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之后,碎木飞溅,寨墙竟然被硬生生的击开,而在寨墙边的几名赵兵也被震得飞了出去。
只听一阵暴哮般的马嘶声,一辆马车腾空飞起,从寨墙的缺口中跃进了赵军的大寨中,有两名赵兵不及躲闪,被战车马匹撞倒在地上,车辗马踏而过。
在战车上,站立着一个似魔王降世般的男子,长发飞舞,手中的长戟挥出,卷出一片匹练般的光幕,将战车傍边的赵兵打得伤死一片,然后战马奔弛,在赵军的大寨中纵横驰骋,所倒之处,无不血光飞溅,赵军士兵就像是收割杂草般的连续倒地。而在他的身后,无数的秦兵从缺口中杀入,个个捍勇无比,杀得赵军根本就无法抵抗,转眼之间,杀入赵军大寨的秦军己越来越多了。
高原也不禁大吃一惊,他和李瑛鸿、陈咨等人保护着李牧的遗体退回到了赵军的井陉大寨,秦军就随后杀到了。陈咨立刻下令驻守井陉大寨的士兵,关闭寨门,全力防守秦军。
因为井陉大寨是赵军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依险而建,易守难攻,不同于赵军占领的秦军大寨,又有陈咨这样身经百战的大将驻守,因此高原认为怎么样也能抵挡一阵子,于是也就沒太放在心想,赶忙招集留守在井陉大寨的赵军其他诸将,向他们告诉李牧的死迅,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结果还沒等高原说完,秦军竟然就已经攻破了寨墙,杀入了赵军的井陉大寨中。也让高原大为意外,秦军是怎么杀进来的呢?
现在也沒有时间多想,因此高原、李瑛鸿等人赶忙冲出了大帐,指挥士兵抵抗秦军的进攻。
但这时秦军已经将寨墙攻破多处,杀入寨中的秦兵足有二三千人,个个悍勇善战,挥枪舞剑,大砍大杀赵兵,就如同虎如羊群一样。而驻守井陉大寨的赵军数量本来就不多,还有一大半都是伤兵,再加上现在人心惶惶,军心不安,因此根本就没有斗志,结果根本无法和秦军对抗,沒受伤的纷纷四散逃窜,而受伤的士兵只能听天由命。整个大寨中都己经大乱了起来。
只见陈咨气喘吁吁的带着一队赵军赶到大帐前,道:“高原,瑛鸿,秦军实在太强了,我看井径大寨也守不住了,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高原心里也一片茫然,道:“再撤到那里去。”
陈咨道:“撤到番吾大寨去吧,那里有司马尚驻守,应该能够安全一阵,不管怎么说,也要保住大将军的遗体。”
高原呆了一呆,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撤到番吾去。”
就在这时,只听杀声大起,只见一队秦军,已经杀到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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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复夺井陉大寨之后,我们确实是反败为胜了,大将军果然是善于用兵。”
“呵呵,我这算什么善于用兵,这一次能够复夺回大寨,可都是韩腾的功劳,有我什么事情。”
“大将军太过歉了,虽然夺回大寨,确实是韩腾的功劳,但如果不是大将军决定釆纳韩腾的建议,立刻反击,韩腾恐怕也没有机会立功啊,因此大将军的决策之功,也不容小视啊。”
“什么决策之功,我那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己,难到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当时就算是我不釆纳韩腾的建议,他也一样会单独带领着他的本部人马,进攻赵军的。”
“……”
这一次王剪和蒙武同乘着一辆战车,边走边谈,驶入了失而复得大寨中。这时大寨中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秦军的士兵们正在忙着清理着战场。
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这座大寨就几经易手,寨墙早己经破损不堪了,但大寨的主体结构,布置基本还是没有变化,仍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王剪和蒙武径直来到了主将的大帐前,赵军占领这做大寨时,也是把这里将作自己的主帐,两人下车,在秦军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帐中。
这时帐蓬里都已经收拾整齐,连刚才挖掘出来的大坑也填平了,在大帐中驻守的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其实也并不高,只是中等身材,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高冠长袍,做文士打扮,白净面皮,细眉长目,三绺胡须,正是先前易容成施崇, 袭击李牧的人,而在他身边的矮个孑的身高大约只有六尺多,不到七尺,面色腊黄,一身土布劲装。
见王剪和蒙武进来,两人赶忙过来施礼,道:“木拓山、土行孙参见王大将军、蒙大将军。”
王剪点了点头,道:“韩太守呢?”
