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危手脚冰冷,心中一片绝望。
本来他这次从家里出来,便是为了向父亲证明凡人不用依靠修真者,靠自己便能够保护好自己,希望他那沉溺在仙术之中的老父能够清醒过来。
所以在听闻氓山附近有妖魔作乱后,他便一路赶了过来。
花了不少的盘缠,又当出去不少自己的私人物品,唐危成功筹集了资金,召集了一批锻体期到炼气期不等的武林高手,组团准备进山讨伐妖魔。
当然,唐危虽然江湖经验不足,但他也不傻,在筹集资金的同时,早已经事先搜集了关于那只妖魔的情报,对比衡量双方的实力。
经过附近村民的描述,又与自己曾经见过的典籍相对比,唐危确认了妖魔乃是一只炼气高层,也就是实力堪比那些武林大宗派中大长老的尸妖,这种妖魔虽然凶险,但只要人数足够,武夫也并不是不能对付。
所以在拉起了一票人马,又准备了尸妖最害怕的火油和桃木后,唐危带着队伍出发了。
花了三天的时间,他们找到了妖魔的踪迹,一路寻到了妖魔的老巢前。
唐危用火油引燃桃木,产生的具有驱魔效果的火焰成功地将尸妖从老巢中逼了出来,并且对它进行了有效的削弱。
虽然这只尸妖依旧是无比地难缠,一身死人皮,堪比外功练到大成的武林高手,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有几名炼气期宗师的协助,唐危还是成功地压制住了尸妖,并且渐渐将其逼入了绝路。
可眼看着将要除妖成功,在洞窟之中,忽然又冲出来了一只实力相仿,完好无损的尸妖来。
这下唐危的队伍便遭了重,在两名尸妖的合力夹攻下,队伍里的锻体期高手基本上一瞬间就被杀了个精光,仅剩的几名炼气期,也不过苦苦支撑,然后一个一个地被两只尸妖拖走撕碎。
唐危与最后一名炼气期宗师被两只尸妖逼入了巢穴,就在刚刚,那名与他并肩作战至今的宗师也被两只尸妖挖出了心脏来,而他自己的真气,也已经快要耗光,完全支撑不到下个回合了。
两只尸妖将那名宗师的尸体扯碎,洒了洞窟一地,接着嘶吼着向他扑来。
唐危也用满是冷汗的手掌握紧了剑,提起了气海中最后的一点真气。
然而就在命悬一线的这时,洞窟的一旁,忽然有一股宏大无匹,带着灼热气息的真气袭来。
那是一道掌劲,在袭来的过程中,这赤红色的劲气化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轰隆一声,将两只尸妖一起捏在了手心,拍向了洞窟的墙壁。
一时之间地动山摇,石砾与土块不断地下落,唐危见状,赶紧提起护住了自身。
尘埃落定之后,唐危看向了一旁的墙壁,在那边只剩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掌印,那两只尸妖的身影却已经不见,看来是已经尸骨无存。
“唐兄。”
旁边一个温和的声音对他喊道。
“我们又见面了。”
唐危转过头去,看见白秋然背着手站在进来的入口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秋然。”
唐危松了一口气,又问道: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来为民除害不可以吗?”
白秋然回应道:
“我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听到有妖魔害人后,还不做任何表示就回去,我的恩师知道了以后会打死我的。”
“你这个人还算不错。”
听到白秋然的话以后,唐危脸上的神色有些缓和。
“不过你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还是太危……小心!”
在唐危惊呼响起的瞬间,白秋然的神识也捕捉到了那从地下爬起,向自己飞来的东西,他飞速转身,伸出一手,抵住了袭来的妖魔。
砰!
一阵气浪炸响,唐危看着被白秋然挡住的东西,惊呼道:
“又是一只尸妖,这里到底有几只?”
“这种东西可有不少。”
与尸妖角力的白秋然面色依然轻松,但就在此时,他耳边听到了一些奇妙的声响。
他低下头看了看,接着神色有些微妙地抬起头来,对唐危说道:
“唐兄,我们可能有点小麻烦了……”
“怎么?”
唐危看着浑身涌起黑气,不断压迫着白秋然的尸妖,紧张地问道:
“你要撑不住了吗?”
“不,我倒是游刃有余。”
白秋然用脑袋对唐危示意了一下脚下的土地。
“不过我们脚下这块地板可能要撑不住了……下面是空的。”
唐危朝他脚下看去,果然,在白秋然的脚边,出现了一圈蛛网似的裂纹,并且还在不断地扩大。
“白秋然。”
他额头流下了冷汗。
“这空洞面积有多大啊?”
“反正这一片都得塌下去。”
白秋然点了点头,脚下忽然一空。
地板终于承受不住他和尸妖的角力,轰隆一下塌陷了下去。
“看吧,唐兄,咱们都下来了。”
“别看了,帮我一把啊啊啊啊啊!我的真气没了!”
唐危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发出了如同女人一般的尖叫声。
“来了来了。”
白秋然在半空中足尖轻点,一脚踹飞了之前纠缠着自己的那只尸妖,接着踩着那些塌陷的地板碎块,朝着唐危的方向跳了过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可这时,旁边的黑暗之中,又有两只尸妖冲了过来,试图撕碎身在半空的唐危与白秋然。
白秋然冷哼一声,一只手拉住了唐危,接着单手发出几道真气,粉碎了两只尸妖,不过因为这次耽搁,地面也近在咫尺,白秋然已经来不及调整姿势,只要提起真气,护住他和唐危两个人。
砰地一声,两人滚在了地上,白秋然垫在了下面,然后又因为后续的冲击力连续滚了好几圈。
唐危头晕眼花地抬起了头,
“唐兄,你没事吧?”
耳边响起了白秋然关切的声音,唐危摇了摇脑袋,让意识清醒了过来。
“嗯,我没事,你……”
他说着说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温热,低下头,结果发现白秋然的手掌正按在他的胸口处,撑着他的身体。
此刻,唐危听到了脑袋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的声音,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啊,啊啊啊啊啊!”
唐危忽然惊叫着爬了起来,远离了白秋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或者说她,此刻感觉自己心乱如麻,害怕自己的秘密就要被白秋然所发现。
结果,她听到了白秋然那淡定自若的声音。
“唐兄没事就好,不要误会了,我的取向是很正常的,对男人完全没有那种意思。”
唉?唉!他没有发现?
唐危愣在了原地,接着她又听到白秋然继续说道:
“不过先前我还在担忧,唐兄你会不会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毕竟你之前的一些举动实在是太娘娘腔了。但现在我放心了,那种狗血的事情终究没有落到我白某人的头上。”
他转过头,笑容灿烂宛如夏花。
“毕竟就算用裹胸布隐藏了第二性征,又哪里有女性可以将胸肌锻炼得这么结实和坚硬呢?从你的胸肌和肋骨来看,就连白某人初入炼气期时的体质和你比起来,也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