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正笑着,突然被子被掀开,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她屁股上。
她一下子停住笑声,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美师叔变脸,“你是不是偷看了他们?”
在贝儿眼中,小师叔是很少同生气的,更别说这么凶了,于是委屈的扁起嘴,“呜呜……”
小南黑着脸坐起身,怒瞪着她,“说!他们比赛,你可是去看了?”
贝儿明显就被他吓住了,受惊般的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大的黑眼仁闪着水光,红红的小嘴扁着,可怜又无辜,“呜呜……我没看……冬儿哥哥不让我看他们比赛……”
闻言,小南呼了一口气。这群小屁孩真是没法管,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把他们看着,可每次想到这丫头跟其他男孩在一起他心里就不舒坦。许冬、晏振傲、楚胤恒、向逸、程新、洪天……一群小屁孩,就他贝儿是女孩儿!
瞧这丫头一天到晚玩的,就没一点女孩儿样,更让他哭笑不得是居然还让他去同一群小屁孩比赛……她不羞,他都觉得害臊!
不过听她说没看那群小屁孩嘘嘘以后,小南脸色好转,打算将她抱回怀中。
不过小丫头却不愿意了,把他伸出的双手推开,捂着屁股往床里挪,眼泪珠子直掉,“小师叔,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要碰我……呜呜……”
小南不动声色的朝她挪了挪,倾身哄道,“不哭了,我刚只是手滑而已。”
贝儿瞪眼,“你骗三岁小孩啊!”
小南嘴角暗藏笑意,三岁跟五岁有区别么?
他继续伸手想将那小身子抱到怀中,可贝儿却突然把脑袋埋到被子里,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委屈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小师叔打了我……我不跟你好了……屁股都开花了……不信你自己看看……呜呜呜……”
看着她此刻滑稽的样子,听着她指控的声音,小南肩膀颤抖着,将她脑袋上的被子拉开,把她整个小身子抱了起来。
重新躺下,他一手给她擦眼泪,搂着她身子的手往下给她揉起据说被打开花的屁股,“好了,小师叔帮你揉,很快就恢复原样了。”
贝儿还扁着嘴抽噎,“呜呜呜……好疼……小师叔要揉久一些……”
小南额头上淌下黑线,有点凌乱。
给她揉多久都没事,最主要的是——
“以后莫要跟他们到处去玩,你是女孩儿,同他们不一样。”一边揉着她小屁股,他一边低声教导。
贝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小师叔,怎么不一样了?除了嘘嘘不同外,哪里不一样了?”
小南正是为此头疼,所以板起了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你以后少同他们一起玩耍。”
贝儿再扁嘴,“不同他们玩耍,那我怎么办?”
小南严肃的瞪着她,“村里也有女孩儿,你同她们一样可以玩耍。”
闻言,贝儿皱起了小眉头,“我才不要呢!她们胆子小,动不动就被吓哭,跟她们在一起一点都不好玩。”
小南抚额。什么叫别人胆子小,人家胆子小那是正常的。谁像他们几个动不动就捉虫玩蛇的?
让他们几个一起玩本来也没事,可是除了许冬外,其他几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像小解、洗澡这些从来都不避讳,这丫头也是个不懂事的,成天跟着那几个小屁股后面疯,这样下去,他都快疯了。
“明日开始小师叔陪你玩。”打死都不能再让她同那几个小屁孩一起玩了。
“真的吗?”听着他突然说出口的话,贝儿眨着眼望着他,还带着泪水的眼仁儿散发着光亮,比星辰还璀璨。
“嗯。只要你不嫌累,明日小师叔就把你带上。”小南沉着脸点头。
“小师叔,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小丫头一兴奋,突然抱紧他的脖子直朝他怀里钻。
“屁股还疼吗?”搂着她软乎乎的小身子,小南严肃的问道。
“不疼了……呵呵……”小丫头脸上都还挂着泪呢,突然咧嘴,笑得跟多牵牛花似的。
“赶紧睡了,明日还得早起。”一掌击灭桌上的灯火,小南单手搂着她,将被子盖在身上后,拍起了她的背。
玩了一整天,小丫头早就困了,这会儿心情好又被哄着入睡,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尽管屋子里黑漆漆的,可并不影响小南的视线。垂眸看着颈窝里的小脸,那撅着小嘴的样子特招人稀罕。曾经嗷嗷待哺的小女婴,逐渐的长大,越发可爱,也越发顽皮。
不让她再跟自己睡一屋是他决定的,他早已过了十五,是个男人了,再让她睡自己屋里始终觉得有些尴尬。加上这丫头脑子圆滑、对什么都好奇,有时候真是让他哭笑不得,所以他才同师叔母商议让她单独睡一屋。
他没想到她半夜都跑回来了,正好自己在房里也了无睡意,好几次都想去她屋里看看,担心她起夜没人陪,担心她睡觉踢被子……明明是自己不想同她睡一屋的,可是没她在,他整个晚上都反转难眠,臂弯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好在,她知道要回来……
……
翌日
用早膳的时候,发现自家闺女没出现,楚雨凉问向对面喝粥的儿子,“宝儿,贝儿呢?昨晚不是睡在你隔壁吗?你起床怎么不叫她一声?”
