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肆意快活的日子,郭二满是唏嘘!
谢玉也很怀念,摩挲着下巴,道:“把人捞出来,干脆往大了闹,反正皇上也不再信任咱们,阿渲那边需要咱们,干脆咱们也去吧!
反正在这儿,也是爹不亲娘不爱的,留下也碍眼!”
郭二喜笑颜开,“哎,这个可以有,与其憋屈死,不如痛痛快快干一场,方为大丈夫嘛!”
京兆府一大早就响起了鼓声,府尹打着哈欠升了堂,坐在大堂上,一抬头吓了一跳。
大门外乌泱泱围满了人!
京兆府审案子,是不拘百姓围观的,以示公正,不过一大早的,围了这么多人,这是发生什么大案子了吗?
百姓们也要讨生活,谁的日子也不好过吗,能不顾生计来看围观,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这是屠大连夜发动的邻居好友,壮个人势。
那位大人跟他说让他往大了闹,出了事儿他给兜着,顿时有了底气,连夜走了好些人家,就等天亮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又不是上堂作证,他们也乐意看热闹,还能落屠家一个人情,所以就来了这么多人。
“堂下所跪何人?因何喊冤呐?”
府尹拍了惊堂木,打起精神审案子。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以为顶多杀个人啥的,没想到居然告的是锦麟卫,还是头一份遇到告衙门的,这可怎么审?
锦麟卫抓人,直接面对圣上,他也管不着呀!
“锦麟卫督察百官,知晓天下事,既然抓人,肯定是你弟弟犯了事儿,回家等消息吧,胡乱告什么状,这是你能告的吗?”
府尹一肚子火,拍着惊堂木一阵训斥。
屠大不卑不吭,按照郭二教导的说道:“启禀大人,就算舍弟犯了罪,可总有个罪名吧,总得让小的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总不能不清不楚把人抓走,一点儿音信都没有,朝廷就是这么对待百姓的?
这就是朝廷办事儿的规矩?
锦麟卫小的人轻言微,门都进不去,只能请青天大老爷为小的做主了。
难不成大老爷跟锦麟卫也是一伙儿的,不肯帮小的伸冤吗?”
“不是,自古没有状告衙门的,你这不合规矩,本官没法接!”
府尹一个头两个大,这人说话头头是道,大有来头,不是一般的无知刁民,这事儿棘手了,胡乱找个借口敷衍道。
屠大早有准备,“既然如此,那小的改一下状纸,状告锦麟卫现任指挥使,他总是个人吧?”
“这……”府尹无言以对,总不能说指挥使不是人吧?
屠大看他犹豫,又下了重手,“大人要是不接,小的就去宫门口告御状,拼着这条命,也要为舍弟讨个公道!
我们平头百姓的命不值钱,可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可怜我的弟弟,寒窗苦读十数载,考了进士,入了翰林,都被人无故捉拿,生死未卜。
久闻昭狱有死无生,我的弟弟不定遭多大罪呢,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弟弟最后一面呢!”
屠大说的悲从心起,落下泪来,这是真的担心!
也带着豁出去的决绝!
府尹连忙按按手,“你别急,本大人初次知晓,定会查清楚的。
你且耐心等候,万不可做傻事儿。
宫墙外三十米,不许任何人靠近,你当守门的御林军是吃素的吗?
那可是真会放箭的,死了也是白死!”
这个规矩,满临安百姓都知道。
饶是这样,每年也有误入禁区,被射杀致死的。
屠大磕了个头:“小的就在这儿等大人消息,总要知道舍弟是否活着吧?
想必用不了多久,如果不行,小人就去宫门外扯了横幅,相信文武百官总有正义之士,为小的伸冤!”
府尹看他这么难缠,一步步安排的很是清晰,也不想揽下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叶指挥使去头疼吧,反正人家告的是他!
此时朝堂之上,晋王坐在龙椅下方,代替延寿帝上朝。
太子站在底下,看着高坐在上面的晋王,眼底满是怨毒!
就因为自己无子,就让这家伙继承皇位,父皇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难道不能过继一个儿子的吗?
立嫡立长,他这个嫡长子还在,抬举晋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真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晋王看到了太子的怨恨,原本歉疚的心,也多了好胜心,你无才无德,还不许别人继位吗?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就因为你是嫡长子,这皇位就非你不可了吗?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会是个合格的皇帝!
说完了军国大事儿,朝会到了最后,郭二走出来,举起奏章道:“臣有本奏,弹劾锦麟卫指挥使叶大人,无故抓拿百姓,枉顾律法,请皇上明察!”
叶乾没想到,祸从天降,马上站出来,问道:“郭大人,这是从何说起?
本指挥使从未无故抓人,你说的是哪一个?”
“屠晋丘,翰林院编修,目前辞去官职,赋闲在家,前天无缘无故被锦麟卫下了昭狱,请问叶大人,他犯了何事?”
叶乾没想到郭二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进士出头,沉着脸道:“他煽动读书人投靠西北,不应该抓的吗?”
“哦,这样呀?
那敢问叶大人?这算哪门子罪名?
西北也是大魏的领地,守卫边关,抵御外敌,皇上都没说西北不能去,你凭什么抓人呀?
这又不是私通外敌,出卖国家,没理由劳叶大人大驾,都给下了昭狱,小题大做了吧?”
郭二一脸轻蔑,一句句质问着他。
此时就看出文渲的明智之举,明面上他们还是大魏的臣子,是守卫边关的功臣,谁规定不能去西北了?
阻拦人离开,也只能私底下去做,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张旗鼓去拦人了。
西北的将士,也是大魏无数州府抽调过去的百姓,他们也会回来探亲,你能彻底杜绝两边来往吗?
叶乾一句话回答不当,被郭二抓着把柄,怼的他面色涨红,想不出借口来反驳!
满朝文物神色各异,叶指挥使还是嫩了点儿,不是郭大人的对手啊!