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风一开口,整个病房的氛围便在一瞬间转变了许多。
虽然心中看沐绵不爽,却也没有人再敢直接说了。
他们要是这时候再继续讽刺沐绵几句,这不就是与许家的意思背道而驰吗?
他们当然不愿意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能比他们这一整屋子的医生都要厉害。
手底下的功夫见真章,等到时候,沐绵把了脉却看不出病症来,或者说一些胡话,那就是他们这些医生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除了此前与沐绵结识过的吴医生以外,都不看好沐绵。
沐绵见此,也没有发表自己的什么看法,信或不信,只凭别人的主观意念,她也无法多说什么。
她走上前,其余的医生也自觉的给她让开了一条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许如风的。
吴医生替沐绵引路,贴心的在她耳畔收了这几天许如风的一些病症,让其他人看他的目光更加不屑了。
一昧的去讨好沐绵,只让别人觉得吴医生是医术不佳,想要妄图通过讨好沐绵,来给自己谋求好处。
沐绵带着感激之意,轻声向吴医生道了谢,走到病床前,把自己的工具都拿出来。
常用的银针之类的,沐绵向来是贴身携带,其余的东西,许家自然也会给她一一备齐。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西医,更多的却是借助仪器,化验等方法。
沐绵观其形,只见许如风眼角微微发黑,说话的气口有气无力,是体虚的症状。
接着沐绵又微微蹲下,给他把脉,众人看着沐绵衣服有模有样的样子,打消了几分疑虑,也等着她的回答。
切过脉,沐绵收了工具,向众人说道:“二老爷的病是积劳成疾,又因工作环境中空气不较流通,有湿热之症,肝累及胆,需要去热清肝。”
她话才说出口,就见一边的一位老中医嗤了一声。
“小女娃,你这话可就错了啊,刚才吴医生和你介绍的时候,分明说过,二姥爷明明是体寒之症,那你这说法倒是湿热致病了,当真可笑。”
许如风幼年的时候落水过一次,之后便一直畏寒畏冷,一直用大药将补着,如今重病一犯,他亦是常常感觉自己手脚发凉。
听见沐绵这样说,许如风本来对她抱着的积七分希望,也在一瞬间降成了三分。
“沐小姐,这一次你怕是诊错了吧?”
就是一直看好沐绵的吴医生也有些犹豫。
他们这些一屋子的人都已经给许如风看过病了,在病的细节上,或多或少都有分歧,可是大方向却都认为许如风是寒邪入体,需要用补药给吊着。
只是许如风身体底子不太好,年纪也上来了,用药也不宜过猛,病情也严重,所以才有不治之症的预兆。
“没有。”沐绵笃定的回答。
“许先生早年间或许真有寒邪入侵,可是之后几十年将养早已经补了过来,你们继续用温药补身,反而是将病情更加恶化,所以。许先生才会久治不愈。”
“胡说。”
沐绵话音刚落,一位老中医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指着沐绵道:“寒症和热症,我们行医这么多年,都会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