”
通体舒泰,张小喵闭着眼睛感叹。提了裤子就再次梦着往外走。
某只羊看着自己挺拔的身形,宽阔的胸膛,窄实的腰,还有伟岸的雄风!
挫败感十足!
他多么希望此刻的张晓苗能停留驻足,睁眼看下,就算是被骂变态也值了!
可惜,某只梦游的喵已经游出了浴室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