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叔,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虫虫抓住哈大叔的手臂,声音哽住了,说不下去。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这个故事让她的心也混乱着。
仙魔恋的最大危机是天劫吗?那是无法逃脱的吗?只要爱上自己的对头,结局就是死吗?在这样的情况下要选择放弃吗?
这里的老天是怎么回事?它管得也太宽了,为什么不给别人一点点自由!
“丫头,不用说了。”哈大叔拍拍虫虫的手,“大叔的选择已经做出,结局也已经没办法改变,可是大叔希望你不要错。你要知道,死的一方固然化为了劫灰,而生者却要面对永恒的孤寂,那比死还要难受。丫头,你不要走大叔的老路,要回头。听到没有?要回头!”
虫虫的心极度反抗着这种说法,可是理智却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紧紧抓着她的心脏。
假如她的爱会害死花四海,或者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还――要爱他吗?
哈大叔轻轻放下虫虫的手:“丫头,我要走了。”
虫虫一片茫然,“走?要去哪里?回竹屋吗?”
哈大叔苦笑着摇头,“我要离开云梦山天门派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黑魔头,此处便再没有我容身之地。几百年来我一直伪装成看林人,忘却昔日的叱咤风云,只是想安静的守着蝶翼,让她不寂寞。当年你师父冒天下之大不韪收我入门下,用仙术帮我改头换面,也不过是为了成全我对蝶翼的一片心。本来我是宁死也不愿意泄露身份的,可是那天倘若我不出手,天门派就有灭门之危,所以我只好辜负掌门师兄的善意和宽容了。丫头,你要好自为之,以后倘若再闯祸,大叔不在你身边,你――”
“哈大叔,你不要走。你是天门派的恩人,他们不会赶你走的。”虫虫看得明白哈大叔眼中的绝然,心急的叫着。她想伸手拉着哈大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招,根本不能动了。
“呵呵,他们是不会赶,掌门师兄也会庇护于我。但人心叵测,谣言甚于杀。掌门师兄给我了这么多年的安静生活,我怎能让他为难?以后一定有很多诽谤和中伤,掌门师兄做为仙道之首,一定会两难。”说到这儿,哈大叔仰望星空,微叹了口气,显得无比悲凉,“我做了太多的恶,又毁了天下至善的人,原本就该受到惩罚,其实老天已经待我不薄,让蝶翼爱我,让我可以在这里陪她。我已经把她的劫灰所化的花种拿走了,天大地大,会有我容身之地。丫头,想大叔的时候就来照顾一下花田,天长地远,也许还有相见之日。”
“哈大叔你不要走!哈大叔!”虫虫泪流满面,未经过死别,这场生离已经让她无法忍受,“我师父不会答应的,你私自离开,他铁定大发脾气。”
“丫头,千里搭长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任你多爱、多舍不得,到头来不过是分别。我们修仙修魔,就是想逃开这一切,既然做不到,也只有看开了。”哈大叔摸摸虫虫的软发,“我给你留了十日吃的东西,你乖乖呆在这里修炼,倘若再度爆发六道大战,你强一分,便多了一分活命的机会。过几天掌门师兄会来看你,这结界从内外均可打开,你耐下心,不要总那么毛燥燥的。至于其他――”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虫虫一眼,“你自己来决定,只盼你不要伤心痛苦,不要后悔。”
说着,又看了虫虫一眼,然后猝然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任虫虫如何哭叫也不回头。
望着哈大叔壮实的身影在竹林中消失,虫虫伤心极了。
欢乐趣,离别苦,果然如此。
哈大叔是这个世界第一个接纳她并爱护她的人,在她的心中好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如今就这么离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叫她怎么能不留恋呢?
再静下来想想天劫的事,虫虫继续心乱如麻。
要怎么对花四海呢?继续去追他还是放弃?假如她放弃,依那魔头的冷漠个性,应该不会来找她,这样不是一了百了吗?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能被理智战胜的感情就不是真感情,无论她举出多么可怕的例子,想像出多么可怕的未来,她还是无法放弃他。
就像是飞蛾扑火,明知道结局是被烧死,可还是奋不顾身的扑进火焰里!
为什么她的爱情就那么难呢?情两难,心也两难。
犹豫不定之中,她忽然想起那首歌《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
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爱不用刻意安排
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
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穷途末路都要爱
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白土会掩埋
思念不腐坏
到绝路都要爱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热爱变火海
爱到沸腾才精采
她不放弃,她要试试!如果真的有天劫,了不起她也学习蝶翼,保全了自己的心上人就是。那个大魔头性子冷漠,未必有哈大叔那样极致的伤心,也许难过一阵就会忘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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