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袁静建议于洛洛在赵氏旗下的公司里找个实习工作。
于洛洛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真觉得自己是个蛀虫了。还没想着自己能做什么,就光想要依靠着别人了。” 想了想,又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不仅不能去赵氏的企业做事,我还得尽量避开。静静,你不知道,赵氏的内部非常复杂,赵廷澜跟他的继母之间有很多的纠葛,赵氏的内部各企业之间有各种利益矛盾。以我和赵廷澜现在的关系,如果被人知道的话,很有可能利用我来对付他。以我的这个智商,我肯定弄不清他们那些门道,估
计被人拿来当枪使都还不知道。所以,我觉得我离得远远的,才是对赵廷澜好。”
袁静怔了怔,道:“原来还有这么些复杂的原因。那我是真不知道了。洛洛,我觉得你现在能想到这些,智商已经很在线了。我可完全没想到过。” “唉,我就权当这话是表扬我吧。”于洛洛叹口气道。心想,我这哪是智商在线,都是被逼出来的。想想当初赵廷禹接近她,是为了什么,她至今也没弄清楚。她帮不
到赵廷澜,只能尽自己的努力不给他添乱了。 “静静,我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找一份安定的工作,用自己的能力赚钱,然后先租一间房子,把妈妈接出来,我希望能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妈妈,让她不要在辛苦做
事,好好享受下半辈子的生活。”
“一定可以的。”袁静鼓励她道。
到了下午,面包店里的客人多起来,于洛洛就在店里给袁静帮忙,一直到晚上关店才回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赵廷澜已经在家里了,而且难得的没有在书房,洗了澡穿着睡衣在卧室的一张靠椅上看书。
于洛洛之前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今天会在袁静面包店里,所以赵廷澜见她这么迟回来也没问。
等到她洗澡从浴室里出来,赵廷澜道:“翻译社的实习,不去了?”
于洛洛惊诧:“你怎么知道?”
继而边用毛巾擦头发边道:“有点可惜,但是还是不去了。免得给大家增加麻烦,我自己也麻烦。”
赵廷澜顿了片刻,脸上没什么表情,道:“于洛洛,你就是学不会跟我求助是吗?” “跟你求助?你是指跟你抱怨,然后让你把强行把记者赶走,再把翻译社里认识我的人全都换掉?还是指托你的关系,去你的公司里硬安插一个职位给我做?”于洛洛
道。
赵廷澜没说话。
于洛洛叹口气道:“哪怕你觉得我矫情,我也还是想保留这么一点点自尊心的。我想做一点凭我自己的能力能做到的事。” 赵廷澜若有所思,仍是没有说话。这一刻,他忽然想到很久以前,自己少年时,邮箱里常常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来信,从写信人的口气和文笔来看,感觉是个很稚嫩
的小女孩,他想是发错了地址,没怎么理会过。 但那个写信人仍然孜孜不倦地写信过来,没有什么具体的事件,大多是一些情绪,不过从这些情绪中也可以感觉出那是一个忽而乐观,忽然悲观,又有很强自尊心的
孩子。
于洛洛此时说话的口气,不知道怎么,就让赵廷澜想起了过去的那个陌生人。后来小孩儿大概长大了,信也写的少了,赵廷澜的那个邮箱也弃用了,没再去打开过。 不知道那小女孩儿长大了,会不会变成于洛洛这么一个,时而厉害起来能把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揍的鼻青脸肿,时而又跟水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还偏偏把自尊心看得
比什么都重的一个人呢?
赵廷澜觉得这个联系有点好笑,想着便摇了摇头。 于洛洛见他这个表情,又觉得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有些太硬了,赵廷澜毕竟是关心自己才问的,于是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道:“赵廷澜,你别管我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的。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挫折的。”
顿了顿又道:“……我刚刚语气是有点不太好,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起了个人。”赵廷澜嘴角勾起一个笑。
于洛洛愣了愣:“你……想起谁了?”
“一个小女孩,挺有意思的。”赵廷澜道。 于洛洛觉得赵廷澜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温柔,心里不由怔了怔,继而有点犯酸,赵廷澜向来都是板着脸,很难看到他有什么表情,可是现在……他因为记忆中的一个人
而有了这样温和的表情。
“你们俩有点像,都是天天嚷嚷着,自尊心强的不得了的人。”赵廷澜继续道。
于洛洛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我睡觉去了。”她扔下赵廷澜的胳膊,上床,缩在属于自己的一边躺下了。
没想到赵廷澜也不看书了,关掉落地台灯,也跟了过来。
上来就直接把她压到身下,手从睡衣的下摆探了进去。
于洛洛战栗了一下,又不甘心就这么顺了他的意,咬着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这段时间赵廷澜一直在忙,两人几乎没有在一张床上躺过。
现在赵廷澜一过来,就有些急切。
于洛洛却是有些心猿意马,心里老想着让赵廷澜一直记在心里的女孩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赵廷澜说自己跟她有些像,难道是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专心点——”赵廷澜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赵廷澜,你自己都不专心,还让我专心?”于洛洛咬着嘴唇道。
“我怎么不专心了?”赵廷澜莫名。
“你看着我的时候,说想起来别人!”于洛洛没忍住,气鼓鼓地说道。
赵廷澜楞了一下,忽然就有些失笑,这是……在说刚才的事?
他本来想说那不过是个很小的小女孩,而且又是那么久远的事,根本不是一回事。可是看着于洛洛嘟着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儿,这是……在吃醋? 赵廷澜忽然觉得心里还挺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