晏振傲捧着碗一边喝粥一边撇嘴,“娘,你就别找她了,她啊,昨晚都没在我隔壁。”
楚雨凉蹙眉,“不在你隔壁?那她去哪了?”
见她要询问奶娘,晏振傲这才放下碗,“还能去哪?小师叔那里呗。”
楚雨凉嘴角狠狠一抽,“……”这丫头!不是跟她说过了吗?
小闺女从小到大都跟小南住在一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她这个做娘的也习惯了。但头两日小南找到她说要同贝儿分开住,问他原因,他只说最近要上山不方便把贝儿带上。其实她默一默心里还是有数的。小南都十六了、快十七了,在这里算是成人了,他不想带贝儿睡觉也是在为贝儿着想,毕竟贝儿也在逐渐长大。所以她也答应了小南让贝儿搬到他们院里。
昨日她还跟女儿耐心的讲过,说了些男女有别的常识,当时女儿还直点头说她懂了,女孩子不能随便同男孩子一起睡觉。
没想到这丫头一天都没坚持住!真是的,白跟她说那么多了,敢情她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
看着儿子丢下碗又要跑,楚雨凉赶紧回神训道,“一大早的不在房里背书,又想跑哪去?”
看着她严肃的脸,晏振傲嘟嘴,“娘,我今日跟小叔约好去找小舅舅,然后再同小舅舅一起去找冬儿哥哥,然后……”
“停!”楚雨凉瞪着他想吐血,“你可真是大忙人一个!直接说你要玩就行了,拐来拐去你不觉得累?”
晏振傲小腿往外挪了挪,“娘,既然你知道我很忙,那我可以走了吗?”
楚雨凉指着房门口,“你给我走一步试试!”
晏振傲拉长了小脸,不满的抬起下巴,“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经同小叔、小舅舅他们约定好了,你总不能让我做个言而无信之人吧?”
楚雨凉一头黑线,忍不住磨起了牙。起身走过去,弯腰就将他夹在胳膊肘抱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拍他屁股,“熊孩子一个,哪来的大丈夫?昨日让你玩了一天已经算不错了,你还打算天天玩?赶紧给老娘回屋背书去,要不然我让你爹揍你!”
“娘……”见她当真抱着自己要回书房,晏振傲急了,扑腾着四肢直呼,“赶紧放小爷下去……小爷今日有约……岂能弃兄弟不顾……啊啊……”
楚雨凉重重的拍了他屁股几下,听着他嗷嗷的叫声,冷脸骂道,“就你这德性还敢在老娘面前称‘小爷’,你给我回屋,半个月不许下山!”
身旁少了个闺女,可她却一点都不省心,原因就是怀里的小兔崽子!小时候看着多老实的,结果现在越大越滑头,整日里就想着玩,还在村子里呼朋唤友到处跟人称兄道弟,特么,他们一群小屁孩都快组成小黑社了!再这么下去,柏君庄都快被他们一群熊孩子玩坏了!
“娘——你教子无妨、纵容儿子不讲信用——哎哟——”
“给老娘闭嘴!”
看着母子俩一路吵着回房,在他们身后,岳嬷嬷带着月儿、巧儿都纷纷忍着笑扭开头,尽量不去看‘某小爷’的惨样。
而在另一屋,听着晏振傲嗷嗷的惨声,正在帮云娘挽棉线的小家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抬起头对着云娘脆生生的说道,“娘,逸儿会听话的,娘不要打逸儿。”
看着他稚嫩的小脸,云娘将手中棉线放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柔的笑道,“逸儿乖,娘不会打你的。”
小家伙仰着小脑袋,那张脸同向锦豪至少八分像,但眼仁儿却遗传到了云娘,清润如泉,很是迷人,“娘,宝儿会不会被嫂嫂打坏?”
