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公司知名度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
程青青的答案,纪婉容丝毫不觉得意外。
“是靠每天左拥右抱,跟女人前往灯红酒绿的场所博版面来的。”
竟然是这样?程青青有些半信半疑,照理来说韩家人智商都不会太差,要不是有点商业头脑,公司也不至于能撑到现在。
“总之,妳别跟人有过多接触,不然被有心人乱传话,就糟了。”
纪婉容以过来人的身分提点,想当年自己有天真无邪的进了韩家,想着自己有过“后宫的经验”,但仍然被摆了一道,说来也真是惭愧。
“知道了,妳跟琛哥还好吧?”
程青青早就注意到纪婉容眼底下的些微红肿,还有眼角睫毛上残留未干涸的泪痕。
“我没事啊。”
纪婉容闪躲程青青望过来的目光,刚才独自在后院那想起从前的事,眼泪便忍不住落下,还好韩琛没看到,不然又要被修理一顿。
“没事的话会哭?难不成是喜极而泣?”
程青青没好气的调侃,纪婉容脸色挂不住,只好求饶: “青青妳就别再问了,我跟阿琛很好,是我自己爱想起从前的事。”
“从前?”
是以前韩琛跟纪婉容交往的时候?
程青青不知道,他们根本略过了交往,直接奔向结婚这步骤。
“恩,算是吧。”
纪婉容三两拨千斤,尽管觉得程青青很合她的眼缘,但有些事不是想说就能说的。
就算说了,也会被当成神经病吧?毕竟魂穿这件事,只有在小说里才会看见。
“我们快回会场吧,待会韩老爷子就要下楼了,要是我们两个不在,会被人说不礼貌的。”
纪婉容看到远处的会场灯光有规律的闪烁几下,还有音乐换了曲风,便知道这是韩老爷子准备下楼接见这些晚辈。
这是历年来定下的规矩,纪婉容刚进韩家也不知晓,还是韩琛告诉她里头的旁门左道。
但韩琛后头还附上一句,记不住就算了,反正有我顶着!
这霸气的宣言触动了纪婉容的心弦,但触动归触动,是万万不可能记不住的。
就跟宫里的规矩一样,韩琛那时每天都在说不用学,有他替自己撑腰,谁敢为难。
韩琛在宫里的时候,确实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欺凌自己,一旦韩琛出了宫,呵呵,那些女人便照三餐的来自己宫中“请安”。
这些韩琛都不知道,纪婉容也从未提起。
韩家家宴一向办在西北方的宴会厅,与其他中西混式的宅邸不同,这栋是纯中式建筑。
由里由外都挂上了大红的装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在办喜宴呢。
古色古香的韵味搭上周遭乐队的古风曲子,每踏入一步便感受到浓厚的怀旧气息。
上头的匾额刻着大大的至善堂,程青青耗费力气才扬起头看上去。
“随便一栋宅邸就比现在住的还大间……”
程青青面上没有惊骇的神情,对于有钱人的世界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身上也穿了件价值百万的礼服呢。
“这是韩家老宅最小的一栋。”
听见程青青的咕哝声,纪婉容附在她的耳畔悄然说着。
相较之下,纪婉容相当淡然,毕竟她住过更大、更广的。
“不是说韩老爷子要下来,人呢?”
程青青东张西望,也没看见符合陈嫂先前所说的,慈眉善目中带着威严,举手投足便是吸引目光的人。
“急什么?!大概是还在上头与人商议事情吧!还有妳称呼要记得改,要叫爷爷,韩老爷子不是妳该叫的!!”
纪婉容提醒程青青记得更改称谓,别被人抓住小辫子了。
“噢噢!!还真多学问。”
果然名门就是一堆规矩,先前那韩彻不也喊了韩老爷子?
此时至善堂里头——
“人带来了?”
有些沧桑却异常平稳的嗓音在这屋内响起,此时里头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韩晔、一个是韩琛,另一个则是外头引颈期盼的韩老爷子韩洵。
对韩家有重大影响的男人齐聚一堂,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剑拔弩长,只有一派和气。
韩晔身为里头最小的,自然是主动拿起茶壶泡起了茶。
“恩,带来了。”
替韩洵还有韩琛面前的茶杯倒满了茶,才不慌不忙的执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对刚才韩洵抛来的问题,不愿多加解释,人自己已经带来了,待会也就可以看见了,何须多言。
“哪一位?”
韩洵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立刻弹跳出画面,上头正是宅邸之外的景色,也就是宴会现场。
韩晔扫了一眼,才不及不徐的吐露一句: “最漂亮的那个。”
“呵!”
一旁的韩琛听到这句有些不以为意,什么最漂亮的那个,最漂亮那个明明就是自家容儿。
“不说就算了,待会就知道了。不过你也学阿琛闪婚,现在是流行这样?”
“咳咳咳!”
被点名的韩琛,嘴中的茶一时呛进鼻腔中,有些难受,真是躺着也中枪。
“我跟琛哥不一样,琛哥是闪婚,我这是多年后重逢,这叫缘份。”
“我跟容儿高中就认识了。”
韩琛不满的反驳,这韩晔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拿自己来消遣。
“但我跟青青是师兄妹。”
韩晔脸上噙着笑朝韩琛看去,韩琛哑口无言,难不成要跟他们说自己与纪婉容好几个世纪前就是夫妻了吗,肯定会被当作神经病。
这个亏只好默默吞下了,韩琛抿了茶一口,将嘴边的无奈给掩住。
“师兄妹?未成年?阿晔你不会老牛吃嫩草吧?”
韩洵喝着茶打趣着,他一向在众人面前呈现出德高望重的模样,也只有在这两个晚辈面前才会有这平易近人、跳脱世俗的一面。
“成年了。”
对于这令人哭笑不得的问题,韩晔有些无奈,这韩洵这是越活越年轻了,连老牛吃嫩草这个词都能说出口。
“喔,那还好。那家世方面呢?有什么罪大恶极的记录吗?”
韩洵语出惊人,但偏偏说出来的语气彷佛在平常不过,提到这点,韩晔手中的动作一顿,将茶杯放回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