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抿了抿,正打算说什么话,就看见坐在亚撒身边的那个绿瞳婴儿,对方似乎比初见的时候大了很多。
就在迪恩心中疑惑的时候,一直看着电视的银发婴儿扭过头来看着他,本该充斥着天真的翠绿瞳孔却冷凝异常,像是冒着冰冷寒气的珠子。
“……”
迪恩抿了抿嘴,速度极快地从公文包你抽出另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大人,我还调查到了慕渊有个老师。”
“老师?”亚撒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迪恩,“他有个老师?”
迪恩被对方的反应搞得一楞,随即轻声笑了笑,“慕渊是个中国人,他来拉斯维加斯学魔术十年,怎么会没有老师呢?”
“……”亚撒脸上的表情不经意的收了收,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翻看了起来。
也对,没有老师教他,难道是自学成才吗?
“希德.怀特?”亚撒皱了皱眉头,怔怔的念着纸上的名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机械魔术界巨匠?”
相片上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看报纸的老人,虽然满头白发,但对方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亚撒愣怔的拿着相片。
迪恩点了点头,“是的,慕渊从未对外说过自己的老师,他在一零年离开老师,一一年捡到伯格。”
亚撒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难怪对方擅长机械魔术。”
“慕渊离开希德的原因,我们查不到。”迪恩从照片堆里抽出另一张照片递给亚撒,“但两人的师徒关系似乎很不错,慕渊演出事故导致身死的消息传到希德那里后,这个身体一直不错的老人住院了。”
亚撒接过对方递来的照片后愣住了,比对两张照片上的希德简直天差地别。
第一张照片上的老人面色红润,头顶的白发也打理得很整齐,而第二张照片上的老人神色萎顿满目哀伤,皮肤上的光泽全无,真正的老态。
看着这张照片,亚撒的胸口有些发闷,喉骨不自觉的收缩着,心里有些发酸。
莫名的愧疚感涌上了心头,亚撒的眼角有些发酸了。
“希德的双腿是在八五年的一次表演中出了意外,截了肢后就再也没有表演过魔术。”迪恩阖上公文报的盖子,“隐退后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是他的成就却很少有人能忘却,至今为止杜莎夫人的蜡像馆里还收藏着他的蜡像。”
亚撒并没有讲话,而是怔怔地拿着剪报上的照片看着,干干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出来。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清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有他现在的地址嘛?”
迪恩点了点头,从装着希德资料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对方住在纽约,地址在这。”
……
“什么?你要去纽约?”艾伦的扑克脸有点破裂。
亚撒拿着行李箱,抱着加尔站在艾伦的房间门口,神色平淡的说,“去去就回。”说完又举了举手里的机票。
艾伦托了托眼睛,探头看了看机票上的字,“噢真拿你没办法,几天回来?”
“三天以内。”亚撒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太肯定。
——哐啷。
艾伦显然对亚撒先斩后奏的事很生气,一言不发的关了房门。
“爸爸,艾伦叔叔似乎生气了。”坐在亚撒手臂上的加尔有些担心地说。
亚撒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拎着行李朝酒店外走去,“没事,他不会生气太久的。”
亚撒说完掂了掂手里的婴儿,皱了皱眉头问,“你是不是又重了?”
“……”加尔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亚撒,伸出软绵绵的手看了看,“有吗?”
亚撒面无表情的又掂了掂,“没有吗?”这么每天抱对方,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加尔坐在出租车里,扭头问亚撒,“爸爸,我们是要去见那个老师吗?”
“嗯。”亚撒的声音很低,显然不想多说什么。
从位于加拿大最西边的拉斯维加斯飞到大西洋沿岸的纽约,花了亚撒三个多小时。一大一小两个人下飞机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今天的纽约天气不太好,微微暗沉的天空下着绵绵细雨,路上的行人都撑着雨伞。
“爸爸,我有点饿。”加尔有些委屈地把头埋在亚撒的怀里。
亚撒看着纽约繁华的街道,他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我也有点饿,我去找预定好的酒店。”一低头却看见加尔的脖子泛着诡异的红晕。
“你的脖子怎么那么红。”亚撒把加尔翻过来,眉头就狠狠地拧住了,“你的脸怎么也那么红?加尔?”
加尔微微阖着眼睛,身体泛着异样的潮红,低声呢喃地说,“爸爸我好饿。”
“……”
亚撒有些手足无措,坐上一辆出租车就往预定的酒店赶。
“爸爸,我的皮肤好疼,我要爆炸了。”加尔的脸色越来越红,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像是血液随时会冲破血管一般。
亚撒面色阴沉地办好入住手续,找到了房间。
——咔嚓。
房门被亚撒踢上,亚撒边走边脱加尔的婴儿服,“别怕,爸爸知道你怎么了。”
说完后,亚撒就把只穿了婴儿裤的加尔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