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文凭能档刀子?咱还是别瞎扯淡了,我越琢磨越觉得谢尔盖这个孙子有点邪门,你说苏联又不是他们家的,咋他说干嘛就干嘛呢?你说一个小军官会有这么大能量?就算他爹是军区一把手,也不应该这么利落吧?况且他现在已经不在这边了,他都跑回他姥姥家去了,根本就不属于苏联了,为什么还能遥控指挥这边呢?”洪涛没搭理小五的畅想,他觉得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有点疏忽了,尤其是在对谢尔盖的问题上,他有点小看这个苏联军二代了。
“嗨,你管他到底属于哪儿呢,他还能飞过来咬你一口?你这个人啊,就这点儿不好,凡事老是瞎琢磨,他折腾他的,咱们过咱们的,说得到一起就多聊几句,说不到一块儿就散伙。就算黑子娶了他妹妹,他也做不了黑子的主,这点你放心!如果我说的不对,到时候你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儿踢!”小五根本就没理解洪涛所说的意思,他以为洪涛还在为以后把钱全给黑子担忧,指天指地的帮他的兄弟打了包票。
“我和你说不明白,先这么着吧,我去看篮球赛去,你去不去?可有女生的啦啦队,都是大白腿!”洪涛干脆也不和他废这个话了,全是对牛弹琴。
“一帮子初中生有什么可看的,不去!”小五对洪涛说的这些没兴趣,自己先走了。
“其实我也想问,你弄那些老毛子过来干嘛用?”韩雪今天破天荒的没出去,现在保健品工厂那边的基建工作已经差不多了,灌装设备正在运输途中,少了这些花钱的地方,韩雪的工作也就减轻了不少。
“人才啊,我可不是神仙,也有不懂的东西,比如说吧,谭晶现在学的那些我就不懂。等咱们把钱投到国外去,还得有更多不懂的东西,不懂怎么办?找懂的人呗,他们就是这些懂的人,而且他们在这里没根底,和谁也不牵扯,用着放心啊。”洪涛大概给韩雪讲了一下他找来这些外国人的用意,至于她听的明白听不明白就管不了了,有些东西光靠讲是没用的。
现在他要去轻松轻松了,今天是丽都篮球联赛的一个比赛日,高建辉和黄毛联系过了,大家正好一起去看比赛,顺便见见面儿。洪涛觉得这个安排很好,现在黄毛他们都是高中生,马上就高三了,学习任务比较重,拉他们出来和自己这个劳改犯一起吃饭也不合适。但是大家一起看场球,还是大家一起弄起来的联赛,就很自然很正常了。就算以前的学校老师看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小舅舅还是这个联赛的最大赞助商。
比赛的场地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北师大的体育馆了,由于参加的学校越来越多,联赛也越搞越正规,所以大家都积极的去开展游说活动,从各方面来为联赛拉赞助。像今天这场比赛就是在五十五中自己的体育馆里举行的,这里已经算是篮球联赛的一个固定比赛场地,每学期都会举办好几场比赛。而今天这场比赛更具意义,因为这是联赛协会第一次把专业拉拉队这个概念引入了联赛场地,今天不光要看比赛,还要看两个学校的女孩子们如何争奇斗妍。
这是洪涛第三次来五十五中的体育馆,前两次的记忆都不太好。第一次来这里是打比赛,结果脑子一热,直接把人家队长撞了一个满脸花,好像还留下了一点儿伤疤;第二次来是为了那辛寺的上学问题,结果正好遇到了金月,两个人斗了半天嘴,还是不欢而散。
今天自己再到这里来,金月已经是高二的学生,过完暑假就该上高三了,按照她的一贯作风,那肯定是奔着清华北大去的,算是社会的准精英份子。而自己也刚刚经历了人生里的一个大挫折,从表面上看起来,自己顶多是个小买卖人,开理发店的,别说精英了,连中坚都算不上。这下两个人的社会地位首先就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按照老话讲,这就叫做门不当户不对,当朋友都不合适,更别说什么谈婚论嫁了。
当然了,洪涛现在对金月早没有半点奢望了,再好、再美的姑娘,人家不待见自己,那也不能抢家里去生米煮熟饭吧。如果两个人要是不认识或者不熟,洪涛还真可能干出类似的事情来,可惜他和金月之间太熟了,不光他们两个熟,两家人也还算得上世交了,真不敢瞎搞。
