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纪嘉禾威胁我,是纪时清最错误的决定
——《江砚日日夜夜念叨某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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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过的忙碌而充实,她看见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奋斗冲刺……况且她们又是文科重点班,学习氛围便更加浓烈。
十几岁的少年啊,如喷薄而出的朝阳。
蓄势待发。
疲惫却充满激情。
中自习时间,教室里开着暖气,玻璃表面附上一层浅薄的水雾,窗外的景物便被模糊了身形,光影绰约迷蒙。
“呼。”
纪嘉禾扔了笔,伸了个懒腰,漆黑深沉的眸子半眯。
——说起来,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家精致绝美漂亮好看善良温柔可爱大方的砚砚了。
不过她听说他入了学生会,这家伙又是大一新生,平时应该很忙吧。
但她想他了嘛,能咋整嗷。
这孩子分明那么黏她……怎么分开这么久,倒一个电话也不给她打呢。
……算了,砚砚是一个矜持的人。
还是她来吧。
于是纪嘉禾垂了眼睛,勾了勾唇角,从抽屉里摸出手机,点开那人的头像,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句话,发过去。
叮咚。
一只温柔的纸鸟:歪歪歪,宝贝砚砚,你在干嘛呢?
*
另一边。
茶馆内,江砚抿着纤薄的唇瓣,白皙指尖轻扣白瓷骨杯,却始终没有动杯内的茶水。
面前的女人依旧一袭红裙。
这是两个人之间鲜少出现的安静氛围。
纪时清微微仰着身子,轻倚在背后的靠背上,二郎腿悠悠哉哉的晃着,眸子微眯。
妆容太浓,他没法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任何东西。
“我就直白的跟你说吧,”纪时清也没打算磨叽,冲他挑了挑精致眉梢,语气慵懒淡然,“我知道你妈的所有房产……还有林氏,都在前几天被江市南转到了你名下,我也不抢你的,我只想要林晏在林氏的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
少年不为所动,坐姿挺拔清冷,那张淡漠的脸上,神色平静疏冷。
指尖不急不缓,轻敲杯璧。
平淡抬眸,询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
她的消息倒是灵通。
他这边公司的合同签了还没两天,她居然就知道了?
“江砚,我们也交手那么多次了,”纪时清视线停留在少年白皙清透的手上,不紧不慢的开口,“……看看你自己的掌心,你应该明白,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桌面,倒扣着的手机短促的响了一声,而后归于平静。
江砚淡然一笑,眸光无波无澜,如墨色,深沉隐晦,没管:“哦?”
“我这人也没什么新手法,所以,”纪时清顿了顿,唇角微微勾起,眸底闪过一丝暗芒,“……在我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你若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敢毁了你,毁了纪嘉禾。”
“彻彻底底的……毁掉你们。”
你不是在意纪嘉禾么?
她就不信了,那样一个干净纯粹的女生,能接受一份肮脏的爱。
就算她能接受……别人也难免会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江砚也是个骄傲的。
纪时清也不急,撑着下巴,面色淡定。
有意思。
挑眉。
“看来你的确抓住了我的软肋。”少年十指轻拢雪白的瓷骨杯,微抬眸光,有着几分睥睨天下的散漫。
但下一秒,他蓦然凛了神色,微仰着下巴,纤薄的唇瓣溢出一声不屑的哼笑。
他盯着纪时清。
一字一句,缓缓道:
“谢谢提醒,我会护好她的。”
言下之意,便是这事儿没得商量了。
其实,林晏出事儿的这么些年,林氏早就成了一具空壳子。没有人了资源,没有流动资金,只是空荡荡的一座楼。
把股份给纪时清,对他来说没用一点影响或亏损。
但他这次不愿妥协。
以往——是对江市南心存愧疚,才对纪时清一步步忍让,一次次后退。
但纪嘉禾的出现,将他骨子里不该存在的自卑和歉疚都一一剔除。
她驱散了他心底的阴翳,然后带着阳光住进去。
“o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纪时清轻轻吐出一口气,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缠,冲门口扬了扬下巴,意味不明的轻挑精致眉梢,嗓音柔媚,“现在……你可以走了。”
少年漠然垂眼,将手机屏幕解锁,瞧见对话框里俏皮可爱的文字,几乎是下意识的弯了弯眉眼,而后淡然迈步离开。
平静淡冷的几个字轻飘飘的扔过来。
“别再见了。”
透过干净微冷的玻璃,看见对方修长雪白的身形走远,纪时清扬唇,漫不经心的低头抿了口茶,眼角微挑。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而后,抬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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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过那条消息之后,纪嘉禾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那家伙的回复,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眸子望向操场上跑跑跳跳的高一学弟学妹。
“你看啥呢,卷子写完了?”
程漾看着这丫头难得露出悠闲的一面,顺手把她卷子扯过来,打算钻研钻研倒数第二题。
但没想到她还有小半张卷子都是空的。
小姑娘头也不回,嗓音清淡,为了减少分贝,微微压低了声音:“我在思考人生。”
“鬼奏。”(做作)
纪嘉禾叹了口气,想说仙女的烦恼你不懂,但思考了一下程漾的武力值,还是特识相的只取了最后三个字,语气温柔道:“您不懂。”
程漾就知道她不该相信这鬼灵精:“你还有空思考人生?考试还不够你忙活吗?学学我,以学习为乐趣额,天下之大,我只爱学习。”
我看你是不把程予白放在眼里。
还挺理直气壮呢。
纪嘉禾新奇的看她一眼。
而后压低声音,悄悄的凑过去。
“你不要以为……我没逮着你和程予白不放,就证明我啥也不知道好吗!等我过一阵儿有时间了,你就等着我把你摁床上……哎呀我操,你突然回啥头!”
话还没说完,前排的同学就像是突然见鬼了似的回她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纪嘉禾懵懵然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后半句话猛然提高音调,条件反射的抄起一本书砸他肩上。
上课讲话也是需要勇气的。
她都顶风作案提心吊胆了,这没眼力见的居然还吓她。
讲台上的老师转过身,拧紧粗黑的眉,唇角一抽,掰断了手上的粉笔,抬手朝她扔过去,发号施令:“纪嘉禾,我忍你很久了!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