“呵呵……”云娘忍不住失笑,小儿最年幼,可是却极为懂事,别看他镇定,心里怕是担心着呢。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她这才起身,“娘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玩,记得别把娘挽好的棉团弄乱了,等下娘回来要用。”
“嗯,逸儿会乖乖的。”小家伙听话的点了点头。
云娘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听到孙子哭声,她哪有不心疼的。不过她也不是过去帮忙,只是过去问问情况。宠孩子是一回事,但她也知道分寸,儿媳儿媳教训孙子,她一向都不插手,免得把孙子惯坏了。
她刚走没多久,床底下突然爬出来一个孩子。
向逸赶紧迈着小腿跑过去,“恒儿哥哥,我娘走了。”
“嗯。”楚胤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起他的小手就往外走,嘴里还失望的说道,“宝儿今日出不去了,我们现在去找蛇娃。快些走,要不然你娘要回来了。”
两个矮墩墩的小家伙贼溜溜的出了房门,先跑到假山后藏了片刻,见没人追出来,两人这才牵着手跑出了院子。
……
山下田埂边,丢着一把锄头,锄头旁边躺着一名男子。曾经白皙的肤色经过几年烈日的烘烤,早已变成了古铜色,那双让天下女人都着迷的黑眸再也不见往日的神采,满天的朝霞似乎都掩饰不了他眼中颓败彷徨的气息。曾经器宇轩昂的身姿此刻躺在泥土上,一身粗布打着补丁,当年风光不再,如今怎么看都是一副落魄样。
“爹,先吃点东西吧。”旁边一小男孩,五岁多的样子,穿着小锦袍,束发上扎着飘带,白皙的脸庞在朝阳下晶莹剔透,除了肤色不同外,小家伙同旁边懒洋洋的男人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一个一身灰不拉几的、要多土有多土,而小家伙一身锦袍,一看就是家里富养的小少爷。
“没胃口。”看着儿子为自己盛好米粥,佟子贡只是掀了掀眼皮,然后接着望天发呆。
“爹,不吃东西你就没力气干活,多少吃一些吧。”小家伙稚嫩的脸上布满了担忧。
佟子贡翻了翻身,脸上突然有了怒气,“我就不干活了,他们能怎么着?大不了把我饿死!”
熬了五年了,那两个老东西倒现在都不松口,还说他表现欠佳,还要继续考验他。
他们还是人吗?
他任劳任怨的给他们家做事,五年了,他给他们家当牛做马都五年了!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吧?
还有那个死女人……只要一想到她,他是心肝俱裂,浑身都不好了。
这样的日子过下去,真不如死了得了!
“爹……”看着他又发气了,小家伙端着米粥蹲在他身旁,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佟子贡坐起了身,捶了捶身旁的泥土,恨道,“你看看我这样子像你爹吗?”
小家伙眨着眼认真的打量了一遍他,然后摇头,“是不怎么像。”
“你!”佟子贡吐血,指着他脸黑的怒道,“你给我边上待着去!”
“哦。”小家伙将盛有米粥的碗放在地上,听话的坐到田埂边。
“……”佟子贡更加想呕血,可又是他自己把儿子支开的,又拉不下脸把儿子叫回来,于是气呼呼的又往地上躺下去,嘴里恶声恶气的道,“回去跟你娘说,我从今日起开始绝食!”
小家伙又‘哦’了一声,不过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返回他身旁,又端起地上的米粥递给他,“爹,那你把这碗粥喝了再绝食吧。”
佟子贡咬着牙坐起,接过儿子手中的碗,咕噜咕噜几口就将米粥咽了下去,然后将空碗往儿子手中一塞,烦躁的催促道,“赶紧回去告诉你娘,就说我快死了!让她来的时候记得带床草席给我裹尸!”
小家伙再次‘哦’了一声,将空碗装进食盒里,这才提着食盒起身离开。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回头,“爹,要不你换个干净点的地方死吧。”
“……”佟子贡铁青着脸狠狠的朝他瞪了过去。
……
看着儿子提着食盒回来,紫弦赶紧上前将食盒从儿子手中接到自己手中,“蛇娃,你爹他用了吗?”那家伙,不会又倒了吧?
