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道人言罢,众人果然不再追问道士楼内之事,裴书白更是直言天机先生此举不妥,那春景明本就是一起闯过试炼之人,只不过在幻境中单剑挑滑车力竭,坠入深渊之中,虽是尚未苏醒,但也不能说他败在里头,更何况在最后取彩石之时,也专门取了一颗放在春景明身上,岂能完全不算春景明通过试炼。
见裴书白皱着眉头,赤云道人赶忙开口:“书白,我也是这般说,可天机先生只一句话便搪塞过去,说是就算春景明通过了试炼,眼下他昏迷不醒,又怎知他想问什么?待得春景明苏醒之后,再做打算。”
裴书白一听,叹了口气,心道天机先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若是寻天机先生理论,到头来春景明不醒,什么都是空谈。于是便道:“师父,我想去瞧瞧他,咱们一同闯过试炼,没有他恐怕宁儿和道长都要陷在幻境里出不来,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找找法子救他醒来。”
赤云道人点头称是,幻境索道之上出现巨型铁滑车,若不是春景明一己之力挡住这些铁疙瘩,结果还真就不好说,趁着裴书白说去看望春景明,更是合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不问土楼之中的事便是最好:“裴书白,你舅公可把天池堡堡主的位置给了你,春景明本就是天池四杰之首,你这个做堡主的是得去瞧瞧他。”
裴书白想到熬桀说的话,天池堡堡主和雪仙阁阁主也算登对,顿时面皮一红,赶忙说道:“熬桀拿这话编排我就算了,道长也来笑话我。”
赤云道人早就起身听到裴书白埋怨也没多言,倒是六兽起哄架秧子,在后头裴堡主长、裴堡主短的喊着,裴书白无奈,只当做听不见。
此时春景明仍是昏迷,躺在卧榻上宛如死尸一般,丁晓洋在一旁端着一碗清水,用布条沾着水,一点点挤在春景明口中,这大漠之中本无净水,这碗里的全是顾宁用寒冰真气凝结而出,丁晓洋自然不会浪费。倒不是顾宁会责怪自己,只是身旁那个老妖怪此时正一肚子邪火,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给这老妖怪留下找茬的机会,故而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
这间屋子里不止春景明一人,为了方便照顾,众人在从试炼之地出来之后,便把春景明放在了莫问我休息的地方,如此一来,莫卓天便能一起顾着,省得两头跑太过麻烦,故而顾宁折返回来时,并未直接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这里。莫卓天见顾宁一脸哀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没等莫卓天发问,熬桀就已经寻师问罪,莫卓天、莫问我和裴书白沾着亲,自然成了熬桀找茬的对象,莫卓天一听便明白过来,顾宁发愁之事是为何故,又不好去劝慰,只得任由熬桀在一旁辱骂,自己还得陪着笑脸。
熬桀骂了一通,也没人还嘴,也觉着没什么意思,索性蹲在门口生闷气。丁晓洋识趣,也没往顾宁身旁凑,心道这种事本就是两厢情愿,裴书白那小子八成是还没开窍,顾师妹在这里自己生闷气又有何用?向顾宁讨了一碗清水,便进了内室照顾春景明去了。
直到门外传来熬桀的人声,丁晓洋心头顿时一紧,便知所有人都回到这里。
“小兔崽子,你欺负了我乖孙女还有脸回来!今儿个我不扒了你的皮,我是你孙子!”熬桀哇哇怪叫,龙雀之翼已在手中凝结,不等裴书白反应过来,那绿色龙旋便罩着面门刮来,一直没开口的顾宁见熬桀动手,赶忙道:“爷爷!你也要欺负我嘛!”
熬桀一听顾宁声音里头带着哭腔,赶忙收手,也不再理会裴书白,呼的一声便来到顾宁身旁:“乖丫头,你莫哭,爷爷给你做主!”
顾宁又羞又恼:“你还嫌我不够难受嘛!他本就心里没我,就算你把他吹死刮死,把他心摊开了摆平了,那里头也没有半个顾字,你寻他麻烦又有何用?”
熬桀一听那是急火攻心,却不知该怎么让自己的乖孙女开心起来:“你们真是麻烦,搁在当年三两手全给杀了一了百了!”说完也是气鼓鼓地往旁边一坐,别过头去不再去看裴书白一行。
公孙晴瞧不见,耳朵听得真,于是便道:“宁儿姐姐,你怎么了?”公孙晴这一问,虽是真心实意,但其实不管公孙晴此时说什么,在熬桀听来,都是火上浇油,一时间杀心又起,只不过碍于顾宁,只得强忍怒意。
顾宁知道熬桀在忍,不免担心起来,倘若还跟着裴书白、公孙忆他们在这里,熬桀早晚会对公孙晴下手,如若熬桀真的杀了晴儿,裴书白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其实自从顾宁离了土楼,心中便在思索,要不要回雪仙阁,只要瞧不见裴书白,慢慢的便会把他给忘了。此时瞧见熬桀突然出手,更是让这个念头坚定了不少。
顾宁深吸一口气道:“公孙先生、道长、书白、晴儿,天机先生予我说了许多,既然宁儿做了雪仙阁阁主之位,个人之事理应放在脑后,一切都要以雪仙阁为主,如今师祖灵躯还在路上,待回阁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做,先前虽是让叶悬师伯全权主持,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回去一趟,明天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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