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军训为期一个月,强度肯定是要比高中军训大一些,但也就是那个样子,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来说,这点训练强度完全不在话下。
但累肯定还是累的,因此军训第一天结束的晚上,整个营地里头都是寂静无声。大家忙活了一整天,全部累得精疲力竭,倒头就睡,就连最开始嚷嚷着晚上要去夜探女生帐,篷的胖子也是如此,发出打雷似的鼾声。
我自然也不能例外,可就在我睡着之后没多久,我便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
这个梦自然是一个噩梦,从我的第一视角来看,应当是一个年轻女子被吊在地牢之中用鞭子抽打,打完之后,数名狱卒涌入牢中,跟着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情,总是十分凄惨。
而且这个梦境异常真实,远胜于往常做梦,甚至是能够感受得到鞭子抽到身体上的感觉,只是不痛而已。
我一下子被惊醒过来,满头都是汗水,不禁喘着粗气,紧张看着周围。
还好,营地里人数众多,就是我睡的这个大帐,篷里头也有着十来号人,见此情形,我心中稍安。
但紧接着,我便是忍不住眼皮剧跳。
就在我的床头,竟是摆放着一个绿油油的木盒,那木盒有巴掌大,充满着岁月的斑驳,显然是年头已久。
这自然便是我从黄总那里得来,昨天就已经被我投入菩提寺中的那个木盒。
这时候它突然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着实是将我吓了一跳。
我上军训的地方虽然还是在庆城,但这地方距离菩提寺足有五十公里以上的距离,这木盒难道是自己插了翅膀飞过来的?!
我暗自将那张一直没有使用的镇一切邪祟符握在手中,而后悄无声息的翻身下床,拿着木盒,缓缓走到了营地外面。
来到一处僻静之地,我将木盒摆在一块青石上,先是虔诚的拜了一拜,而后才用我自以为最诚恳的语气说道:“这位美女,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哪里来回哪去行吗?以后我每逢过年过节,都给你烧纸钱花。”
面对这种来历不明的鬼怪,我自然不会来硬的,否则结果很可能就是我自己遭殃。
可在我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下,木盒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这令我心中一沉,随即将其拿住,取出了里面的青铜镜。
铜镜入手,一股冰冷的寒意顿时释放而开,而我却紧紧将其握住,没有像上次那样轻易放下。
片刻后,我的丹田中忽然有一股热气弥漫开来,自动朝着我的手掌方向蔓延而去,但在接触到那股寒气的时候,却又一下子倒退了回来。
不过这一去一回之后,铜镜中却也没有再散发出寒气,似乎重新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
正在我不解之际,忽然,铜镜内部爆发出一阵红光,紧接着,我面前的青石上,便是肉眼可见的凝聚起一团血雾。
血雾不断的变幻形态,最终,从中走出一名穿着古代白袍的女子。
这女子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样子长得非常漂亮,但眉宇间有着一种苦色,似乎经历了半生凄苦,难有一件开怀之事。
我看得心惊肉跳,要知道,我目前可是没有开启鬼眼,而眼前的女子给我的感觉却真是如活人一般生动,身上更是没有半分鬼魅的气息,就好似一个真正的古代大家闺秀站在面前。
可却又隐隐带给我一种可怕到了极点的感觉。
这是什么鬼怪?恶鬼,厉鬼?还是其他什么?
我吞了口唾沫,心中暗自思索应该怎么应付,正在这时,那女鬼却是对我盈盈一礼,眼神之中似乎也并无半分恶意,开口说道:“多谢公子搭救,囚困于此多年,今日,总算是逃出生天,月儿无以为报……”
听到这儿,我心里颇松了一口气,按照这情景来说,她接下来应该就要对我以身相许了吧?
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班主任,显然是不可能再和这女鬼发生点什么,于是连忙摇了摇头:“以身相许就算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我!”
女鬼眼中却是浮现出一缕诡异之色:“月儿无以为报,只能吸干了公子,来稳定这初见天日的魂体,希望公子能够成全。”
“淦!”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瞬间冒了出来,连连倒退,娘希匹的,老子就说,一个先被用酷刑狠狠折磨,又被那么多男人不可描述致死的鬼,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神兵火急如律令!”
我立刻念动咒语,然后一下拿着镇一切邪祟符朝着女鬼拍了过去。
这女鬼显然是没料到我竟然还敢主动对她发起攻击,猝不及防下被我狠狠拍中。
我顿时一喜,然而这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我便是再度在心中骂了一句淦。
只见这女鬼被我的镇一切邪祟符拍中之后,身体竟然只是轻轻晃了一下,除此之外,竟是再没了任何反应!
靠,不是说镇一切邪祟符威力极大,能够对一般的恶鬼都造成巨大伤害么?就这?!
虽说这一招不痛不痒,但却是彻底激怒了眼前这个自称月儿的女子,她横眉冷望,抬手一挥,一股庞大的迷雾便朝着我盖面而来,直接将我掀飞了出去三四米。
我重伤才愈,猛然间又被这么狠狠一摔,差点疼得昏厥过去,瘫在地上哎哟哎哟起来。
同时,我的心也是彻底沉了下去,蓝皮书上不是说了吗?恶鬼和厉鬼虽然性情凶猛,但都是靠着迷惑别人的心智来害人,可眼前这个女鬼,她用的是什么手段?!
法术?!
这特码的还打个屁!
忽然,我的眼睛瞟到不远处的古镜,立刻忍着痛爬起来,冲到近前将之拿在手中。
女鬼顿时停住了脚步,冷冷的道:“放下!”
“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把镜子摔烂?”
我冷笑,自认为抓住了对方的弱点。
可当我目光下移,心中却是瞬间拔凉。
卧槽,我手里这好像是个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