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采访了一个嘉宾。
“我也给一分。”
“我也是……”
最后,杨棠的平均总得分出来了,九十八点六分!要知道,满分仅一百,得到九十八点几分,后面即使再有好诗词,得分也几乎没有什么提升的空间了。
果不其然,在杨棠后面写完的选手,即使偶有诗词句子可圈可点,但得分都普遍低下,这就好比人刚吃美了大餐,再让人家吃糠,你说能吃得下嘛?
于是乎,上官茗欣竟随着杨棠轻轻松松地晋级了。
不过由于还有下一组选手要比赛,杨棠在收获满堂彩后也只能随着整组人退回了后台。
一到后台,不少羡慕嫉妒恨的嘀咕声就开始此起彼伏,可惜很快就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赶人了,把那些没晋级的选手通通“请”走。毕竟十六个组,每组前两名晋级,剩下的人那都属于被淘汰、只得两万块安慰奖、没什么前途不会收到太多关注的家伙,轰走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两万块的安慰奖金,那也要赛后才发,否则这第一名的奖金都还没发放,你一个被淘汰的家伙就想先一步拿到奖金,也太不知所谓了吧?
等多数人被清走,剩下前几组的晋级选手,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得知了杨棠在前台比赛时所作的诗句,因此羡慕嫉妒恨的杂音不止没减少,反而越发清晰了。
上官茗欣听到很是不忿,美目含煞扫视周围,似要揪出几个典型来替杨棠出气。没曾想杨棠一看她表情就知她心里的打算,安抚道:“好啦,一些跳梁小丑而已,你跟他们计较干嘛?”他这话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选手的耳朵里。
那些个选手听了杨棠的话,俱都被嘲讽到了,可惜人不是网游里的怪,你一嘲讽它就会追击你,在场不少的选手这时候选择了充耳不闻装傻充楞,说白了就一个字,忍。
周围一个二个都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杨棠,但就是没一个家伙跳出来跟杨棠怼吵。不,还是有个梳着偏分穿着白衬衫西裤的男选手跳出来,满脸不忿道:“杨棠对吧?你不就是走了狗屎运不知从哪儿弄到一首好诗来糊弄评委和嘉宾嘛,这只是复赛而已,还有决赛,到时候咱们走着瞧!”
杨棠循声瞥了眼白衬衫,然后又回看上官茗欣,愕道:“这是哪只啊?你认识吗?”
哪只?
上官茗欣差点没笑出声来,连忙捂着小嘴,可劲儿地摇头,表示不认识。
白衬衫却瞪大了眼睛,颇有点睚眦欲裂的意思:“你、你骂我?”
杨棠哂道:“我都不认识你,我骂你干什么?别自作多情了好吧?”
周围忍不住一阵哄笑。
白衬衫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指着杨棠,怒道:“好、好,姓杨的你等着,我陆轩然跟你没完!”
“哦~~原来你叫陆轩然,看你的样子打扮得还挺整齐的,长衣服长裤子,问题是还有两三天才八月,今儿好像室外温度是三十五度吧?穿着这样是打算热虱子么?还是说生病忘吃药了?”杨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个个有糟点,四周围的选手又没忍住,再度轰然大笑。
在周围的选手看来,枪打出头鸟,杨棠是,陆轩然又何尝不是?他之所以一上来就猛打猛冲,还就是为了踩着杨棠上位,而不可能是为了把杨棠踩下去,让别人上位吧?只可惜陆轩然仅有小聪明,打的主意看似高明,实则顾头不顾腚,难以成事,即便勉强成了,也还是会撞上“黄雀”之类的人物。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帮选手里,不管是螳螂是蝉甚至是黄雀都好,对杨棠来说影响都不大,他目前的身份以及本身的战斗实力完全可以支持他夺得想要的任何东西。
要知道,杨棠对外亮明的身份有两个,一京大学生,二警察,尤其是“警察”这个身份,乍看上去没什么,但它能保证杨棠在相对公平的环境下晋级,如果陆轩然之流想要通过长辈什么的来影响比赛结果的话,那就正好撞在反“违纪违法”的枪口上了。
至于来阴的耍诈,杨棠自身实力摆在那儿,就更不怕了。简单点说,明的暗的白的黑的,杨棠如今不说一无所惧,却也到了大部可当的阶层上,只要不是举国之力来袭,他就能够扛得住、保全性命,而随着梦境次数继续增加,说不定哪天就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西了。
“我穿长衣服长裤子怎么了?这里边有空调!”受不得激的白衬衫开始口不择言。
杨棠反驳道:“这电视楼里是有空调没错,但外面总没空调吧?”
