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承认所为,如你所想

听到这话,宋伊芳的身体一僵,瞬间石化。

心底警铃大作的同时,收回与之对峙的视线,眸光微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苏子骞还是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可是说这话时,虽然面色温和,可是再开口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寒意:“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当年我西装外套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你放的吧?包括匿名寄去家里的那些照片,找上门的所谓第三者,以及有意隐瞒你是夏洁学生的身份,是因为心里清楚,如果知道你是她的学生,我根本不会接受你,对吗?”

听到苏子骞说起这些,一直垂眸想要掩饰的宋伊芳突然看向他,触及到他轻飘飘的眼神,看上去好似没什么力道,却直抵心脏,令人遍体生寒。

而苏子骞的目光却如星空般幽远,看不到底,也摸不透他的情绪。

轻描淡写的声音继续传来,却颤得人心发紧:“当年你才多大?没想到已经有如此心机,说到底,还是我小看了你!”

闻言,宋伊芳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

本以为随着夏洁的死,当年过往也跟着入土掩埋,却没想到,短短几日,再见面时,苏子骞不仅知道了她的过往所为,还知道的如此详细。

不轻不重的一段话传来,宛若泰山崩顶一般,迎面袭来,令人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女人能够坦然面对丈夫的背叛,夏洁一样,因为你的这些有意安排,让夏洁变得猜测,疑心,癫狂,没有安全感,也导致了我们之间无休止的争吵,我以为让你陪着她,可以安慰她,却弄巧成拙,反而成全了你的狼子野心!”

自从发现那本日记后,苏子骞每天都会捧在手里翻看,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最初看到时,除了对夏洁的愧疚和心疼,还有满满的愤怒。

可后来静下心来,也便能带入其中。

就连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那些事也都慢慢找到了答案,只是每每想起,心上都像是被一排细小的针尖扎过一样,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你早知道我招你进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夏洁,所以你利用这个机会,一方面博取夏洁的信任,另一方面又对我说夏洁得病的事,包括那一幕的发生,其实都是你们算计好的吧?”

其实苏子骞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此时却裹上了层凛冽的寒意,整个人也不复以前的温润有礼,反而增添了几许狠戾。

“夏洁走后的那段时间,我痛苦不堪,本以为是因为刻意买醉,才会过得浑浑噩噩,不仅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连很多具体的细节都忘记了。比如怎么会突然决定将谦利迁出国外,比如公司怎么履行的手续,比如我是什么时候签的字…现在想想,也是你的杰作吧?”

自从夏洁过世之后,宋伊芳确实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安。

明明这一刻盼望已久,可是当变成事实时,当年夏洁帮她还赌债,对她好的一幕幕,常在梦里出现。

尤其是感受到苏子骞的痛苦,宋伊芳更加觉得恐慌,最终决定离开这里。

那段时间,苏子骞夜夜宿醉,而宋伊芳就是利用那个间隙做的准备。

宋伊芳没想到苏子骞连这些都想到了,震惊的同时,胸口不可抑止的沉闷了一下,脸色瞬间凝滞了起来。

宋伊芳的神情浮动全部收入眼中,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苏子骞的发挥,开口的声音反而愈显低沉。

“其实我很好奇,看见夏洁倒在血泊中,生命迹象一点一 点消失,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那会是种怎样的一种心境?”

刻意压着的声音,字句千钧:“但我觉得当时你应该并不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毕竟这是你步步筹谋,期盼已久的事!”

“我在你面前,从未掩饰过对夏洁的爱意,你清楚的知道夏洁在我心里的位置,知道她无可替代,所以便将夏洁视为耳中钉,肉中刺,只有将这拔除,你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我说的对吗?”

苏子骞的声音温润有礼,不疾不徐,当初宋伊芳就是为这声音沉迷,每次听到,都有种别样的享受。

可是此时,却像是魔音入耳,乱人心神。

殊不知,在说这些说话时,对于苏子骞来说,也是种折磨,尤其是提到夏洁的死,就像是一把一把刀子剐在他心上一样。

窒息感强烈席卷,直至他抬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呼吸才算稍稍顺畅了一些。

但他并没有因此作罢,反而一双视线紧锁在宋伊芳的身上。

“可是我很好奇,做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你是怎么能够做到泰然自若的?难道不会害怕,不会惊惧,不怕事情败露而觉得不安吗?难道午夜梦回时,她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吗?还是你有这方面的经验,根本无所畏惧?就像利用食人鱼杀凌进一样,是不是?”

苏子骞的语气温吞,却又暗藏锋芒,直逼宋伊芳而去,砸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够了!”

从喉咙里传出的声音,沙哑破碎,其中的努力压抑,却令人无法忽视。

但苏子骞依旧不为所动,唇角绽放一抹笑意,浅浅的,微倾着身体。

“不过我倒听说,死于非命的人宁愿做鬼也不愿意投胎,一直跟着害她之人的身边,直至这个人付出代价,以命抵命,才算作罢!”

“你说,你今天的下场,是所谓的报应?还是真的是夏洁在天有灵?”

终于,苏子骞的步步紧逼彻底瓦解了宋伊芳的意志,随之疾声怒呵:“不要再说了!”

宋伊芳看上去有些痛苦,身形剧烈的晃动着,浑身惊惧到发抖,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捂住头部,奈何被手铐锁在床边,根本动弹不得。

最后只能紧握成拳,连正在输液都无法顾及,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喉咙滑动,涩的发紧,呼吸也开始变得局促,看向苏子骞的眼中,露出凶光。

“如你所想,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是我在你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放了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东西,是我拍下了你在外面逢场作戏的应酬照片寄给了夏洁,是我找了其她女人扮演第三者找上门,也是我故意说她得了抑郁症,并且联合凌进制造了你出轨的假象,令你们产生隔阂,更是我杀死了夏洁,一切都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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