木拓山道:“回禀大将军,太守大人己经率军去进攻井陉大寨去了。”
蒙武怔了一怔,道:“才夺回大寨,就马上去进攻井陉大寨吗?”
木拓山笑道:“太守大人以为,现在李牧己死,赵军早己军无斗志,而我军刚夺回大寨,士气正旺,就好可以一鼓作气,攻占井径大寨,彻底击败赵军。”
蒙武刚要再说什么,王剪己经制止了他,点了点头,道:“好,韩太守果然是能征善战,李信、羌廆听令。”
李信、羌瘣赶忙道:“末将在。”
王剪道:“你们两人立刻带领三万士兵,去接应韩太守。”
两人领令之后,也立刻去招集军队。
木拓山也忙道:“多谢大将军。”
王剪也笑道:“大家都是为国效力,有何谢之有,你们也去忙你们的去吧。”
两人也向王剪告谢,然后退出了大帐。
这时大帐中只剩下王剪和蒙武两人,因此也席地上就坐,蒙武笑道:“这个韩腾,这么急着去进攻赵军的井陉大寨,是要把击败赵军的功劳都抢去吗?”
王剪道:“能够一鼓作气,击败赵军当然是好事,但我对韩腾却有些不放心啊。”
蒙武怔了一怔,他和王剪相交了数十年,深知王剪并不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人,部下要抢立战功,他从来都不会刻意阻止。这一次怎么会这么说,因此也试探道:“大将军派李信、羌瘣领军去接应韩腾,就是不想让他独占灭赵之功吗?”
王剪看了蒙武一眼,笑道:“你我相交三十余年,我王剪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可并不是嫉贤妒能,连部下的战功都要抢得人。”
蒙武忙道:“大将军,是蒙武失言了。”
王剪又道:“你不觉得韩腾很奇怪吗?韩腾本来是韩国的宗室,但他的手下有好几名可以力敌万人的猛将,还有一支悍勇异常的军队,虽然他的这支军队只有五千人,但根据我的观察,在他的军队中,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士卒,都有足以和我们秦军中一般百人将的实力。这样一支军队,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过。”
蒙武也认真想了一想,点点头,道:“大将军说得是,这样一支军队,确实很奇怪。”
王剪道:“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一支军队,到也沒什么?把秦军中的精锐招集起来,也能组建出一支差不多的军队,赵军的精锐骑军、步军大约就是如此。而力敌万人的猛将,也不是找不到,当年四公子养士数千,也都有几个。但四公子都是名满天下之士,但韩腾却一直在韩国默默无闻,这不是奇怪吗?据他所说是受韩国排挤,才投到我们秦国来。但他手下有这样一支军队,在韩国还有谁能排挤得了他,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凭武力废掉韩王安,自立为韩王,然后以这支军队为核心,再联合赵魏两国,抵抗秦国,也未必保不住韩国,但他却投降秦国,还把南阳之地献给秦国,这又是奇怪的事情。”
蒙武道:“大将军是怀疑韩腾降秦是另有目地吗?但韩腾降秦之后,一直都在为秦国效力,首先就为我秦国灭亡韩国,这一次在我们攻赵国不下之时,又主动请战,入赵之后先破邯郸,后败李牧,这些事情都是对我秦国大有益处的啊。”
王剪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如果韩腾降秦真的是另有目地,但他降秦之后,却一直为秦国立功,灭韩之后,连韩国宗室尽数杀尽了,我也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目地。但我总是感觉,他并不是真心降秦,而是别有企图。”
听王翦这么一说,蒙武不由也想起水心月和熊无力在救了自己之后的态度,也不觉有几分这种感觉。因此也不禁警惕了起来,沉声道:“大将军,是否要上奏给大王。”
王剪摇了摇头,笑道:“现在无凭无据,我们凭什么上奏给大王呢?而且以大王的贤名才智,一定能够看得出韩腾的不对劲的地方,加以防范的。”
蒙武道:“还是大将军考虑周全。”
王剪道:“虽然是这样,但我们两人也不可掉以轻心,平时多留意韩腾的行动,一但发现他有不利于秦国的行动,也可以提前预防,这也是我对你说这些话的目地。”
蒙武的神色一凛,点了点头,道:“大将军用心良苦,蒙武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