其实说起来,这都是洪涛自己给自己添加的障碍。如果让金月从小就规规矩矩的上托儿所、上学,自己别去打算改造她,这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她也可能和她上辈子一样,是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普通姑娘。可是现在呢,她已经被自己那些不系统、不成功的教育方式激起了强烈的欲望,再让她甘于平淡,她肯定是不答应的。这条路将伴随她的一生,换句话说,洪涛在不知不觉间,把金月的性格给重新塑造了。
这肯定不是洪涛有意为之,他也没这个摄人魂魄的本事。原本他只是想试一试自己创造的这个教育方式好不好用,目的是想让金月更贴近自己的思维模式,观念更超前一些。谁承想这些东西不知道起了什么化学反应,种的是个橘子,结果长出一个大榴莲来,首先就先把始作俑者洪涛扎了一下。
和洪涛一起来看球赛的还有谭晶、韩雪和高建辉。原本洪涛是不打算惊动韩雪和谭晶的,她们的工作也挺忙,而且她们也不喜欢篮球。可是当谭晶听说洪涛要去五十五中看比赛,脸上的表情立马就精彩了起来,不光她自己要去,还把韩雪也拉上了。球赛是在下午举行,她们俩个干脆一天都没出去,一头就扎到了楼上,直到午饭前才露面。洪涛一看,呵,不光是把头发新烫了一下,这个美容流程是一样儿没少做啊,脸都快被磨砂膏给磨破了,每寸皮肤都如婴儿般的白嫩。
“嘿,这回不是孔雀,改彩鹬了……”洪涛心里明白谭晶为什么这么兴奋,她是把金月当成了情敌,哪怕是传说中的,她也打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在大部分动物里,都是雄性个体更大、色彩更鲜艳、特征更明显。这是因为大部分动物包括昆虫,都是一夫多妻制的,雄性只管提供dna,不管抚养,所以它们要用各种体征来展示自己dna的优秀,这样做的繁育成本也最低。不过也有例外,有些蝴蝶,就是雌性更鲜艳多彩,还是有这个彩鹬,它是一种涉禽,是一妻多夫制,所以每到繁殖季节,雌鸟的羽毛色彩要比雄鸟鲜艳的多,它得吸引雄鸟来和自己交配。
当洪涛左边挎着一个现代派美女谭晶,右边拉着一个婉约派贵妇韩雪走进体育馆时,大家都不看球员在场上热身了,也不看排在场边等待表演的拉拉队了,刷的一声,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初中还是高中,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他们,或者说是他身边这两个女人身上。
这些学生还是很识货的,和谭晶、韩雪比起来,那些初中女孩子就算长成天使的脸,也是一颗青涩的果子。一个女人到底漂亮不漂亮,不能光看眉眼,也不能光看是不是蛇精脸,身材第一、气质第二、自信心第三、第四才是容貌,把这些都综合起来,最终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嘿,她是上台上惯了,没上万人看着她都不开心,你怎么也和她凑热闹啊,这才不到六月份,你就穿夏天的旗袍出来啦?”洪涛摸了摸韩雪那双冰凉的小手,脱下自己的夹克给她披在肩上。
“那怎么办啊,你总不能左边是个青春靓丽,右边是个老太婆吧,我再怎么打扮也就是个绿叶,红花在那儿呢。”韩雪现在的嘴也练出来了,一句话说出好几种含义来,不仔细咂摸滋味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谁说雪姐老了啊,我就是没有雪姐的肉多,穿旗袍撑不起来,要不我也穿,哼!明天我就找二奶奶去,让她也给我做几件,去年的我都穿不了了,有点瘦……”谭晶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大家,她很受用这句话,但是嘴里还得谦虚谦虚。说起来也怪,她对任何一个试图靠近洪涛的女人都怀着浓浓的敌意,唯独对韩雪没有,还什么事儿都和韩雪说,难道她就没有一丁点怀疑洪涛和韩雪之间有没有点什么特殊关系?难道她就没琢磨出来,为什么一到晚上,韩雪和洪涛就都一起不见了?
对于这个问题,洪涛表示自己很费解,不是逻辑上能说通的。但实际上又确实出现了,最终他只能是装不知道,这玩意也没法去询问,反正他也不在乎别人知道自己和韩雪之间的关系,知道就知道了,爱咋滴咋地吧,活着的最高境界不就是想干吗干吗嘛,只要不太缺德,他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