小家伙点头,“爹用过了。”
紫弦笑了笑,牵着他手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你爹是不是又偷懒了?”
小家伙‘嗯’了一声,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娘,爹说他要绝食。”
紫弦抽了抽嘴角,“……”绝食还要吃她做的东西?
小家伙继续说道,“娘,爹还说让你带床草席去给他裹尸。”
闻言,紫弦瞬间冷下了脸,那混蛋,又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她拉着儿子的手继续往屋里走,嘴里气呼呼的,“蛇娃,别听你爹胡说,他那人说什么都别信,知道吗?”
“嗯。”蛇娃听话的点头。顿了顿,他仰头望着紫弦,“娘,那你赶紧去吧,去晚了,爹怕是会死的。”
“我才不去!”紫弦没好气的恨道。他要死不活好几年了,不也活得挺好的?
“蛇娃!”母子俩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两道稚嫩的声音。
紫弦回头,立马笑着对两个小家伙招手,“恒儿和逸儿来了?快进来!”
向逸和楚胤恒屁颠屁颠的跑进屋子,一人拉着蛇娃一只手,而蛇娃淡漠的小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娘,我要跟他们玩去了。”
紫弦笑着点头,“去吧去吧。”
三个孩子欢呼着‘啊啊’的跑了出去。
待孩子们跑没影了,紫弦这才收起笑容,冷着脸看着手中的食盒。片刻之后,她将食盒交给丫鬟,然后气呼呼的出了院子。
……
田地里,某侯爷要死不活的躺在土里,不远处的庄里人早都忙活开了,就他一直没动。
对这个脾气古怪、做事懒惰、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自称大爷的男人,柏君庄的人表示早已淡定了。这人据说想当他们庄主的女婿,可惜嘴贱人懒,所以庄主一直不同意。这不,都在庄主家干了好几年活了,都还没名分。
眼看着红日都冒头了,可等的人还没来,佟子贡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了一通,最终还是从土里爬了起来,然后捡起锄头在土里乱挖一通。
站在远处,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性,紫弦并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远远的望着他背影发呆。
一晃就五年了,而这个男人在这里也五年了。五年里,他的坏脾气并没有变,依旧暴躁不讲理、依旧没大没小、依旧不懂人情世故,可这样的他却也实实在在的他们家做了五年奴隶。
他心里想什么她知道,除了赌气外,就是不甘心。也亏他这份不甘心,做了常人都无法做的事……
此刻的她站在道路边上,没注意到后面一辆牛车驶来。也不知道那赶牛的怎么回事,牛从紫弦身旁走过,但牛拉着车轮突然左了道,瞬间朝紫弦撞去——
“啊——”紫弦遂不及防,后腰一疼,直接朝土里扑了下去。
“小姐!”赶牛的人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跳下土里扶她。
“嘶……”紫弦抬起头,刚一动后腰就传来钻心的疼。
“小姐,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小姐你有没有事?”赶牛的搀扶着她手臂又紧张又焦急。
“我、我没事……”紫弦对他摇了摇头,“就是撞疼了一下,缓缓就好了。”
那赶牛的试图搀扶她起来,正准备使力,突然一个身影从远处冲过来将他狠狠的撞开,“滚开,别碰本候的女人!”
紫弦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抱了起来。看着佟子贡那张怒火冲天的俊脸,她忍着痛摇头,“不管他的事,是我把路给挡了。”
佟子贡沉着脸瞪了一眼赶牛的,然后抱着人风一般的往山上跑。
那赶牛脸色苍白,明显被吓惨了。
“阿牛,怎么了?”这边的动作不远处的人都看到了,于是纷纷围拢过来。
“我把小姐撞到了。”
“你怎么弄的?小姐伤得可严重?”有人怨道。
“不知道。”阿牛摇头,紧张不安得望着跑远的男人。
“走,我们看看去吧。”有人提议,并放下锄头率先往山上走去。
“走,看看去,希望小姐别出事才好。”
见大伙纷纷往山上走,阿牛也不敢停留,将牛栓到树上后,赶紧追了上去,“等等我……”
上山的路上,佟子贡走得很快,长长的阶梯,可他抱着紫弦走了许久也没见他停下喊声累。
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紫弦缓过了疼劲儿,开始推他,“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佟子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给我老实些!没事谁让你下山的?”
紫弦鄙夷,“不是你让我来给你收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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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冒泡…潜水的妞快出来陪我说说话,要不卡文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