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什么事儿我都第一时间告诉江砚了
但关于他要离开这件事情
这家伙居然瞒了我一整个暑假!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
纪嘉禾照常趴在江砚背上,死乞白赖让他把自己背回去。
少年身上的气息如雪山般纯净,清浅疏淡。那人的步伐安定沉稳,侧脸线条精致绝美。
纪嘉禾两只小爪子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下巴搁在少年漂亮的肩线上,眯着晶亮的大眼睛,小腿一晃一晃。
“砚砚,我听说我们学校好像有几个和江城一高交流学习的名额……”小姑娘存了心逗他,在他耳边像是在说什么八卦似的,语调微扬,“而且高三的两个名额都在你们班喔。”
少年一愣,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半晌,有些窘迫的抿了抿唇,犹犹豫豫的应了声:“……嗯。”
纪嘉禾明知故问:“那……那两个名额里面有你嘛?”
“有。”
“那……”
“明天就走。”
江砚深吸一口气,干脆将她想知道的答案一口气说出来。
小姑娘像是有意将呼吸洒在他耳边似的,感受到温度的那只耳垂滚烫。
少年微微侧了侧头。
有些气闷的抿紧唇瓣。
回去就把这臭丫头的言情小说全给收了。
尽学些没用的。
“卧槽?”
纪嘉禾瞬间从他背上挣脱下来,跑到他面前,微微抬着头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说啥玩意儿?你再说一次!”
其实她心里想骂娘。
今天那班主任明明说下周才去报道,但这家伙怎么明天就走了呢!!
是班主任不靠谱还是江砚想提前走掉?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小姑娘瞬间白了小脸。
她知道江砚搬进她们家属实勉强,这些天她也确实给江砚添了不少麻烦……
可越是深入了解他,就越是能轻易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深沉与温柔,以及他……到底有多渴求温暖。
她本来以为她和江砚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好了。
但要去江城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在临行前一天才告诉她……
不对,若不是她主动提起,江砚今天说不说还是个未知数。
小姑娘委屈到鼻尖都红了。
她本来想着学一下电视里偶像剧的套路,转身留给江砚一个潇洒飘逸的背影,可谁料想她身后就立着一排路桩,不高,刚齐膝盖。
纪嘉禾一个不留神,膝盖便狠狠的撞上去。
疼痛瞬间击溃她的表情管理系统。
“嘶……”
这可疼死我了……
“等会儿。”
江砚看着某个疼弯了腰的小丫头,下意识的蹙眉,低沉又不容置喙的声音让纪嘉禾瞬间失去了离开的想法,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某人终于偃旗息鼓,乖乖巧巧的“哦——”一声。
直到江砚从旁边的药店买了跌打酒出来却没看见纪嘉禾的人,他才终于深刻意识到一句话。
纪嘉禾的嘴,骗人的鬼——
-
江砚到家的时候,纪嘉禾正好窝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咬着牛奶包装袋。
他注意到纪嘉禾穿着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一套衣服,小腿和小臂都血淋淋的,去了一大块皮。
他看着都觉得疼,偏偏正主还一脸无所谓的笑,心里便莫名窜上一股子邪火。
少年沉默着把电视关掉。
“你是不是有病嗷……”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江砚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硬生生的调转方向。
纪嘉禾手心也有擦伤,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抓,疼痛刺激神经,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喊什么。”
纪嘉禾本来想酷一点,潇洒帅气的抽出自己的肉爪子。可江砚就跟要吃人似的瞪着她,她……怂。
“疼。”她小声嘟嚷。
江砚神色微微一僵,放开那只牵着她的手,半蹲下来,一只手绕到她肩下,另一只手绕至膝盖后,动作干脆利落的将她打横抱起。
纪嘉禾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脖子,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我让你等我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到处跑?摔成这样都是你活该。”江砚把纪嘉禾放到凳子上,拿了双氧水往她腿上倒,“答应的好好的还出尔反尔,怎么不摔死你。”
纪嘉禾的脸皱成一团,腿上疼的她想飚脏话,但她极少见到江砚这幅稍稍携带着些怒气的样子,也不敢讲话,垂着脑袋,委屈劲儿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还有哪儿疼。”
纪嘉禾吸吸鼻子:“不要你管。”
委屈死了。
要不是他让她生气难过,她就不会赌气先跑回来,也不会狠狠的摔一跤,摔的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坏掉了。
一抬眼,对上小丫头委屈到不行的脸,还有盈着泪的眼睛,江砚的身体狠狠一僵。
这该……怎么办?
纪嘉禾抽抽噎噎,白嫩嫩的爪子抹着眼睛:“砚砚,我的腿,还有我的胳膊肘……”
今天看她一眼,轻轻往她伤口上吹气:“疼?”
纪嘉禾继续抽噎:“……会不会留疤哇。”
“伤口不要碰水,多注意点儿,不会留疤的。”
纪嘉禾的脸上也有擦伤,不严重,但是破了皮,掺了些沙粒。江砚拿了棉签过来,坐到纪嘉禾旁边去,把她的脸掰过来,而后垂眼,凑近,沾了双氧水的棉签轻轻触碰她的伤口,纪嘉禾“嘶”一声,下意识往后退。
太太太太太他妈近了吧卧槽!
“别动。”
纪嘉禾及其僵硬的坐着,也不敢看他的动作,只好一个劲儿的盯着他发旋儿,心里的小鹿乱撞,鹿角都快被撞断了。
“砚砚,你好像有白头发……”
“拔掉。”
“……哦。”
纪嘉禾抬起那只没怎么受伤的手,朝他的发顶儿吹了口气,用手扒拉两下,选择好目标,三二一,用力。
“纪嘉禾,你跟我有仇?”
江甯正在给她上药的手一抖,力度没控制好,棉签下意识的戳进她的伤处。
纪嘉禾疼的嗷嗷叫:“江砚!!我要是留疤了就跟你没完!!!”
“我要是秃了就跟你没完。”
“秃了还能植发!”
“留疤也能做祛疤手术。”
江砚嗓音淡淡的,随手将沾了血污的棉签掰成两段,放在茶几上垫着的一张餐巾纸上,换了根新的,沾了碘酒,动作却不自觉的放柔。
…
自己控制不好力度的棉签不是好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