“外面?”白衬衫愣了一下,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杨棠,随即哈哈大笑道:“老子有车,车里边有空调,斯巴鲁傲虎顶配,咋样?你没有吧!”
这话一出,不止杨棠,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选手尽皆一愕,你有车就有车呗,爆出来干啥?炫耀?显你们家有钱啊?你傲虎,老子还路虎呢!
正当一帮选手腹诽不已之时,上官茗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傲虎什么玩意儿?没听过……”
杨棠不禁在旁边解释了一句:“曰本车,典型的薄皮大馅。”
这下不止上官茗欣,离得近听到杨棠言词的选手都哄笑起来,薄皮大馅什么鬼?
白衬衫涨红了脸,正待破口大骂,最后一组选手已然比完退回了后台。紧接着就是投资方腾龙公司的一个负责人以及一电视台副台长过来,由副台长训了几句话,再由腾龙公司的人把决赛的具体事项宣布了一遍,随即宣布解散。
“当然,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三十二强了,换言之,你们这里的人最少可以拿到两万块的安慰奖,有鉴于决赛要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才开始,所以我们腾龙公司特批了三十二万块钱先行发放给你们每一位,这部份钱到时候从你们的奖金里边扣。如此一来,你们就不必京城、自己家所在城市两头跑了,拿着钱在京城住宿吃喝游玩一个礼拜,省着点花,肯定够了!”
听到负责人的这番话,不少选手都哄闹起来,觉得腾龙公司实在是太人性化了,但也有上了岁数的选手轻蹙眉头,这些人大多有妻有子有家有业,他们不愿挥霍金钱,想着能省则省,甚至有人想着等会儿离开电视台就直奔机场火车站,搭乘打折飞机或动车返家,在家住上几天,一百块都花不了,到时候再来京城也就是了。
其实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真正的有钱人,哪怕有诗才,恐怕也不愿来电视上露面,而那些个没钱却有才的人来参加比赛,完全就是冲着高额的奖金来的。至于杨棠,奖金倒是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想体验一下不同平常的生活。
事实上,不止杨棠,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愿望,他们最怕就是千篇一律,总希望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
啥叫丰富多彩?
