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八路军团长曾说过一句仅次于“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的名言——
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
大洋彼岸,也曾有东瀛武士用自己无数次的死亡证明过一件事情——犹豫就会败北。
我果断持剑冲了上去,并不是因为要去果断白给。而是算了算时间,召集的私兵应该差不多要赶来了。我带领一百名剑士,将青铜人团团围住,而外围的一百名弓箭手则对青铜人造成持续的伤害。
因为获得了一个满级大号铸造的甲胄,我现在的私兵战斗力异常强悍,我找准机会,绕开青铜人的正面,在他的背面尽力连出伤害最高的技能组合。在我们一伙人的群殴之下,这个青铜人的血量掉的很快,所谓猛虎难敌群狼,说得便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这个青铜人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门板。这个动作我很熟悉,它之前还在甬道里的时候就用这招震落过石头。此番故技重施,不知道又会对地形带来怎样的改变。我忙指挥所有近战的私兵全部撤退,同时做出用剑格挡的动作,以阻止它的门板与地面接触。
没办法,做老大就是得保护小弟,再说了,老大死了还能活,小弟死了却要重新招募和训练。孰轻孰重,每个有经验的玩家心中自有一杆秤。
也多亏了我多挡了一下,虽然自己损失了更多的血量,但是没有让近战小兵受到伤害。很快,弓箭手就把剩余伤害补足。这个难以应付的青铜人,终于倒在了地上。我长舒一口气,前去拾取战利品。
挖了这么长时间的坑,又打了个天昏地暗,但愿拿到的东西能对得起我的付出才好。我在青铜人的尸体上仔细翻找,最后,终于在它的胸腔里翻出一个青铜盒,但当我看到这个盒子的第一眼,我愣住了。
倒不是这个盒子本身有什么特别,而是盒子上有一个很特殊的符号——一个方框嵌套着另一个方框,内中是一个眼睛般的形状。
“先生,您大概是记错了,这件人偶上周才被发现,而这个符号,以前并没有在别的器具上出现过,也是第一次发现。”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上周才被发现的青铜时代的符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书名》里?而且,就在游戏里遗址被发掘的位置。如果说这都是巧合,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
我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便拨通老徐的电话
“徐哥,你还记得今天咱们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个青铜人偶吗?”
“嗯,啥事?”
“你说上面的那个符号,你曾在别的地方见过,那……是不是在《书名》里?”
电话那头传来了拍打大腿的声音:“对呀,就是在《书名》里见到的。我那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果然,同为玩家,老徐要是觉得这个符号熟悉,那么他必然也是在游戏里看到的。
“那是在哪看到的呢?”我追问道。
“不是在哪看到的问题,而是这个符号的意思就是书名。”老徐道。
“你说什么?”我讶道。
老徐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不知道,这是《书名》这个游戏在内测时候的logo。那个时候电脑桌面上的exe程序就是这个图标。后来因为这个符号有些抽象和诡异,引起了部分玩家的不适,最后在三测的时候图标被改成了现在的书卷。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只有像我这样参加过内侧的玩家知道这事,你怎么突然问起来的?”
我将回家之后的经历告诉了他。
老徐沉吟片刻:“60级的怪物吗?60级恰好是内测的等级上限呢。而且,你说的这个改变周围环境的能力,内测的时候确实有些怪物拥有这种能力,但后来因为害怕游戏难度过大,就把这类怪物都修正了。”
我看了看那个诡异的符号,声音略带颤抖的问:“也就是说,我刚才打的,是一个没有受到版本更替影响,从书名的上古时期保留下来的怪?”
“恐怕是这样。”老徐分析道:“你也知道,这个游戏的地图大的吓人,在这种没人关注的角落里,留下一两个拥有上古时期机制的怪,也不稀奇吧。”
老徐解释我是认可的,但我知道,问题关键并是不出在游戏内部。
一个上周刚被挖掘到的一个青铜人偶身上的符号,为什么会恰好是书名的内测logo?又恰好在现实中发掘的遗址对应的游戏地图坐标附近也有带着这个符号的青铜人怪物?
我还是没能想通,老徐显然也不行。
我从随身的挎包中找出严思伟的名片,虽然深夜打过去有叨扰之嫌,但我相信,只要听了我说的内容,他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有这种事情?”听了我的说明,严思伟惊道。
“您看看,我已经用手机发过去了,这就是游戏里的符号,是不是一摸一样?”
“嗯……确实一摸一样,这事我得明天找我们领导,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当初设计游戏logo的人。”
“那要是有结论的话,能麻烦您告诉我一声吗?”
“没问题,你要是在游戏里有什么新发现,也知会我一声。”
“好。”
此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几天后等来的结论十分令人失望——巧合,仅仅是巧合。
那个设计游戏logo的人说,这个符号是他脑子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出来的,并非收到什么启发或是看到什么古代的青铜器才设计出来的。至于游戏遗迹里的青铜人,则一如老徐所说的那样,纯粹是一个游戏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小支线。那时候的怪物掉落的盒子,带有游戏的官方图标,并不稀奇。
总之,这个事情再无进展。至于为什么古老的棺材里会有一件属于晚近时代的人偶,这个人偶上的符号为什么又会恰好出现在现代的一个游戏中,这些秘密,没有人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