认识许多美女……不然,这未必叫丰富多彩,这最多只能算丰富多彩的一部份。
说到底,女人这种生物,男人需要,尤其是在荷尔蒙旺盛的时候,甚至恨不得一夜十几郎之类的,但人体的先天条件或者说根基那都是父母给予的,是有限的,所以当根基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个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就会被颠覆,总觉得女郎们如狼似虎,一不小心就会被她们整个未老先衰。
不每天朝九晚五做重复姓的工作……这也算丰富多彩的一部份诉求。
毕竟大多数工作不止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更多的是为了养家糊口,所以整个社会之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年人对自己所做的工作都或多或少有厌恶感,为什么呢?因为太千篇一律了,每天重复重复再重复,在这样的循环中,一个人不是麻木就是崩溃。
比如说,报刊编辑,整日整夜的审稿,一闭眼全是文字在飘忽,没成蛇精病算那编辑的神经很大条了好不好?再比如,送外卖,雨里来风里去,跑慢了还得挨客户骂、得差评,心情懊恼之下上路还可能被车撞,这样的工作环境,过几天是刺激,过几年那…简直没法形容!再再比如,刑警,业外人士觉得这份工可能很刺激,但干过五年以上刑警的业内人士心头不产生厌恶感的几乎没有。别的不说,国内刑警见识过的那些死人的案子,看多了案发现场就会自然滋生厌恶情绪,更令人恼火的是,刑警就好像学生食堂里的厨师,没案子的时候闲得能淡出鸟来,可有案子的时候就好比中午学生开饭,食堂就是有再多人手看上去也忙不过来。
所以啊,今天参与破案,明天跟火得一塌糊涂的顶级女明星共进晚餐,后天下南洋捉鳖……每天生活不重样、真正能过得丰富多彩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少之又少,杨棠在安顿好了父母、在赚到大钱之余,他很想尝试一下这样的生活。
“好了,现在我点到一人的名字就上来签字领钱,至于所得税的问题,下次发奖金的时候,会连带这次的一万块一块儿扣,都明白了吗?”
“明白!”多少想要赶紧拿到现钱的选手齐声应和,回答声倒也异常的铿锵有力。只不过还有约四分之一强的人对于当下拿不拿钱很无所谓,就连应和声都显得懒洋洋的,杨棠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觉得像腾龙集团这种公司不可能大发慈悲,轻易撒钱出来。
果不其然,当第二十几个念到杨棠名字,轮他签字领钱时,他赫然发现腾龙那个负责人指定的签名地方并非什么签字薄,而是一份协议。
该协议上有六七条内容,其它条款倒还没什么,就最后一条第七条看得杨棠蛋疼:“本条款自选手亲自签名起生效,如无天灾人祸(备注一),决赛时拒不到场者将赔偿我集团损失(签字费X100)元!”
这里的备注三上写着,天灾指自然灾害如地震之类的,人祸指家居火灾或者直系亲属突然身故又或偶发重大疾病之类的,剩下其他原因,哪怕选手巧然双目失明,只要脑子没坏,那就得到场参赛。
至于条款里提及的签字费,杨棠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他们领到手的这一万块钱。虽然他不忿这种霸王条款,但是一想到就算赔一百万他也能赔得起,况且还可以就这种霸王条款起诉腾龙公司,和腾龙方面慢条斯理地打官司,杨棠便在协议上也签了名。
至于杨棠之后有几个选手叫嚣着不愿签字,但最后在腾龙公司那位负责人以及那副台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逼迫下,到底还是一个人也不少的签了字。
数了一下签名个数,又核对了各个选手的名字,腾龙公司那位负责人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扫视了众选手一圈,皮笑肉不笑道:“不还是全部都签名了?刚才那几个叽叽歪歪的选手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话落,他一溜烟跑出了门,还高声嚷道:“保安、保安!”
此番作为,惹得不少选手发笑,但还有少数选手脸上全是义愤填膺的表情,可惜木已成舟,他们拿那个发钱负责人毫无办法。
这时候,那副台长正打算训叱杨棠他们几句然后就宣布解散,没曾想有人“哐”一下推门而入。
“谁呀?”副台长怒不可遏地回头,“台、台长!?”
结果被唤作台长的国字脸中年男并未理会那副台长,而是侧身让出半条道,接着杨棠就见刘凤田带了两名干警走进来。
本来副部级的电视台,台长也是副部级,用不着对刘凤田这么巴结,还故意让道,但实际上电视台属事业单位,权力只在电视台内这一亩三分地,即使对其他传媒有辐射力影响力,可出了人命案子,还是得全力配合警方调查,不然警方一气之下撂挑子走了,案子一搁浅,那台长就得吃上面宣传部、传发局的瓜落,绝对讨不了好,所以做为老油条的台长深知该软的时候就得软,眼下该做的就是保障好刘凤田他们查案,等案子水落石出了,再摆架子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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